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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围阴气森森,空中乌云滚滚,光线昏黑如晦,脚下光秃秃的土地漆黑如墨,没有任何的植物。
同样漆黑的无数巨石高高低低不规则地排列着,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一般,如同伺机而动的妖兽包围着他们。其中最高的巨石几乎直插天际,仿佛随便倒下一块,就能将他们所有人砸碎。
这里到处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氛围,哪还有刚才的半分秀丽风光?
然而这样的环境,也才更像是被挖去了所有灵泉的魔族据守之地吧。
薛逸含指着这些巨石,道:“此处便是传说中魔族的巨石阵。魔人大多头脑简单,原本并不擅长机关阵法。但不知为何近千年来,魔族却突然多了许多精绝阵法,战阵尤多,原本占据上风的人修因此吃了不少亏。这处佛道圣地的沦陷,说起来也是归因于此。”
说着他向岑何二人一揖:“上一次我就走到此处,被困在这巨石阵前,未敢轻易入阵。此番,破阵之事就有劳二位道友了。”
那天音堂岑何师兄弟二人本就在打量这些巨石,听到薛逸含的话,岑云鹤回礼道:“道友客气,我等今日一同来此,便是为一尽绵薄之力。”
瞧他模样,竟似胸有成竹。
赵坦坦这才晓得原来“鸟语花香”二人组也对奇门遁甲之术有研究。想想平日里光听自家师姐妹们花痴他们二人的长相如何俊美,曲声如何悦耳,就没听她们提及别的方面,啧……可见,基于外表长相的迷恋是有多肤浅。可惜的是,大家都无法免俗。
这厢岑云鹤已经打量完巨石阵,与何云宁对视一眼,各自取出琴笛法宝。
“巨石阵既然需以障眼法掩饰,令进入者不知不觉便落入阵中,便说明阵法本身是有不足的。”岑云鹤说了声,便将琴平放膝上。
薛逸含道了声且慢,取出数块灵石分与二人:“此地灵气匮乏,二位道友以音波破阵恐怕会耗费自身不少灵力,而接下来还不知有多少凶险。为防万一,还是用灵石及时补充灵气为好。”
大约是为了救出苏曼姿之心太切,薛逸含也是不惜代价,给的竟是中品灵石,补充灵气较下品灵石要快上数倍。就这么几块中品灵石的价值看来,他是把自己当掌教大师兄历年的积蓄都押上了大半。
但他所说确实是事实,几人在这魔窟之中救人,随时可能遇到凶险身陨道消。
岑何二人也未推辞,接过灵石,岑云鹤便拨起七弦,他身旁的何宇宁也随之吹起七星笛。
原来他们那个东南西北啥音功的,还有破阵的功效。
赵坦坦在琴笛声中,又重新扫视了一圈身周的黑色巨石。自然她是没法看出什么蹊跷来的,只觉得这些石头不规则的排列间,隐约透着丝诡异。
薛逸含见她面露好奇,掌教大师兄的习性顿时发作,轻声对她解说了起来。
这奇门遁甲之术乃是暗含天地寰宇的生息相克原理,衍生出来的一门数术。所设阵法通常虚实倒置,有千万种变化,叫人难寻本末,难以事先预测防备。应用得当时,奇门遁甲的威力足以匹敌千军万马。因此在凡界,奇门遁甲被视为帝王之学。
而修真界修士们平日里洞府门前的防御以及聚灵阵法,各派山门的护山大阵,乃至他们刚离开的那座小镇外结界,都是以九宫八卦为基础,结合星象历法、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等实际情况演变出来的。都属于奇门遁甲的一种。
赵坦坦从前对此并无涉猎,虽然当惯了大师兄的薛逸含有如对自家师弟妹般细细解说,她仍听得有点发晕。
好不容易听薛逸含说到了最后:“当年魔族突然多了许多虚实莫测的战阵,令人修一方连连失利,最终惨失此处‘小须弥’。便有猜测是否人修中出了叛徒,结果严查之下毫无发现,后来才听说是魔族中来了个精通阵法的魔修……便是如今抢了苏师妹的魔界尊者!”
薛逸含说到这里咬牙切齿之际,那边“鸟语花香”二人已经通过琴笛发出的灵气波动,找到了阵眼所在。
岑云鹤清啸一声,手中琴弦发出尖锐的“琤”声,一道白光疾飞而出射向阵眼。随即四下里轰隆之声连绵不绝,巨石纷纷移开了位置,露出一条通道。
难怪得趁魔尊不在的时候前来救人,光是这破阵的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发现有人闯入。
岑云鹤抱起琴,当先走入通道:“这巨石阵并不难破,恐怕魔人还有后招。”
薛逸含颔首:“岑道友所言甚是。况且为首的魔尊虽不在,但部众总不会一个不在据点守着,却奇怪至今不曾见到踪影。大家还需谨慎小心。”
赵坦坦点点头,手中持着佛珠,小心地在薛逸含身后跟随。何云宁则落在最后,负责断后。
通道走了一半,忽然肩头一直沉默的雪衣鸟扑起翅来,张开半月形的喙,似要鸣叫却叫不出声。就那么扑了几下翅,它猛地一飞冲天,消失在上空的滚滚乌云间。
赵坦坦猝不及防,一时没来得及反应,就那么看雪衣鸟飞走,不由张了张嘴。不知该喊它回来,还是就那么放任它。
这个变故令本就处于警戒状态的另外三人,瞬间御起法宝以应不测,结果见是赵坦坦的鸟飞走,也齐齐愣了下。
薛逸含看眼赵坦坦,有些诧异:“赵师妹,你的鸟怎么了?”
鸟怎么了?她也想知道啊!
赵坦坦回过神来,对他们摇摇头:“随它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进去救人。”
她不是雪衣的主人,就算喊也未必能把它喊回来。
何况在此时这样前方有可能步步陷阱的情况下,雪衣飞走也不一定是坏事。
巨石阵露出来的通道并不长,他们继续走了没多少路,便听到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呼救声。
“谨防陷阱!”薛逸含提醒了声。
所有人心中愈发警惕,小心而快速地走到尽头,却发现前方沼泽成片,与漆黑的土地连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哪儿是沼泽哪儿是路。
而在那黑色沼泽间,正有数人在挣扎。其中有人已经被粘稠的沼泽淹没了头颅,只剩下双手在无力地向上挥动,且动作越来越慢。 师兄总是要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