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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康林当时能坐上北地副都统的位置,实则是应了那句:天时,地利,人和。
他成为副都统前,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头,叫做鸣山客,别听他这名头起的文雅,其实就是个土匪头子,带着他手底下那堆人专门抢过路的旅客,偶尔也会抢一抢军饷。
早期时候,枪支昂贵,一般的商家出行都没有佩枪,因此都是实打实的肉搏,再不然揣几把打猎的猎枪,只是猎枪出枪慢,还不如刀割脖子快,加之徐康林手下人多,不单是抢商旅,就是抢军队的军饷都是一抢一个准。
再过几年,军队抢不了了,因为军队有枪,他们的枪是外国货,出枪快准狠,差点把徐康林鸣山客给打回娘胎里去,这一来徐康林元气大伤,再不敢去碰军队,直到机缘巧合下,他得到了一批军火。
这一批军火无疑是他的保命利器,也给了他莫大勇气,他靠着这批军火又把他鸣山客的名头打响了一番,后来世道大乱,为了活命,白变黑,黑倒白都是常事。
徐康林原是想着趁着手中有武器,将对自己有威胁的山匪收拾收拾,便带着手下打掉了北地这一带其他悍匪,百姓误以为他是哪个带兵的军官,纷纷感恩戴德,徐康林平日是缩在自己的匪寨里头的,被这些百姓一夸,竟渐渐的竟也有了做官从政的想法,也真是天助他,他因为打北地的悍匪,无意救下一人,名叫宋学识,宋学识人如其名,有那么点学识,给他出谋划策,让他撇去鸣山客这个称号,带着手下改名起义军,专打那些祸害人的悍匪。
名头渐渐传了出去,人们才知道之前来打山匪的那些竟不是军队的人,而是一个什么徐康林带领的起义民兵,百姓才不管你什么军队还是起义民兵,只要能保护他们就都是好的。
于是徐康林起义军的名头渐渐传到总督耳中,他正被北地这乱势搞的焦头烂额,一听手下的话,对这位徐康林很有些兴趣,一见之下更为满意。
身居高位,他自然不想扶一位聪明绝顶的人上来,一个聪明有野心的守城军长对他有威胁,但一位空有胆子没有脑子的军长,正是他需要的。
徐康林就此成了守城军长,可把他激动坏了,卯足了劲的打仗,又因着之前打山匪的战绩,百姓也很买他的账,一时之间北地局势竟也好转了一些。
总督统很满意,徐康林从军长升至副都统,府邸一扩再扩,美人一收再收,外人都道徐康林是个好色的,最爱的就是美色了。
其实不然,徐康林最爱的并非美色,而是枪械。
因着没有武器,他被打得屁滚尿流,差点连命都交代在那,导致他对军火有着很强的执念,只要一有机会就囤枪囤炮。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翰京陈燃手上过的。
豪不夸张的说,徐康林私藏的那一批,够武装一整支守城军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批大数目的军火,陈燃才势在必得。
但他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其他人知道,为防他人黄雀在后,他让替身掩人耳目,自己隐秘的北上。
在遭遇伏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身边有内鬼,且这内鬼还藏的很深,文殊是文士同的女儿,其作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那批军火重要的多,他并非真心想杀她,举枪不过是为了试探她。
人之将死的情况下,是一定会露出马脚的,通常还会视死如归的和他来个同归于尽,文殊但凡露了半点马脚,他都会立马杀了她。
她替他挡枪,他是没想到的。
但意外之余,他残忍的露出了一丝笑。
不枉费,他忙活一场。
。。。
文殊醒来的时候不在医院。
在一间略显老旧的民房里,她面露疑惑,便听到一个声音:“哎呀,老头,他媳妇醒过来了,啊呸,不对不对,未婚妻未婚妻。”
文殊傻眼的看着那人走过来,那人三四十岁年纪,头发两鬓白了一半,被晒得略显黑黄的脸带着笑:“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啦?我跟你说哦,你中枪了也,得亏我老头是这村里头的医生啊,不然你就没命了呀。”
文殊张了张嘴,那人又道:“你老...不对你未婚夫也伤的很重,我替你们抓药买药的啊,原先他给的银票都不太够用了,所以我先拿了你耳朵上那两个珠子,给你们换了鱼肉,不然啊,这伤好不了的。”
她眼里闪着精光,又有些忐忑,毕竟那人给的银票够抓好几十副药了,她原也不想做的太过的,只不过这女娃娃耳朵上那对珠子真的是太漂亮了,她一时没忍住,拿下来带了一下,便彻底不想还回去了。
文殊不大在意那珠子,便点了点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跟我一起的人呢?”
胡兰一见她不跟她讨要耳环,顿时便松了口气,心里十足欢喜,心里高兴,嘴上也回的很勤快道:“你未婚夫啊,他上外头抽烟去啦,你说他也真是的哦,重了两枪咧,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抽烟咧。”
陈燃当时抱着受伤的文殊来敲她家的门,可把他们吓了一跳,可一看陈燃周身不凡的气度,也着实不像什么骗子,便赶紧让俩人进来。
陈燃化名姓季,说是北地那边富商家的少爷,因为自己的未婚妻被逼婚不得已逃到这里,没想到那些人竟找了杀手,未婚妻为了救他,替他挡了一枪。
这样一个烂俗故事肯定不是陈燃想的,是分别时,张景给他委婉提的建议:“家主,你要藏在这平山村里,最好说你与文小姐是未婚夫妻,因着文小姐被其他人逼婚,你们不得已逃到这来的。”
胡兰当时就被感动的不行,加之陈燃拿出了银票给她,她赶紧收了钱,让他们住进来。
胡兰安慰文殊:“莫担心,这平山村偏僻,他们应该不会找过来了的。”
文殊松了口气,却又叹了口气,反派果然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不过她这一枪也算赌对了,陈燃应该已经相信,那些杀手跟她没关系了。
他暂时不会杀她了。
“这是您家吗?”文殊问。
“是是,在我家里头,你们伤的这么重,我们本来是觉得要把你们送医院去的,但是你未婚夫怕那些逼婚的来抓你啊,就留在我家里头了。”
文殊:“...”
她不知道陈燃是编了个什么故事,不敢贸然开口,只好又问道:“那这是哪呢?北地?”
胡兰摇头:“不是不是,还没到北地,这是平城,平城里头的坪山村,你知道吗?”
文殊不知晓,只是疑惑道:陈燃不是要赶着去北地吗?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山村了?
正疑惑着,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
陈燃被一个干瘦的小孩扶着进来,他唇色淡白,换了一身新衣,看色泽是干净的,就是材质一般,和从前他穿的衣料不能比拟。
他看着她:“醒了?”
“嗯。”文殊声音虚弱道,胡兰一看陈燃进来,便很是识趣的站起身,退到一边去。
“那你俩谈哈,我去外头看看药,二虎,你伺候季先生啊,季先生有什么的就使唤二虎行了。”
说完便退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目光颇有些八卦:瞧这小两口,长得真是好。
胡兰一走,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二虎一双溜黑的眼睛看着两人,不敢说话。
陈燃动了一下,他忙扶着他朝前走,陈燃走到床边,文殊却偏过了头,不看他。
她原以为自己见到这个男人会忍不住表露恨意和杀意,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装得很好,杀意藏在心里,眼里只有恐惧和恰到好处的伤心。
就在刚刚,她认真的想过了。
陈燃是一个凡事都要掌控在自己手心的人,之所以会开枪杀她,是因为他怀疑他,以为她超出了他的掌控。
所以那时侯,她扑上去替他挡了一枪,她要向他表忠心,展现她的对他的心意。
他想利用她,她便明目张胆的送上门,明目张胆的挑破一些东西,让陈燃相信,她其实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燃在床边坐下,朝二虎摆手:“你先出去吧。”
二虎本就害怕这位客人,一听这话一溜烟便跑出去了。
二虎走后,文殊突然转头,他也恰好看过来,两两相望一瞬,文殊垂下眼睑,眼眶有些红,许久她道:“先生是不是怀疑,那些杀手是我招来的?”
陈燃没开口,最初的时候,确实怀疑过。
“你那时,是真的要杀了我,对吗?”文殊眼眶发红,似乎是忍不住,又不想眼泪掉下来,所以重重咬了自己的下唇。
他道:“是我误会了。”
“先生怀疑我,怀疑我那日听到了你的谈话,怀疑这些杀手是我授意的,对吗?”
陈燃叹了口气,看着她道:“你别多想。”
她也直直的望向他,语气不解又难堪:“为什么呢?先生为什么会那样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救过我,帮过我,就算我那日听到了你说要去北地,你该怀疑的也不是我啊,何况,何况我对先生....。”
文殊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反派大佬从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