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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勤政殿内安静异常,皇帝拿着手边萧逸珏递呈的奏折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他“啪”的一声放下。
“众卿既已知道发生何事,现在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群臣沉默,他们不知皇帝此时的心思。只有容祁大胆畅言道:“陛下,太子与丞相所犯这件事可不小!买官买官那可是在动摇我大祐的国本!依臣只见,当立即整肃官场,所有涉案者皆以欺君罔上之罪论处。”
“大将军此言不妥,若是贸然动手清理所有官员,只怕朝廷动荡,各部门也会因缺少官员而延误军机国务,臣看此事当徐徐为之。”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大殿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默默赞成徐徐为之。
“臣等亦觉此事当徐徐图之!”
看着跪满一地的众大臣,皇帝眼神犀利,他猛然将奏折挥至他们跟前,训斥着问;“诸位便是我大祐的肱骨之臣?!难道那些通过买官而得到官职的人还有助于我们朝廷不成?朕看你们满嘴的江山社稷,实则是自身能力有限,这才怕整肃了官场而国事不稳!”
听到皇帝的问责,跪地的大臣又立马请罪,“臣等失职!”
“贺尚书,此事既是你刑部的案件,你来说!”
“臣觉得此事是隋王一手查办,该听听他的想法。”贺尚书可谓老谋深算,他直接将烫手山芋丢给了萧逸珏。
皇帝微眯双眼,脸上的余怒未消,见到他有心推诿心中怒气更甚。贺尚书自然感受到皇帝眼中的不满,但现在让他说无疑是左右为难,在没有好的良策解决大家的疑惑,他贸然谏言不是自打嘴巴吗?
“父皇,依儿臣看,群臣顾虑也不无不妥。只是儿臣在清查这件案子时也已查明当初陆航之死的真正原因。”
此言一出,大家开始齐刷刷看向萧逸珏。
“经过彻查,那陆航确实是自杀身亡,但却是被百般胁迫后为保家人而在牢中自缢的。据当时的狱卒说,徐裕诚曾在天牢对陆大人刑讯逼供,但他都咬牙挺过。徐裕诚最后只得拿全族性命相威胁要求他交出册子,陆大人不忍家人无辜被连,于是选择在狱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从这件事,儿臣不知道在他们的爪牙下还有多少个陆大人这般惨死被冤,而这些被丞相和太子买卖而来的官员们一直依附在他们的党羽之下,如今事情既已被翻出,若不及时清除,那便如同一块脓瘤一直留在我们的血脉中!”
萧逸珏说的铿锵有力,他从没想过大祐朝廷在丞相的治理下这般欺上瞒下。
而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萧逸良也很痛恨那些依仗权势为非作歹的人,他不禁站出列面向众臣问道:“诸位可有想过若此时不拔出这些个佞臣,那下一个陆大人会不会就在诸位中间?!”
如此一问,大家面面相觑,最终都低头静待圣命。
“既然珏儿和良儿都认为此事当及时处理,那你们可有好的良策确保朝廷不乱?”
萧逸良想想后,他拱手回禀道:“父皇,儿臣既身为大理寺主事,那便也身居为朝选拔人才的重任,既然朝廷缺少人才,何不趁现在春暖花开之际再开一场恩科,儿臣自会亲自筛选考核各地赶考的士子,及时填补朝廷空缺,而一些富有经验的老臣也可适当提拔,如此一来方可保军国大事正常抵达各司!”
萧逸良的提议确实可解燃眉之急,能在此时及时想到这个方法来挽回局面,这不得不让萧逸珏多看了他两眼,而他的请命亦让皇帝有些担心。在他心目中,选拔人才,开设恩科无疑是培养自己势力的另一个途径,他可不想在清除丞相一脉后再出第二个把持朝政的人。看来这选拔官员的事若只交给一人,皇帝心中终是不放心。
“良儿此计甚合朕意,只是此事关乎国本大计,你既为大理寺主事,这些事理当是你的职责,但现在事态急迫,朕还是决定让瑞亲王与你一同监办此事,务必在一个月内将一众官员填补到位!”
“儿臣遵旨!”
此事一落定,接下去便是处决的问题了。
“现在官员之事已经敲定,那丞相太子该如何处置,诸位卿家可有谏言?”
“这......”听到皇帝直接提出,众臣只觉今日的朝会异常漫长。大家吞吞吐吐,没有一个人敢直接提出废除太子的建议,皇帝更是静静等候,终于几个大臣互相使了眼色之后,事到如今,他们若还揣摩不出皇帝的心思,那便白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
只见一位大臣出列,“皇上,臣觉得太子德行有亏,已经不适合储君之位。”
紧接着另一位大臣出列,“先不说之前关于容大将军被冤一事,就如今这买官卖官和徐女公子惨死太子府等事已经被闹得人尽皆知,若朝廷没有明确的裁决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是呀,皇上。如今京城内外大家茶余饭后所谈之事皆是关于太子府的种种......”
几人稍一带头,朝臣便也立即明白太子大势已去,如此皆跪地请旨道:“太子德行有亏,岂能为一国储君,还望皇上圣决!”
如此朝会散去没两天废太子的圣旨便传达大祐各地,同时传下去的还有增开恩科的旨意。而丞相一党也因买卖官职证据确凿而被下旨问斩,秋后处决。
皇后自从那晚与皇帝的肺腑之言后便一直深居寝殿,其间公主箫琏懵懂不知,曾跌跌撞撞找来过,但都被拒宫门之外。
接踵而来的旨意让原本无忧无虑的箫琏跌入谷底,当婢女告诉她皇后娘娘被废迁居宫墙偏殿时,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即跑步来到坤宁宫,但此时的殿宇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只有几个扫洒的婢女在宫内当值,见到公主前来都纷纷跪地请安。
箫琏满脸急切,“我母后呢?”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奴婢不知,只是接到内监总管的安排前来将坤宁宫重新整顿一番。” 江山赋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