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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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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帐暖,兰麝香飘。

  冷风灌进屋内,薄如蝉翼的金绡帐飘起,露出一段男人颈瘦的腰身。

  他呼吸滚烫,喉结微微滚动,几滴汗珠滑过干净的下颌,滴在她肩上,消失在锦被里。

  姜千澄三千青丝逶迤在泛着玉色的颈窝边,发顺着床榻边沿落下,仰高脖颈,头皮一阵发麻。

  她指甲掐进她手臂,终究忍不住,呜咽着呢喃了一句“疼”。

  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釜中水深火热。

  这话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到夜深深处,鸾帐停止了摇动,那一抹红烛的光也化为青烟,黑暗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卯时三刻的梆子响起,天色将要放明,姜千澄于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就觉身侧的温度骤然离去。

  她下意识地捞过被子盖住头顶,声音迷迷糊糊:“冷气吹进来了。”

  话脱口,她猛打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对上那一双漆黑的眸子。

  殿内不知何时重新点上了烛,灯影幢幢,照在他面颊上。

  沈放坐在榻边,长眉入鬓,星目轻扬,眉宇间淬着清冷的神色。

  他眼神疏离冷漠,里面没有半点温存,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姜千澄肩头紫痕火辣辣的刺疼,拥着被子坐起,懵懂地看他:“陛下。”

  沈放目光停在她锁骨处片刻,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我让太监送你回去。”

  姜千澄眼睫轻颤,心头空落落的,压抑着说不出来的酸涩。

  她一垂眸,就看到锦被上洒落的几滴血,宛如红梅点点,蜿蜒在被上。

  她伸出指尖去触碰,那抹红梅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红愈红,白愈白,靡靡而红艳。

  暖阁内寂静无声,宫人恭恭敬敬,贴墙而站。

  有内监上前替皇帝更换朝服,衣袍抖落窸窸窣窣声,眼睛却忍不住往她这处儿瞄。

  只见那初承欢露的美人,坐于锦绣堆中,似比昨日更美上了几分,唇红齿白,乌发如墨,她俯下浓长的眼睫,凝望着被子。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啪嗒”一声,一滴清泪顺着她鼻梁落下,溅落在云锦被上。

  须臾,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擦泪,悄悄地抬起眼,看向帝王的背影。

  姜千澄在御前垂泪这一举动,无疑让殿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尖。

  空气安静好似凝固,四周无人敢动。

  沈放那双绣着金线的皂靴踏在砖地上,微微一顿,调转了方向。

  “哭什么?”

  天子声音平静,如碎珠落玉盘,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姜千澄鼻端钻入一丝凛冽的寒香,隽拔清逸感扑面而来。

  白玉冕旒,玄衣纁裳,天子停在她前。

  沈放冰凉的手指,轻轻挑起姜千澄的下巴,好整以暇地注视她片刻,问:“觉得委屈?因为伺候我?”

  话是轻描淡写问出来的,可愣是殿中谁都察觉到了其中危险的意味。

  姜千澄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脸上扬起娇媚的笑容:“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被殿里的香给薰迷了眼,这才不堪落泪。御前失仪,还望陛下见谅。”

  她俯身欲跪,却被沈放的手牢牢攫住下巴,让她身子僵在半空,一时进退两难。

  宫妃不得正视天颜,姜千澄眼神下伏,因靠他太近,他身上冷冽的味道朝她扑来,一股奇异的感觉。

  漫长的沉默。

  直到皇宫四角传来钟声,内监瞧一眼外头的天色,提醒道:“陛下,时辰不早了,百官已经在朝凤门外等候了。”

  沈放松开对她下巴的桎梏,“嗯”了一声,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几缕熹光浮动空气中的尘埃,照进空荡的大殿。

  姜千澄仿佛经历一场败北的大战,双腿不住地打颤,她忍着酸软疲惫的身子,下榻去捡委地的衣裙,抬头,见沈放站在宫殿门口,似在吩咐小太监事情。

  小太监荣福哈腰,一个劲地点头,却不知沈放与他说了什么,他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紧接着,愣愣地朝姜千澄看来。

  沈放长眉秀目微挑,亦回首看来。

  他倨傲地、强势地、没有半点怜悯地看向她。

  姜千澄赤足踏在水磨金砖地上,彻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点点侵袭上来。

  **

  风卷细碎的雪花飘飞,洋洋洒洒,柳絮之态。

  院中,盘节虬曲的树枝描绘出寒风。

  荣福压低身体,揣测沈放的脸色,道:“陛下,要不要......给姜美人送避子汤?”

  沈放披着黑狐大氅,长身玉立在殿外,沉默不语,透过雪色,看向殿内的姜千澄。

  十六七岁的少女,在宫人侍奉下,换上了明丽的罗衣轻缎,垂腰的乌发黑得发青,柔腻的肌肤白皙似玉,身后是大开大合的青绿山水画屏,她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那里,一双秋水眸脉脉望向他。

  似赧羞,似胆怯。

  沈放淡淡一笑:“不需要,用不上。”

  用不上?

  荣福不解,一个错神,已落后沈放三步有余。

  他赶紧跑下台阶,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陛下的意思是,姜美人不用喝避子汤了?”

  后宫妃子侍寝后,要不要服用避子汤,全凭皇帝做主。皇帝松口说不用,那便是天家的赏赐,昭示妃子可以诞下皇嗣。

  但瞧着沈放此刻冷峻的神情,可不像满意姜美人的样子。

  荣福心里打鼓,脚下一转,一众人浩浩荡荡,踏上了长廊。

  沈放神情懒淡,忽然开口:“有什么毒药,人服下后,死去时状貌不会太难看?”

  荣福心里一惊,听到这话,方才的疑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气氛静得诡异,荣福身后发凉,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如实道:“奴才也不清楚有什么毒药,但陛下若是着急想知道,奴才这就去太医署问问。”

  沈放眸色漆黑,未作回答。

  长廊边植着一院梅花,风吹过,梅香浮动,花影重重,仿佛置身于梅海。

  转角处,一株红梅斜刺而出,勾住天子龙纹玄袍的衣袖。

  小内监眼尖,正要走上前,沈放骨节分明的右手,已先一步折下了梅枝。

  正当时,就听身后一片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众人转头,见一团火红的身影绕过梅花林,直朝这处奔来,她后头跟着一片宫人,齐齐喊道:“姜美人,仔细地上路滑!”

  姜千澄置若罔闻,披肩的柔发起起落落间,翻涌出流水的形态。

  因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丝红晕攀上了她的面颊,浸透了白皙似锦帛的肌肤。

  姜千澄停在沈放面前,拉住天子的袖口,面色紧张地仰望他:“陛下,臣妾有话与您说。”

  她一来,一股馥郁浓重的香气便钻入了沈放的衣袖襟口里。

  沈放不喜这味道,微微仰头:“什么事?”

  姜千澄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不悦,抿了抿唇,道:“臣妾想找没人的地方和陛下说这事。”

  沈放睨她一眼。

  姜千澄招架不住他眼神,从袖中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推到沈放面前。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姜千澄也不好意思告诉他,他左下颚角有她的唇印。

  那个地方.....该是她昨夜不小心擦上去的。

  姜千澄早上醒来,见他坐在榻边俯看着她,她便发现了那抹痕迹,本欲那个时候提醒沈放,不知怎的就忘了。

  待沈放沐浴后,唇印竟然还挂着,伺候的小内监们心不在焉,竟一个都没注意到。

  他若是这个样子上朝,被哪个眼尖的官员看到了,那怎么得了?

  姜千澄紧张地攥着小犀角菱镜,指了指他的左脸颊颚骨的地方。

  沈放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显然是没在镜中看出有何端倪。

  奈何男人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沈放又绝不可能在她面前低头,姜千澄只能踮起脚,用指尖去帮他擦。

  二人靠得极近,呼吸在咫尺间交缠。

  这样暧昧的距离,旖旎的气氛,让她脑海中一下浮现出昨夜的种种。

  于是她那象牙玉般白的指尖,泛了红,慢慢地蜷缩起来。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抬头,一下跌入了沈放那双微微狭长的丹凤眼里,他眼角深邃,眼尾上挑,冷冽之中又含风流,像在轻轻地勾引人。

  姜千澄心乱如麻,目光躲闪,脚尖不稳,身子向后摇晃。

  一只手掌从后贴住她的背,搂住了那不堪一折的楚腰。

  帝王冠冕之上十二玉旒迎风相击,沈放俯下脸,看着她,问:“好了吗?”

  男人臂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衫传来。

  姜千澄脊背泛起一层战栗,被搂在怀里无处可躲,只能在他注视下,错开他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再次伸出,指尖轻轻触上那层肌肤,道:“就快好了。”

  内监们眼观鼻,鼻观心,齐齐垂首。

  短暂之后,沈放松开了怀中人。

  姜千澄长松一口气,只觉众目睽睽之下,身上锋芒如刺,匆匆行礼后,便告辞离去。

  荣福目送着那袅弱如春柳的背影远去,转过头,见主子也在瞧着远处,只是他神情淡漠,似乎透过那背影,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荣福心里有了主意,悄声询问:“陛下方才提起的毒药,可还需要?”

  远处金乌东升,几缕日光穿破云层洒下人间。

  少女踩着靴子穿过梅林,到路尽头时,金色的日光浮动在面颊上,她停下步子,回眸一下撞上沈放的视线,羞怯地露齿一笑,如林鸟一般消失在梅林里。

  沈放唇角轻提,修长的手似分花拂柳一般,轻轻拂过梅枝。

  他慢悠悠的声音缓缓道:“不急。”

  他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想想,哪一味毒最适合她。 被我渣过的狗皇帝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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