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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将还朝神清气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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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掌握了此时桑彻的心里想法,陈靖远倒是越发熟稔地摸着手中的剑柄,有意无意地同其言说着他们前来的路上,所经历的种种事件。

  “巫安达?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听了陈靖远的提点,桑彻第一反应便是身为领军将军的巫安达出卖了他们,也同样出卖了羌戎的国主。而身为羌戎勇士的巫安达,不仅出卖了同袍弟兄,更是向着钦傲的那起子歹人称臣,将羌戎的十几万将士尽数葬送在此处。

  心里头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桑彻便越发狂躁了起来,骄傲如桑彻,他又怎么能够接受手下将军的背叛,又怎么能够直面了自己的失败呢?如若是说身为羌戎第一将军的桑彻自己都败在了此处,那么羌戎还有什么筹码可以同钦傲谈了条件,又怎么去赢得了更多的利益才是?

  抛却这些不提,单就是桑彻的颜面、桑家的荣耀与辉煌也会随着这次的战事瞬间土崩瓦解。而这对于素来骄傲自大的桑彻桑虎两兄弟而言,说是惩罚,亦或者说是折磨也不为过吧!再加上这一次被陈靖远偷袭,最终只落得个兵败收场的局面,桑彻的脸面也算是丢了个彻彻底底了才是正经。

  “巫安达?呵呵,原来他的名字叫做巫安达!”

  只轻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陈靖远便示意身旁的将士,将那个已然投靠了他们的羌戎兵士带到了这里。只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人并非桑彻口中的巫安达,也绝非什么军中的重要将领,反而是先前一直跟随在桑彻身边的那个副将。而当桑彻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只怕这心底除了震惊之外,便只剩下懊恼了不是吗?

  “是你!你怎么能够背叛了桑家!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

  看着自陈靖远身后走出的副将,桑彻的情绪彻底崩溃爆发出来。他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要活吃了眼前的这名副将一般。如果真要是说起了这些,单就是这名副将乃是桑彻从前就带在身边的家臣来讲,他现如今的这起子情绪波动也算是正常吧!

  看到了已然成了这幅模样的桑彻,先前还表现得一脸忠勇模样的副将却已经变了个脸色,此时的他除了想要看着桑彻彻底毁灭之外,倒也是再没有什么旁的想法才是。而若是真的要论起,为何身为家臣的副将会对自家将军下了狠手,只怕除了一直以来的打压之外,还有什么导火索存在才是要紧。

  “小人?你当初将阿哲送进火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儿个这么一出儿!”

  大抵上是不愿意让桑彻输得不明不白,那位副将倒是一脸的严肃模样,以甚是压抑沉闷的声音提起了一个名字。至于这个“阿哲”是谁,陈靖远并不在意了去,只不过瞧着眼前这个副将的模样,只怕这起子积怨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了吧!只是一想到这些,陈靖远竟不自觉地掀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而他嘲笑的对象除了桑彻之外,也再没有什么其他人选了吧!

  “阿哲?你小子居然为了一个才认识了几天的女人出卖我?本将军才是你的家主,你小子还真是吃里扒外吃得紧啊!”

  也许是因为副将口中提起了“阿哲”这个名字,一时间桑彻的眉眼间有了些许的躲闪,而后才理直气壮地质问着副将。光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去,只怕还要以为是有人做了如何对不起桑彻的事情,这才让他有了如此悲伤愤慨的一面才对。只是,这两个人口中的“阿哲”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眼下的陈靖远已然没了心思多想。

  而听了桑彻如此辩驳叫嚣之后,那名副将的脸色瞬间产生了变化,整个人都因此而变得气愤异常。似乎在他的认知之中,没有人能够出言诋毁了他口中的“阿哲”,也没有人能够与之一般坐稳了在其心中的地位才是。

  “桑彻你这个畜生!当初明明是我亲口告知于你,阿哲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可你却为了桑家的荣华富贵,将阿哲送给了国主!”

  直到此处,陈靖远才算是明白为何这名副将会如此痛快地应下了自己的条件,也甚是配合地带着他们这队人马偷袭了羌戎的后营,进而控制了羌戎的中军帅帐!想来,这里头除了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之外,还有就是不可避免的夺妻之恨才对。

  羌戎的男子素来顶天立地,不屑于去做了那起子偷袭的举动,而这一次陈靖远之所以接下了如此任务,也是因着父亲的指点才会生出这般计较。而从现下的情状来看,只怕还是应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才是正理儿!即便是换了自己,想来也是绝对不会饶恕了桑彻这起子的夺妻行为,也绝对会拼尽了所有报复了去吧!

  陈靖远如是想着,脑中却不由自主地将所谓“阿哲”的角色代入了到了柳妙城的身上,甚至于还将那起子夺妻之恨的所谓情绪,戴在了玄沧派的田少廷的头上了去。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这起子想法的时候,就连陈靖远自己都有些惊讶了去,他又哪里知道柳妙城是在何等情状之下,就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有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是当初柳妙城于京都不告而别的那一刻,还是自己亲眼看到了她即将于田少廷的喜堂之上,亦或者是在那一晚她甚是轻柔地替自己处理的伤口的时候?来不及细想了这些,陈靖远将脑中纷乱的想法清扫干净之后,他这才示意一旁的将士将副将带了下去,而周围的兵士更是径直上前,将已经知晓没了出逃机会的桑彻一举拿下。只不过在桑彻接受绑缚的时候的他仍旧不肯低下了头去,甚至还强行挺直了自己的脖颈,想要以此来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不满与委屈。然而这些事情不会有谁去多在意,毕竟,败军之将又有什么尊严可言呢?左不过是自己做给自己瞧了,只为着能够安慰了自身罢了!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桑彻就算是死,也要拉了你一起下地狱!”

  此时副将早就已经走出了好远,可心有不甘的桑彻仍旧在地上叫嚣着,似乎只要他的气势足够,自己便不曾有了什么战败的事迹一般。可到头来,这一切也不过是桑彻的自欺欺人,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直胜利下去呢?若真要计较起来,与其说桑彻是败给了陈靖远,倒不如说他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自己那起子嚣张跋扈,妄自尊大的性子吧!

  “少将军,后营的通道已经彻底堵死了,我们是不是趁此机会……”

  恰在此时,陈靖远身边之人瞧见了远处后营方向的浓烟越发严重,便有心提醒着陈靖远,以达到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目的。可这人等在半晌,却没有听到陈靖远半分声音,待其以余光瞥了一眼陈靖远的面色这才发现,原来陈靖远只一脸淡漠的看着羌戎后营的方向,却压根儿不曾有了什么具体的吩咐才是。

  “少将军?我们接下来……”

  这人还想要试探了陈靖远的用意,便有意再次重复了一遍这般问询的话语。可他的话不过才说了半截儿,便已然感觉到充满了周身的阴寒感受,而那起子低压的情状已然压的他无法喘过气来了。

  “动手,有些事情必须要以血的代价才能得到肯定!”

  “是!”

  一个时辰之后,陈靖远带领着这支人数并不算多的队伍,走在了返回涵州城的官道之上。而其队伍行进速度略显缓慢,想来也是因着要照顾了那起子受了伤痛的俘虏的缘故,若非如此,陈靖远倒是情愿快马加鞭奔回了涵州城了去。

  就在陈靖远坐在骏马之上,伴随着摇晃的动作陷入了沉思后,他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其一双眸子陡然闪过一丝精光,竟是快得让人有些抓不住了去。

  “少将军,您……末将觉得我有件事情太过于奇怪……”

  就在陈靖远沉思的时候,一个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将领模样的男子逐渐靠近了陈靖远,待其斟酌了片刻之后,便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语来。只不过,其话中所谓的“太过于奇怪”究竟指的是什么,眼下陈靖远心里头倒也是有了个大概的模样才对。

  “孟副将,你我共事多年,想来也不必如此拘泥于礼节吧?”

  陈靖远的这句话算是给了这人一颗定心丸,倒也是不再去忌讳了其他,只这般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令这位孟副将想不到的是,其实他心里头的疑惑正中了陈靖远的心思,而一路上陈靖远之所以如此沉默,也大多是因着这般缘由的存在罢了。

  “少将军,你我跟随陈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对于兵士的调配也是多多少少有些见识在其中。可今日……今日瞧着羌戎中军的力量部署……末将斗胆猜测,桑彻可能已经提前布下了棋子……而他的用意我们还不曾知晓了去!”

  待孟副将说罢,陈靖远只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这人,脸上则不曾见到了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他口中竟不知不觉间嘀咕出了声音来。

  “提前……布置……”

  嘀咕了两句之后,陈靖远这才突然闪动着眸子,有些急切地问着身边的孟副将,“之前那个羌戎副将还在队伍中吗?”

  “他?在!说是羌戎已然容不下他,希望能够跟随咱们一同回了钦傲过活……”

  没料到自家少将军会突然追问起那个羌戎副将的事情,孟副将也是在呆愣了一瞬之后,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些安排来。只不过,当他将这起子情况告知给陈靖远之后,便突然发现陈靖远变了个脸色,面目上都已经产生了不小的情绪波动。

  “后营……中军……桑彻和巫安达……他们还缺少了一名前锋营的将领!”

  “前锋营?”

  一经陈靖远的提醒,孟副将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心里头觉得别扭的事情出在了这一方面。可因着钦傲与羌戎的军事配备多有不同,羌戎也极有可能并不曾配有先锋营的专属将领,这才使得孟副将没能第一时间反应到这些。只不过,不见了羌戎大军前锋营将领的事情,对于眼下的陈靖远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想来不必过了多少时辰,他们这些人也必然会有所想法。

  “去!将那个羌戎的副将带过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

  急匆匆吩咐了一声之后,孟副将亦是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紧迫性,便应声答到,而后纵马向着队伍最后专门看管了俘虏的那一队人马而去。待孟副将回来的时候,陈靖远单就是瞧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便已然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答案,又哪里还需要听了孟副将的回禀呢?

  只见得孟副将不过才稳住了疾驰的战马,便已经听到了陈靖远的声音,而这起子声音倒是多出了几分隐忍与恼怒在其中的才是。

  “先锋营的将领叫什么?”

  “古纳……”

  “他去了何处,目的又是什么?”

  “那人说他只知道古纳奉桑彻之命秘密前往某一处执行任务,至于他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

  没有了半分拖泥带水的麻烦言语,陈靖远只几句话的功夫儿,便已经问清楚了这其中的内情。至于那个还不曾蒙面的羌戎前锋营将领古纳,恐怕就是桑彻私下安排好的一步棋,想要以此来达到了什么目的才是正经!

  “少将军,我们要不要再回了羌戎的营地,抓个人问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此时的孟副将心里头已然没了注意,便想着以最简单的方法去达到了自身的目的。诚然,抓到一个明白这其中用心的俘虏,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现如今的情况呢?身为桑彻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家臣副将都不曾知晓了的事情,只怕他们返回了羌戎的驻地,去抓来了更多的俘虏,也是无法得知了桑彻对于这其中的用意心思才对。

  相反的是,一旦他们真的再次踏入了羌戎的营地,只怕还会因此惊动了其他人,如此打草惊蛇的行为,绝对不会是个最佳的选择!

  “涵州城!”

  就在孟副将还在头疼于该如何撬开了那些羌戎人的嘴巴的时候,陈靖远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其突然抬起了头来,语气急促地说出了“涵州城”这几个字。

  “少将军您想到了什么?”

  此时的孟副将并不敢多打扰了陈靖远的思路,只低声询问了一句,想要以此来获得更多的情况与猜想。

  只不过这时候的陈靖远哪里还有心思同孟副将解释了这些?眼下他最为紧张的就是身处于涵州城中的众人,只怕他若是再晚上些时辰,涵州城便当真不复存在了才是关键! 凤妃在上:帝君,求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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