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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浸衣从灵堂里出来的时候,云盏和白靥双双躺倒在门口,两个人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还死死的抱在一起。
“唉……”薛浸衣轻轻叹了口气,她蹲下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她小心翼翼的把云盏从白靥的臂弯里拉出来,期间还用了些内力才做到。
抱起云盏那一刻她一脚把白靥踢开了,白靥被她这一脚直接踢醒了,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薛浸衣。
薛浸衣道:“要么滚回房间睡,要么滚出青藤司睡大街。”
白靥摸了摸头,他看着薛浸衣怀里的云盏,突然想起自己在喝醉之前干了什么,他连忙对薛浸衣说道:“薛司首,我送云盏回去吧!”
薛浸衣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在做梦!
但是白靥还是继续说道:“我记起来了自己做了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云盏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我会负责的。”
薛浸衣继续看他,白靥举起手来,做出一副发誓的样子,他坚定道:“薛司首,我绝不会食言,我就送她回去,绝不在她房间逗留,你守灵堂一天一夜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不然牵机……宋大人回来之后看见你这么累的话,一定会伤心的。”
提到宋邶,薛浸衣的神色这才好看一些,她想了想就把云盏给了白靥,白靥小心翼翼的接过云盏,生怕碰醒了她。
他还没把人抱热就听见薛浸衣说道:“你照顾好她之后就离开,要是做了其他的,我就阉了你!”
白靥连忙点头,然后就抱着云盏飞快但是极稳的往房间而去。
薛浸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放松下来,她已经精疲力竭了,若是不扶着墙壁走路的话,怕是她自己都要吃不消了,况且旧伤最近又在隐隐作痛。
“嘶!”薛浸衣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的旧伤,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她连忙坐到一旁聚气休息。
宋邶连背带扛的把醉倒的寒衾送回房间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便想着来灵堂看看薛浸衣,也给曙天来上柱香,自曙天的灵柩放置于此之后他便一直在外面奔走,连香都没有上过一柱。
他刚刚到门口便看见最边上的走廊上坐着一个人,他看着那人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阿许……”
薛浸衣坐着坐着就感到身后一阵热力从背后蹿进丹田,她慢慢睁开眼睛却听见宋邶说道:“你先好好调息,你内伤复发了,别乱动,否则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血脉倒流而亡。”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当然也很是生气,他一是气薛浸衣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明明知道自己的旧伤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复发,但偏偏就是还要坚持守灵。
这便就不多说了,他更生气的是薛浸衣一直在隐瞒她自己的内伤,宋邶一直以为当日她被温枳打伤的那一次所受的内伤已经好了,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薛浸衣的内伤不仅没好,还因为当时周太后的那一顿鞭子打得多年积攒下来的旧伤全部复发,所以一旦劳累及此,才会彻底激发所有的内伤。
宋邶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今日没有过来,薛浸衣能不能自己安然无恙的挺过这一关。
“我没事。”薛浸衣宽慰他道。
宋邶语气不善道:“没事!?你这也叫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要死了?”
“不会有事的,我能熬过去。”薛浸衣平静道。
宋邶气得想一下就撤走内力,但是他没有,虽然薛浸衣的旧伤已然压住,但这一下撤出内力的话薛浸衣必然会如同遭受痛击一般,就算是薛浸衣自己忍受得住,他也舍不得。
“周卺,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宋邶缓缓收手,一把手收回来他就立刻抱住了薛浸衣。
薛浸衣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笑道:“怕什么?我可是薛浸衣啊!纵横捭阖、驰骋疆场的巾帼英雄啊!我可是要名留千古的女将军啊!”
“你倒是不怕,我都要怕死了。”宋邶一把抱起她往房间走,现在的薛浸衣,至少是今天晚上,她连冷风都吹不得。
一到房间宋邶就把门窗关得死死的,连一丝缝隙都不留,薛浸衣觉得他是小题大做,她这么多年的伤都没死,吹个冷风倒还会吹死不成?
但她一看宋邶那张黑脸她就不敢说了,这要是说出来怕是要被宋邶甩好几天的冷脸。
宋邶做好了一切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盯着躺着的薛浸衣看,他心里觉得薛浸衣这些天来一定是复发过内伤,但她都强行压下去了,所以这一次爆发来得这般可怖。
薛浸衣在床上被宋邶看得哪哪都不舒服,她睁开眼睛又闭上,到最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便侧过头对宋邶说道:“你能不能不看了?不休息吗?”
“休息什么!?我不得看着你,万一你哪个时候内伤又犯了!”宋邶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薛浸衣语气歉疚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再犯了,你别赌气了。”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赌气?”宋邶问。
“不是……我!”薛浸衣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但她不想要宋邶误会什么,但她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意思。
宋邶却在此时沉默的脱去外衣,他坐到床沿,慢慢的把薛浸衣往里面挪了挪,随后就熄了灯躺到了薛浸衣身边。
黑暗中寂静的薛浸衣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宋邶估计是真的生气了,连呼吸声都是很轻的,仿佛就是在以此抗议薛浸衣。
“宋邶……”薛浸衣先行开口了。
“阿许,我不是怪你,但是我确实是很生气,”宋邶打断她的话,他侧身过来轻轻抱住薛浸衣,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会保护你,保护好你所珍视的一切,但是我没有做到,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青藤司,都是我不好。”
薛浸衣愣住,她完全没有想过宋邶会把这一切归罪到自己的身上,跟青藤司的人一样,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可薛浸衣心里都很清楚,这不是他们的错,就算是要选择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那个人也理所应当的是自己,但宋邶因为自己揽下了这不属于他的责任和罪孽。 青藤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