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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夏蝉知道自己是石女这事吗?”突然,夏蝶愣愣地看着夏二夫人。
“应该是不知道的,你大伯父从小疼爱她,哪里舍得让她知道自己天生缺陷。”
“娘,你放心吧,我不闹。”夏蝶深呼吸了一口气,敛下眸中的疯狂,朝夏二夫人笑道。
夏二夫人不放心,语重心长地劝道:“蝶儿啊,这事你千万不能说漏嘴啊,否则会为我们一族人招来杀身之祸的。”
“娘,我们家族能出个亲王妃我自豪高兴都来不及,怎会破坏这婚事?”夏蝶笑着反过来劝慰夏二夫人道:“有个王妃堂姐,日后我议亲的时候旁人也会高看我几眼。”
夏二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
“快些休息吧,明日娘亲可有的忙了。”
夏府没有主母,便请了二房的二夫人去帮忙招呼女眷。
“你也别想太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女儿告退。”
但在出了房门后,夏蝶脸上的笑却是彻底地淡了下来。
她知道她家出了个王妃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夏蝉就这么嫁了,若她是个健全的女子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个石女,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敛下眼眸底的不甘心,夏蝶露出了一个自得的笑,她不闹事,她要夏蝉嫁得风风光光,但嫁出去后发生什么事就不能怪她了。
第二日早上,夏蝉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上了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
那开屏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这一身装扮让本来只有三分姿色的夏蝉耀眼得移不开视线。
众人见了也不得不叹一句美人。
看着夏蝉脸上的娇羞和幸福,一旁的夏蝶脸上的笑都要扭曲了。
而此时祁昀也已经闯过了众人设下的关卡,来到了前院。
众人都在小声议论着祁昀的容貌和气度时,又是羡慕嫉妒极了夏蝉的好运。
夏蝉看着如此少年意气,温润如玉的良人,又喜又悲,跪在夏任前哽咽道:“女儿不孝,以后不能长伴父亲膝下了。”
夏任眼睛也是通红,连忙将她扶起道:“快些起来,阿爹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好好的……”
祁昀轻扶着夏蝉,郑重地承诺道:“岳父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蝉儿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好……快去吧,别误了吉时。”夏任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含泪催促。
宫里的宫娥女官连忙为夏蝉拭泪补妆,还把红盖头盖上。
祁昀和夏蝉同时牵着红绸,一步一步地走出庭院。
因着庄口距离京城并没有太远,所以在下午申时迎亲的队伍就进了城门。
皇室规矩,亲王大婚都要进宫叩谢太后或太妃,随后才回府行礼,所以此时宫里的太后正是等着着急,时时都遣人去探迎亲队伍到哪了。
祁曜和浅晴在旁看着,是既担忧又高兴,就想着不要出乱子才好。
胡思乱想之际,祁昀便带着夏蝉进来了,看着如同璧人般的两人,太后更是喜得眼睛红润了。
待两人行礼后,祁曜便带着浅晴出宫,与他们一同回恭亲王府。
祁曜实在是不放心留夏蝉一人在命妇当中,所以便带上了浅晴,就为了让这事万无一失。
可此举却又再次深深刺激了后宫众人,摔瓷器扯帕子咒骂……
新房里热闹非凡,众人言笑晏晏很是喜庆,而进洞房的人皆是机灵嘴巧之人,自然是没人会不要命在这大喜日子去提起那忌讳,很是一派欢乐。
待人散去后,夏蝉才揉了揉差点笑僵了的脸,很是幽怨地看着浅晴道:“原来大婚这么累……”
浅晴连忙吩咐人取了些水果点心过来,笑道:“再忍忍,今日你可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夏蝉饿了一天,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只想填饱肚子。
不过夏蝉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期待地看着浅晴。
浅晴奇怪道:“怎么了?这些东西你不爱吃?”
夏蝉摇了摇头,脸上染满了红晕,有些别扭羞涩道:“不、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怎么能怀上宝宝……”
浅晴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才不在意道:“怀孕这事要顺其自然,急不来的。”
见夏蝉还是一脸好奇的模样,浅晴小声在她耳边道:“这事应该由王爷亲自告诉你……”
夏蝉此时连耳朵都通红了,虽然她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她曾偷听过丫鬟奴仆们对话,也隐约知道那是一件很羞人的事。
浅晴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看了一眼的吉儿,让她到外院去告诉祁昀这事,不是她不仗义,实在是她也编不出怎么样可以不同房但是可以怀孕的说法,这难题只好留给祁昀自己解决了。
又过了一会儿,浅晴便听到了下人的通报声,连忙吩咐人把房间收拾好,又亲自为夏蝉盖好盖头,才带着自己的人出了房间。
一身红衣的祁昀此时正站在房门前,见浅晴出来,不由得愣了一愣。
浅晴避开他的目光,笑道:“恭喜表哥贺喜表哥了,新娘子在房间里等你,表哥快些进去吧。”
祁昀也是非常克制自己的情感,不敢再看她,就怕自己会再次情不自禁,所以望向她的发顶道谢道:“今日之事谢过娘娘为我周全。”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在月辉下黑得发亮的云鬓却依然能将他所有心神都夺去……
“这是应该的。”浅晴福了福身,便带着人出了院子。
祁昀僵着身子,强迫自己不能回头,又缓了缓心神后,祁昀才进了房间里。
而祁曜早在外院和内院想通的垂花门处等着她了,见她出来,颇有些紧张道:“如何了?”
“一切顺利,只是我总觉得这事瞒不了多久。”浅晴也是同样担忧道:“刚刚蝉儿问我要怎样才可以怀孕……”
即使她身边的人都封口如瓶,可终究会有防不胜防的一日,万一夏蝉真的求子心切,私底下寻了人来问,又或者与其他命妇宗室们提起这事,众人说辞不一,必定会引起夏蝉的怀疑。
祁曜也知浅晴担忧,只好拍了拍她的手道:“阿昀说了,大婚后他便会带着夏蝉离开京城,到时候远离了这是非之地,我们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如此甚好,如今夏蝉年岁还小,还能拖个三年五载。”浅晴叹了口气。
“走吧,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祁曜轻搂着浅晴。
“恩。”
第三天,祁昀带着夏蝉进宫给太后磕头斟茶,太后满脸欣慰地拉着夏蝉的手道:“昀儿他年龄也不少了,他虽比皇上小了几岁,可皇上的皇长子如今也有十岁了,可昀儿他还膝下空虚,今后还得你辛苦些。”
夏蝉羞涩地低着头道:“媳妇会努力的……”
一想起祁昀那宽阔而炙热的胸膛,她的脸便忍不住发烫。
祁曜等人在旁听着,身子都忍不住僵了僵,祁曜和浅晴的眼神更是忍不住落
了祁昀身上,很是好奇祁昀究竟是怎么骗过夏蝉的。
祁昀察觉到两人的视线,白玉般的俊脸也有些红了。
太后又留了两人用午膳,随后才放她们回府。
祁曜向浅晴使了使眼神,浅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随后祁曜对太后道:“儿子也要回养心殿了,傍晚再过来寿康宫陪您用晚膳。”
太后解决了压在心头的大石,笑逐颜开道:“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是,儿子告退。”
浅晴亲自为太后沏了一杯茶,将要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纰漏了才道:“太后,蝉儿年岁不过是十五,如今要孩子对她和孩子都不好,不如等过两三年再要孩子吧。”
太后不解地看着浅晴,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浅晴继续道:“臣妾曾听蝉儿的父亲说过,蝉儿自小体弱,是这几年才将身子刚刚养好,如果此时要孩子的话,对孩子和母体都会造成极大的损伤,即使是生下来了也不一定能养活。”
若是夏蝉每进宫一次太后便提一次孩子的事,日子久了终会瞒不住的,所以祁曜和浅晴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使用拖延政策。
太后闻言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可宣御医看过了?”
“看过了,说是要调养个几年才能生下健康的宝宝。”浅晴见太后愁眉不展,
宽慰道:“您也着急,就像臣妾一般的体弱多病不也生出了乐儿和保儿那么健康的孩子,所以不过是多等几年罢了。” 后宫开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