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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所谓师父的正确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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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小龙想了想白塔寺方卿和给的金页子。回答地很是有底气:“见了也不要。不是自己的东西,夺了旁人的,可是会有损寿数和运势的!”

  赵小楼乐:“这又是谁跟你讲的?徐长生?”

  容小龙道:“才不是,是我师父讲的。”

  赵小楼想起方卿和对容小龙那个师父的不满情绪,于是也多了几分好奇,想要探究一番:“你师父是如何说的?”

  容小龙老实说道:“我师父说,每个人的命运从出生时候就定好了,一个人一辈子吃多少米,吃多少肉,赚多少钱,都是定好的.......若是贪得无厌,又贪嘴,把原本定好八十年的饭提早四十年就吃了个精光,那那个人要么后半辈子一直饥寒交迫,要么就早早没了......米肉都是如此,钱也是。钱是身外之物,老天爷规定你有多少钱,如果抢了别人的,那就要交出去一部分,还人家。”

  赵小楼觉得有点意思,说:“你师父倒是有趣......可是钱抢了便抢了......哪有还的道理?若是有还,那不就成借了么?”

  容小龙解释他师父的意思:“我师父说,抢走的是别人的钱,还的,就不一定是真金白银了,是比真金白银更重要的。”

  赵小楼说:“比真金白银重要的.......是什么?”

  容小龙说:“挺多都比钱财重要的。否则也不会有那句话存在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赵小楼笑:“这句话谁都能说,不过若是我们赵家的人讲,可就要被骂了。我们赵家的人,最爱钱。”

  赵帛点头。

  赵小楼又补充:“钱财是个好东西啊......能解决太多问题了。虽然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是这生死之间不还隔着老远嘛?而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赵家,最是上道。”

  朱成良道:“这明明是在讲容小龙的师父,怎么这赵家人还自夸起来了?”

  容小龙道:“我师父讲这些,又不是为了强调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个重点。”

  容小龙说:“我当然知道钱财是好东西......在座之人,恐怕我最知道——我初次下山,身上一分都没有,多亏了......我才有钱吃了碗阳春面。后来.......我才能去悦来客栈。再后来,遇到方大人,我手头才宽裕的。”

  他中间顿了两回,省略了杜衡和陌白衣两个名字。

  他知道在江湖人的认定中,杜衡和陌白衣只是归隐了江湖。他不确定这位赵家的家主是不是也清楚真相。不过,他选择不去试探。

  容小龙飞快看一眼赵小楼,看他神色如常,想必也是个明白人。既然都是明白人,那就意会好了。很多事,需要说开摊平放在阳光下讲一讲,可是也有一些事情,适合闷在心里,装作遗忘。

  容小龙打定主意,便不再这上面再多纠结。不光如此,他还特意打个岔,说:“我和我师父在山上,因为没钱,只能砍柴到山下集市上卖点钱,买一些鸡苗鸭苗,带回山上养大,下了蛋再送到集市上换钱,换些米面布料和盐。”

  布料还要选粗布的,因为耐穿。盐巴也要买粗盐,比细盐便宜一半,不过那不是官盐,是私盐,买的时候要偷摸摸的去买家后门做交易,带回去之后,再用石臼慢慢地磨成细盐。这个过程又辛苦又费时间。可是对于穷人来说,时间和辛苦是最无用的。也是唯一能够省钱的法子。

  穷人有很多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省钱法子。是赵帛这也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不会明白的。

  果然,赵帛听不懂:“什么叫鸡苗?鸡,也有苗?”

  容小龙解释:“就是刚刚孵出来的小鸡小鸭,因为还没长大,所以便宜。带回去养大了可以下单,也可以拎着到集市上卖。那个时候就贵了。”

  赵帛说:“自然贵......从小养到大,不也费口粮和功夫?理所应当的。”

  容小龙点点头。

  赵小楼道:“这些,都是你师父教你的?”

  容小龙摇头:“我师父才不知道这些,他是个世外高人,麦苗和韭菜都不分的......平日里就会看书,这些是山下村里婶娘们说的。”

  赵小楼初听了有趣,眼下倒是困惑起来:“你一口一个的师父,你师父到底教了你什么?你要叫他师父?”

  赵小楼一条一条问他:“你的武功,是你师父教的吗?”

  容小龙武功平平,这不需要实际观看容小龙的身手如何,单看看容小龙所负的伤势位置,基本就能够摸出个大概:很多的上乘武功,在练基础和一遍遍招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具备了训练身体躲闪和自保的本能。否则如何能叫上乘武功呢?一门上乘武功的诞生和流传,本就受到了时间和江湖众多高手的考验,存在即是道理。上乘武功的存在本身就有独一无二的特性和优越点。否则一门破绽重重的武功,修习者还来不及去走走江湖深,在湖边就死了个干净。这门武功哪里能有传递的下去的可能?

  一定要有修习者可以活着闯荡江湖,扬名立万,收徒立派......这门武功才会代代相传发扬光大。

  而容小龙,在江湖边上初次试探,一身伤痛。

  这不是年纪的问题。

  赵帛也是十五岁。也试探不少次,至今都细皮嫩肉没带一条口子。这就是上乘武功的功劳。

  容小龙的那个师父,就算是教导了容小龙功夫,也是个差劲又无能的欺世盗名之辈。可惜这个小孩子。本就命途多舛,结果还遇人不淑,白白耽误打磨童子功的上好时间。

  没想到容小龙的回答是这样的:“不是的。我的功夫是我自己学的。”

  赵小楼的眉头已经锁了起来:“怎么学的?”

  容小龙说:“师父的书房中很多武功典籍,我随意看得,一开始是不认字,只看小人,学拳脚擒拿。后来跟着山下私塾先生认了字,才学的轻功。我后学轻功,结果我轻功反而比拳脚要学的快些.......”

  这个原因容小龙不懂,赵小楼却明白:“你在山中长大,只怕奔跑山林间的次数比我赵家弟子多得多......自然得天独厚了。”

  原来如此。容小龙恍然大悟。

  但是赵小楼却生气,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所以你师父,到底教了你什么?”

  这个问题,容小龙从来没有思考过。

  因为从来没人过问过。

  如今有人过问,容小龙就现成想想。

  想了蛮久。

  久到赵小楼觉得不可思议:“你师父教了你什么,你想不出来?”

  赵小楼都快要气笑:“那你这些年一口一个师父的,他也能心安理得接受?你也叫地顺口?”

  这个问题容小龙倒是回答地出来:“我总要有个亲人的。”

  这个问题愣住了赵小楼,令赵小楼连生气都给暂停了。

  容小龙讲:“我没有父母,一开始就没有。我从来没问过我师父,可是不问不表示我没想到啊.......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何必纠结呢?我若是该有,我爹娘该来找我的,可是既然我身边只有我师父,那我爹娘就是没有。我师父教过我,人不要去纠结那些失去的东西,否则受折磨的只能是自己。所以我不纠结的。”

  “可是,我总要有个亲人。后来,我在戏文里听到一句话,我听了高兴极了。”

  赵小楼等基本猜出来是那一句话,也没接他。

  就果然听容小龙说:“戏文里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听了挺高兴的。后来,我师父再打我,再不许我吃饭,再把我冬日里丢水塘的时候,我就想着,别人家的小子调皮的时候也被爹妈拿着擀面杖追着打......一样的。”

  一样吗?

  赵小楼讲:“那你小时候可是淘气吗?”

  容小龙低头,不自觉声音就低了下去:“小孩都淘气的。”

  赵小楼不听这种含糊之语:“普通淘气,只会被训,不会打,不会不许吃饭,更没听说过冬日里丢水塘的事情.......若离这一回离家出走,她就是淘气,是惹祸,虽然不是普通淘气,可是方卿和也不会打她骂她,反而会担心她离家出走那几天有没有饿了渴了,会不会被欺负......这才是家人态度,这才是为人父母。方卿和还不是若离的父母。”

  赵小楼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师父不许你吃饭?我只问这一条。”

  容小龙说:“我不许吃饭的时候多了......你要问哪一次?”

  赵小楼已经生气:“你任意讲一条就好。”

  容小龙犯了倔:“.......我不知道该任意讲哪一条.......”

  赵小楼气的站起来,在亭子里来回踱步了好几趟才暂时停下:“那我问你,你师父丢你水塘,有几次?难道也数不清?”

  容小龙果然没回他。

  无声地对上了他的猜测。

  赵小楼这下彻底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起当时反驳方卿和的话的自己。不知道如今令他气的无语的,到底是那个从来没有某个面的什么狗屁师父,还是当时振振有词怪方卿和偏心的自己。

  赵小楼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也找不到答案,于是他继续踱步。

  赵帛也生气。

  生气自己朋友遭遇。可是眼下自己小叔叔的态度和反应之大,更加惹他满腹疑云。

  什么情况?

  不知道的,见赵小楼反应如此强烈,还以为容小龙是他赵小楼私生子呢......

  赵帛安慰容小龙:“幸亏你早早离开了,一个混账师父而已。不值得为他感伤什么.....”

  “哪里混账?”容小龙打断他,神情古怪的很,“我师父吗?我师父哪里混账?他养大我到十五岁,没有我师父,我可能早死了。他或许不够尽心,也或许没有给我特别好的条件,可是,那些都是我师父能给我的全部了。”

  容小龙并不觉得自己在为了他师父辩解,他讲:“我师父倒是想教我武功.....可是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长得斯斯文文,就像个书生那样。他要如何教我呢?”

  赵帛有没有被说服不知道,反正赵小楼没有:“你说你师父是个书生,那他应该认得字,他该教你认字......但是你到了十岁,大字不识,容小龙三个字,还是用画出来的......这怎么解释?”

  容小龙没解释,只讲:“我后来还是会了。”

  赵小楼说:“那是私塾先生教的。”

  容小龙说:“我师父同意的。”

  赵小楼说:“那是那位好心的私塾先生特意带你上山,和你师父谈的。”

  容小龙讲:“我师父还是同意了。”

  容小龙神情依然奇怪极了,其实真的感觉奇怪极了:“人真奇怪。山下的婶娘,不过是教我钱不多的时候,可以买小鸡小鸭养大了生蛋换钱,砍柴的时候遇到的大伯,教我把柴火捆地漂亮些能卖的价格更好,还有教我偷偷买粗盐的奶奶.....还有教了几年字的先生......你们都觉得他们善心,是个好人。”

  赵小楼说:“......难道他们不是好人吗?”

  容小龙讲:“他们当然是好人。他们教我如何生活,给我善意。可是,我师父养育了十五年啊......十五年来,我没病死,没冻死,也没有养成唯唯诺诺的个性,哪怕是手头紧巴过,也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去当小偷小贼的心思的......我初次下山,得到的第一笔钱,是我把一群小偷的赃物还给失主,那失主给我的谢钱.......”

  容小龙面对赵小楼说:“这些......可别说什么是我本心善良所致吧?无人教导,我也会秉持本性什么的话......那些小偷,原本是一群农人,和那些教我买小鸡小鸭的,教我砍柴的,教我买私盐的,都是一样的人。人之初确实性本善。可是为什么同样是婴儿呱呱落地,到了长大,却变得千差万别?”

  容小龙说:“我没有变成小偷小摸畏畏缩缩的人,没有变成那种见利忘义见风使舵见钱眼开的人......难道不是我师父教的好吗?我十岁才遇到那个私塾教我写字的先生,先生说,但凡良人,绝对不会是恶人面。先生说我骨相生得好,大概是跟着我师父久了,骨相中有三分相似处。”

  “赵家主大概是为了我感到不平。可是既然先生说我有三分相似师父。难道我长大,也会成为旁人口中的混账?” 论一个江湖大侠的失败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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