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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要和沐天波称兄道弟,本王自是乐意见得,但是,本王还是置身度外的好!
老天爷啊,平白和自己的兄弟之子做兄弟,这是脑袋秀逗了才会干的事情!
“好的李大哥!”
窦逐北一开口,李定国就想将他活活打死。
下一刻,李定国却骤然认真起来。
只听到窦逐北沉声道:“李大哥、沐大哥,甲申至今,已经四皇两监国矣!我南明江山,从当年的半壁江山,到了而今只剩下一角,小子不才,敢问诸公,此何罪?”
众人脸上的神色凝固了。
烈宗皇帝朱由检殉国时,吴三桂引清兵入关,那时候,大明还占据着江南之地,便是江北的湖北,也全在大顺军手中。
而此时,还打着明朝旗帜的城池,不过三十,还保留汉家衣冠的百姓,不过数百万……
不待众人回答,窦逐北自答道:“此,非战之罪!”
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双鹰眸一般的眼神,缓缓扫视着众人,仿佛直欲刺入众人内心深处。
“党派之争,地域之争,甚至还有拥立之争!”
“诸番争斗,诸番内耗,我等焉有不败之理?”
……
窦逐北脸色越来越严肃,沉重的将南明到了此般境地的原因,赤裸裸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众人相对无言,朝廷落到了这般境地,委实可惜。
尤其是沐天波,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前些时日,刘范主张按刘文秀遗表行事,入巴蜀,依靠夔东十三家,经营陕洛地区。
李定国提出撤入湖南地区,如果获胜六诏可以攻下,如果不胜可以进入越南,召集东南亚诸国反清义士,航海到厦门和郑成功汇合,共同进行抗清。
刘范、李定国均主张先转移,再图恢复。
但永历帝的臣僚多为滇人,不愿离开家乡,勋臣沐天波、权臣马吉翔便力主退守滇西,一旦事急则逃入缅甸。
正因为皇帝采取了他们的意见,反倒使得有了此番接连大败……
众人心思各异,唯有窦逐北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腔调,萦绕耳畔:
“诸番军略,刘大哥称最,故此,诸君不该给李大哥掣肘,有他放手一搏,何至于此番境地?”
窦逐北批评完了朝堂,又对准了李定国:“大哥也是,行军打仗者,最忌婆婆妈妈,大哥心思善良,不舍百姓,却不知道我等是有多少城池,是被清军收买的百姓破除?
大哥长于军略,短于朝纲,便该专权军事,将一应所需上报朝廷解决便是!”
李定国尴尬不已,若是换了一个其他人这么说,李定国就要大怒了。
但是,这窦逐北刚刚才立了大功,之前又受了伤,浑浑噩噩的,便是他看着也心疼。
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爱屋及乌之下,呵斥,就说不出口了。
况且,这小子说的倒也是真的。
“是我误国啊!”
沐天波叹息一声。
云南丢了,他的基业全都没了,此时,倒也没有了保全自家的心思。
况且,经此一事,他已经看出来了,若是大明没了,便是留下他的基业,也不过是给清狗平添了庄园而已。
那些个不事生产,专门压榨百姓的旗人,必然会将他的府邸,当做自己的“满城”的。
那些被清军打下来的城池,府城之内不都设置了满城了吗?
(清初,旗丁驻扎在府城和要地城池内,强占百姓房产,是为满城。康熙末期至乾隆中期,各个驻防八旗的设立,才使得原本分散在各地的满人集中于驻防地,被强占的满城,房屋、院落售卖给了当地大户。)
沐天波认真的对李定国弯腰:“晋王放心,前番之事,天波保证不会再犯。”
李定国双手将沐天波扶起,又对他行了礼:“有玉液兄相助,我大明何愁大事不成!”
两人相互把臂,哈哈大笑。
李定国偷偷给窦逐北使了个眼色,仿佛是在感谢他。
这个小兄弟,倒可真的是他的福将!
沐天波也走到了窦逐北面前,伸手解下腰间的玉坠:“逐北你一席话,惊醒梦中人,若非小兄弟点醒天波,我怕是还在浑噩之中呢!”
窦名望已经惊呆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这都是怎么了啊?
为啥那些地位比他高的同辈之人,都要认自己的儿子是兄弟呢?
天啊!
窦名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
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去见皇帝!
窦名望生生打了个冷战。
权倾朝野的晋王,都成了这小子的兄弟,世代勋贵的黔国公,也成了这小子的兄弟……
你说,他要是跟皇帝称兄道弟了……
窦名望只觉得仿佛要夹不住那三两三了。
尿意上头,他又打了一个冷战。
天啊!
太可怕了……
……
群山之中。
吴部残军已经在这莽莽群山之中转悠了整整一天了。
却依旧没有找到出路。
若是没有来过西南三省,怕是很难想象得到——所谓的十万大山,究竟代表着什么。
后世全世界十大最高桥梁,八个在中国,七个都是修建在西南地区,由此就可以知道,西南有多险!
此间山大、林密、涧深、路险……
不!
甚至,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道路!
夏国相皱紧了眉头:“王爷,我们已经沿着山谷,行走了三个时辰了。按理说早该走出此间才对,却不知为何触目所及,还是群山?”
吴三桂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刚才他一脚踩在枯叶上,却不想这大冬天的,云南的蛇竟然不冬眠,恶狠狠的给了他一口。
军中仅剩的医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丢了,夏国相无奈,只得绑紧了伤口近心端,然后划破了血肉,排出毒血,就这,吴三桂的腿,还是肿了起来。
军卒们做了一个担架,将吴三桂抬着行走。
此间树木葱郁,藤蔓纠缠,吴三桂被人抬着,却是遭了老罪。
无尽的枝枝丫丫,划在身上,变成一道道血痕。
“龙山,王爷我打了一辈子仗了,什么阵势没经历过!”吴三桂哂笑道。
一番大败之后,他沮丧一阵,这一会倒是看开了…… 我大哥叫李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