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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清寒挣脱柳夫人,跑到宫素清面前,两只大眼睛直楞楞的看着宫素清。宫素清对此,轻笑一下,将其抱起,轩辕清寒貌似很喜欢宫素清一般,笑嘻嘻的在宫素清怀里。
张素看着轩辕清寒,联想到了刚才宫锦明提醒他的君臣三项原则,顿时联想到了一起...
“师公,莫非...小皇子是陛下对咱们家...”
宫锦明眼神突然凌厉,瞪了张素一眼,摇了摇头,张素顿时连连点头,闭口不言。
宫素清轻笑:“很正常,毕竟你我都是陛下亲自拔擢的。陛下信任我们,但不代表可以无视对我们控制。这不,小皇子就到了咱们家里。毕竟,你好歹也是御史台左御史,二品官吏,权力可谓不小。而我,也掌握着全国女匠坊,是为燕国提供物资的一大机构。咱们家虽说只有两人为官,但因为你我才能达标,加上受恩于陛下,才能身兼要职。正因为你我都身兼要职,更要让陛下放心才行。”
张素点了点头:“嗯...公私分明吗。”
宫素清点头:“嗯,只不过...陛下是将我们臣子的公与私都在他手里。也意味着,我们做臣子的,于公于私,都无法反抗陛下。所以,你明白了吗?”
张素点头:“是,师傅。我明白了,我往后必然谨言慎行。”
宫锦明:“也算是体制的原因,有好有坏。小素你可以仔细看看,在朝中央官员,乃至地方最高长官,他们是不是公务上的把柄,以及私人上的把柄,或多或少都被陛下掌握。”
张素顿时明白了,难怪要设立科举大殿,科举大殿即是陛下施与臣子的私人恩情,也是向天下施与天恩的机构。而文举学院,则是完全属于国家恩惠...也就是说...
宫素清:“文举学院的学员,想要登堂入室,就必须主动犯错,而且是私人的过错,这算是对陛下的投名状。当然,前提还是能力要达标,才有资格向陛下呈上投名状。”
张素突然感觉,轩辕纪就仿佛是个神明一般,方方面面,面面俱到的掌控着燕国...难道,不累吗?张素敢说,在这个世界,曾经的哪一个朝代的国君,都没有轩辕纪这么的..负责,切实,事事躬亲啊。
宫锦明一笑:“你也发现了?这也是为何..陛下会这么着急的原因。”
宫素清点头:“唉...凡胎肉体,终究不是铁打的,哪怕是铁打的,在这么多的事务上,也得伤痕累累,最终碎裂。”
其实这个事实,并不稀奇。哪怕是咱们古代,大部分明君有几个是长命的?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环境差,而是累的,劳累过度。
皇宫内史省大殿内,萧绰和拓跋缪娜,正无聊的趴在内史省三楼的屋外走廊,看着建筑密集,宏伟的燕宫。两人好歹都是轩辕纪看上眼的,能力毋庸置疑,那些事务,不一会儿就全部处理完了。轩辕纪的办公,也是逐步减少,有了更多的时间,修身养性,锻炼身体了。
拓跋缪娜背靠木制围栏,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话说,吏部把你父亲的调令奏折也送来了,也已经批阅了。估计,明年开春左右,你父亲也能到燕都就职了。”
萧绰趴在蔚蓝上:“嗯...东北马场的进展,都很顺利,父亲好歹以前都在契丹,还是精通养马的,所以他老人家,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朝堂已经差不多饱和了,加上父亲过去是契丹臣子,需要过渡一下。”
拓跋缪娜转过身,和萧绰一样趴在围栏上:“对了,你们契丹现在怎么样了?”
萧绰点了点头:“嗯,挺好的。以前的契丹地区,各地都已经开始着手农耕了,而且沿海地区,也有发展渔业,渤海地区也是蓬勃发展,百姓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家户户都已经安置了房产,田地,不说家家富庶,至少也不会为了温饱发愁。加上东北马场,很多都是我们契丹人去给朝廷养马,薪酬也很不错,家家也算有点积蓄了。”
拓跋缪娜:“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吗?”
萧绰一愣,看了眼拓跋缪娜:“我送你几句话,我父亲教导我的。自古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办事出力留一分,对陛下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今天大殿上,你也听到了,能够给你的,也能随时收走,能够让你活着,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刑部的十九大酷刑,你也听闻过,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如果到时候你还能有这些心思,我只能对你说一声,佩服。只不过,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
拓跋缪娜皱眉:“你就这么怕他轩辕纪?”
萧绰一笑,摇了摇头:“欺君之罪啊...几位锦衣卫的兄弟,都出来吧。”
果不其然,这狭小的走廊外,房梁之上的阴影中,两名锦衣卫宛若鬼魅一般的出现了。头戴乌纱帽,面带面罩,腰佩长刀,身着飞鱼服,肩披披风,眼神凌厉。
拓跋缪娜顿时震惊了...顿时,不知所措。
萧绰叹息的摇了摇头:“此事我会向陛下禀报的,你们退下吧。”
“喏——”
说着,两名锦衣卫就离开了,但...没人知道他们是离开这个内史省,还是...离开这个屋外的走廊。
“昔日我刚被陛下击败,来到燕都的时候...我曾经和你一样,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服。但那天,我因为疑惑为何燕国需要制定君臣之间的三项原则,陛下却告诉我...君臣之间,臣子要让君放心,就需要让君握着臣子的把柄,一个能够杀死臣子的把柄,无论是公务上把柄,还是私事上的把柄。皇帝要杀人,不需要求证,不需要理由,因为皇帝要杀你,你也得感恩戴德的领死。”
“知道为何臣子要感恩戴德领死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与自己相关的人,有机会活下来。知道我的把柄吗?昔日我写信妄图送给泰丰国内的部下,还未出燕都,当日便被截取,送到了陛下面前。陛下曾言,燕都乃是燕国国都,天子脚下,皇城根上。想想这燕都,姓谁!我自认畏惧十九大酷刑,但更怕牵连到我的父亲。你呢?你真以为,你若犯错,陛下只是追究你的责任?”
“想想你的父亲,对你的付出,对你的呵护。这样的父亲,还有你的族人...陛下疑心之重,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实。你若谋逆,你的父亲,乃至你的族人,都得被牵连,要么永世为奴,要么全族枭首。今日,是你第一次犯错,希望你不会犯第二次错。陛下是中兴之君,需要兴起燕国,在这个宏图之前,所有威胁都会被扫除,无论成与不成,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萧绰的一番话,可谓是直击拓跋缪娜的心底。而萧绰,也可谓是成熟了很多。她尽到了臣子的责任,也尽到了身为同僚的提点。于公于私,轩辕纪都只有奖赏她的道理,而且无时无刻都维护轩辕纪的皇权。
“你与我很像。因为你我都并非燕国人,也不是昔日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而是拔擢上来的。你我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我有所能力,陛下向来秉承唯才是举,才先德后。但,有能力并非放肆的资本。臣子,终究只是臣子,这是燕国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对自身的定为。”
萧绰说完,便转身离去:“想必陛下也收到了消息,也该过去了。”
养心殿内,轩辕纪依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一樽酒樽,聆听着两侧拨动各类乐器的宫女所弹奏出来的音律。而萧绰,带着拓跋缪娜步入殿内。
萧绰和拓跋缪娜,站在一旁,低头不语。轩辕纪,也没有要理会俩人的意思,因为曲子还没完。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曲子完结了。轩辕纪,也睁开了那双鹰眸,锐利而又锋利,仿佛能够割伤人一般。
“来人,着封巾帼将军,武相国,十二监总管萧绰为蓝田乡侯,享爵位供奉,不享食禄封地。”
“奴婢遵旨!”
萧绰跪地谢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纪:“你总算是成熟了,正好,多提点一下文相国,免得她在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绰:“臣遵旨!”
轩辕纪看向拓跋缪娜:“送你一句话,你父亲已经老了,让他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另外,这里不是达靼,没有人会宠着你,也没有谁会让着你。”
“陛下,不好啦!!不好了!!”
突然,殿外一伙太监跑进了殿内,神色十分紧张。
轩辕纪:“怎么?有人造反?”
轩辕纪神色平淡,还有兴致说有人造反,明显很淡定。
一众太监跪地:“陛下,大事不好啊!公主她带着两只老虎,出宫了!!”
轩辕纪顿时愣住了,轰然起身:“什么?!值守宫门的禁卫军呢?!”
“拦不住啊!公主殿下耍着性子,两只巨虎只听殿下的话。有几个禁卫军险些葬送性命啊!”
轩辕纪神色一改,怒色上脸:“来人!!召集锦衣卫!!燕纪禁卫军也召集!!”
轩辕纪顿时坐不住了,迅速拿起一旁的佩剑,阔步走出殿外,萧绰和拓跋缪娜也迅速跟上。一路上,大批锦衣卫,燕纪禁卫军也迅速汇聚,赶往轩辕纪身边,浩浩荡荡朝着宫外而去。
宫门外,好几个禁卫军身负重伤,轩辕纪见此,顿时黑脸了。
“迅速派遣太医!救治伤员!把受伤的兄弟们,迅速送到太医院!”
“喏!!————”
轩辕纪带着一大批锦衣卫,燕纪禁卫军一路疾驰,根据街道上的嘈杂声,追踪轩辕清翎的行踪。果然,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轩辕清翎以及两只巨虎的存在。此时此刻,燕都守卫军的东城都督明克辛正带着数百守军,将轩辕清翎以及两只巨虎围困在中央。
“陛下在此!!速速退避!!——————”
锦衣卫和燕纪禁卫军,连连开路,迅速进入中央。
轩辕纪入眼一看,就看到了罪魁祸首的一人两虎。轩辕纪阔步上前,二虎见此,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张开腥红獠牙就朝着轩辕纪扑去。
“陛下!!————”
顿时,众人都吓到了。但,轩辕纪神色狰狞,翻身一脚直接将空中的二虎踢飞。直接欺身而上,朝着二虎一顿爆锤,打得二虎头破血流,双手直接抓住二虎,将其抛飞出去。
“拿下这畜生!!” 极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