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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靥半躺在地上,他看见薛浸衣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他不满的说了一句:“薛司首,你还真的就是把我当作一个诱饵啊?你也不怕我死了!”
薛浸衣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不然呢?你不是要为了宋邶守住嘴巴吗?那我又何必把赌注都放在你身上。”
“你!”白靥一时哑口无言。
薛浸衣没有管他,而是看向被围在烈火里无助而又愤怒的白莲教教徒,她示意了身旁的一个青藤卫,那青藤卫点点头。
他上前一步对着他们喊道:“来者是客,缴械不杀!”
“来者是客?有把客人放在火上烤的吗?”白莲教教徒吼道。
寒衾站在另一边大笑道:“哈哈哈,当然有啊!我们啊!”
“你们!”
“行了!”薛浸衣喊了一声,她单刀直入道,“你们,现在就开始选择吧!要么投降,要么,去死!”
……
“啊啊啊!”半个时辰之后青藤卫们带着白靥和一个投降了的白莲教教徒回了金檀城,而其他人就在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活活的被烧死了。
那个白莲教教徒眼睁睁的看着不久前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如今都要被烧成焦炭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嗯?你说说,当一个邪教教徒有什么好?不就是关键时刻被拿出来挡刀吗?你做了一个好的选择,救了你自己的命。”青藤卫边押着他走,边说道。
那个白莲教教徒整个人都在发抖,尤其是看向走在前方的薛浸衣的时候。
在他稍稍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就在回金檀城的路上,他在路边看见了白莲教的弯刀,还有两个青藤卫走进了草丛里。
他不禁就联想到了他们派去盯着薛浸衣的人,到最后他都一直没有出现,自己还以为是他因为害怕逃跑了,结果……
根本就是早就被除掉了。
白靥被带进了金檀周家的一处院子里,他从一进门就开始感叹。
“天啊!这、这不愧是金檀周家啊!”
青藤卫看着他那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无语道:“虽然金檀周家确实修的好看,还是陛下特许的皇家建筑师来修筑的,但你好歹也是个白莲教堂堂的第一杀手吧!见过的好地方数不胜数,不至于像这样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吧!”
“谁说的?我才不是什么白莲教的第一杀手呢!这些年来我也没杀过几个人,多的是阳奉阴违的事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脱离白莲教的时候不像刚刚那样被别人诟病。”白靥漫不经心的反驳道。
青藤卫翻了个白眼,说:“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
“诶!你!”白靥无语至极,他道,“你们青藤司的人这么都那么喜欢翻白眼?翻着翻着眼睛不痛吗?”
“你!”
寒衾此时突然出现,他穿着黑红色的衣裳,拿着一把自己的长剑,慢条斯理的走进来。
白靥扫视了他一眼,问:“哟?怎么了?寒衾大人这么有空过来看我啊!”
“看你!呵!”寒衾也翻了个白眼。
白靥瞪大了眼睛,他笑着说道:“我说的吧!你们青藤司的人还真的感情好的很啊!这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的。”
寒衾不解的皱起了眉头,他侧身偏头看向身后青藤卫,那青藤卫咬了咬牙便转身离开了。
寒衾挑了挑眉,又转身回来看着白靥,他似笑非笑道:“白靥,作为一个阶下囚,你也收敛收敛自己的态度吧!”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白靥耸了耸肩问:“那就请问寒衾大人,您这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寒衾抬了抬眼,问:“白靥,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
白靥的嘴角抽了抽,他故作不解的问:“寒衾大人,你这话不太懂,你说的报仇,我报什么仇?我有什么仇人吗?”
寒衾冷笑了一声,要是说白靥真的是不知道那简直就在开玩笑。他们费那么多的力气把他抓回来,又费那么多力气去活捉了白莲教教徒,其追根究底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白莲教。
白靥又并不蠢,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再说了,寒衾是绝对不会相信白靥会半分不恨白莲教,不把白莲教当仇人。
“白靥,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我走在前面,你要是愿意就跟上来,不然我就当作你不愿意,若是这样的话,我的话你就当做没有说过好了。”寒衾也不多说,何必要跟装睡的人讲道理呢。
寒衾说完就转身离开,看起来半点儿都不犹豫,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只是他走了一段路,都要出门了白靥都没有开口喊他。
“唉!”寒衾微微叹了口气,他半只脚踏出了门槛,这时,白靥终于是开口了。
他冲着寒衾的背影喊道:“我的仇人,不是一般人,不是我说想报仇就能报仇的,也不是杀了那个蠢货我就能当作自己报了仇的。”
若是可以报仇,即便是搭上他这条命他都在所不惜。可是他怕就怕在,即便是他死了,都没有办法报仇。
寒衾把踏出门槛的那只脚收了回来,他转身看白靥,白靥脸上恢复了一个第一杀手该有的冷漠,他真的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看出来了白莲教倾尽那么多力气要除去他的原因。
“白靥,我们少主说,你之所以会愿意去刺杀宋邶并不是因为你觉得能杀他,而是你就是想落到他手里,以此来脱离白莲教。你应当是和宋邶做交易了,但是你们俩的共同目标就是灭了白莲教,只可惜,宋邶虽然一时间风头最盛,但他手里没有他的兵马,”寒衾偏了偏头,他问,“白靥,我说到这个地步,你应该是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白靥当然明白,可他还是说了一句:“寒衾大人,请原谅我的谨慎,我想知道薛司首的保证。”
“好!”寒衾点点头,这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说,“我们少主说,她可以帮你报仇。所谓报仇,不是让你杀了那个无关紧要投降的白莲教教徒,而是,和我们金檀周家一起,除去整个白莲教。”
除去整个白莲教?
这下倒是把白靥惊着了,他不敢相信的问:“薛司首究竟知不知道白莲教到底是有多庞大?”
她怎么敢轻而易举的说这些话,要是灭了白莲教真的有那么简单的话,宋邶也不至于回到朝廷那么多年之后还没能够彻底除去白莲教。
甚至于朝廷里的一些人还阻止了宋邶的调查,致使身为宋家大公子的宋邶在白莲教的事情上寸步难行。
“骗你?为什么要骗你?白靥,你也不是什么蠢才,你应该是知道我们少主和宋邶的区别吧!宋邶风头再盛,他也只是一个锦衣卫的镇抚使,他甚至都没有能够掌控得了宋家,但我们少主不一样,我们少主手上有陛下特赐的兵权,有青藤司和整个金檀周家,所以到底是要用这些人来干什么,那都是我们少主说了算。”寒衾说起这件事情语气倒是颇为自豪。
这件事情白靥想都不用想,薛浸衣到底有多大能力他一清二楚,但这样一来,他就等于在锦衣卫和青藤司之间直接站队了。
正当白靥还在犹犹豫豫的时候,寒衾又说了一句,他道:“白靥,想清楚了,我们少主最多就在金檀城待不到一月了,要是这一次你放弃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薛司首就这么确定她可以一举剿灭白莲教?”白靥问。
“当然不能!”寒衾都有烦了,他无语道,“白莲教是个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属于邪教,是永远除不干净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草烧光,至于它能不能再长起来,那就不知道了,那也不是我们应该去想的事情。”
白靥沉思片刻,他心想:寒衾说的确实是没有错,他恨的也并不是白莲教,而是现在白莲教的掌权长老们,只要是杀了他们,白莲教更迭换代又有什么关系?也管不到他头上。再者说了,即便是他站队,站在薛浸衣这边也不会输,与其等着和宋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除去白莲教,还不如就现在拼一次命。
“好!寒衾大人,我答应,我只有一个请求,我只想活命,活着报仇,要是夙愿达成,今生今世我白靥愿为薛司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靥拱手行礼道。
他这一次是把所有都赌给了薛浸衣,赢就活,输就死。
他原本以为他受着伤,薛浸衣会让他在金檀周家修整修整,但没有想到当天夜里薛浸衣就带了数十个青藤卫,还顺带让寒衾带上了他一起悄悄的离开了金檀城。
白靥坐在马车里,对面就是正在闭目养神的寒衾,他不解道:“寒衾大人,我出城之时还看见了薛司首的,这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寒衾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轻声说道:“少主就跟着我们的,她一个女子,要是不乔装打扮一下,未免就有些太过于显眼了。”
原来如此。
“那我们这是去哪儿?”白靥又问。
寒衾此时已经有些疲倦了,但他还是耐心回答他,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带着你去报仇了,没看见我们都没有穿官服吗?”
白靥眼神亮了亮,他疑问道:“你们莫非已经问出了白莲教的驻地不成?”
“嗯!那个白莲教教徒还真的是个软骨头,少主就往那一坐,什么都没干,他就像是鱼吐泡泡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就给说出来了。他说了他们在菅野城的藏身之地,少主当即派了青藤卫去查,这一查就查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少主就推断出了白莲教驻地的所在,我当时去找你的时候青藤卫就在准备着出发了。”寒衾干脆就把话说了个明白。
听完这话,白靥倒是想开了,他会心一笑道:“看来,我是被薛司首给摆了一道了。”
因此,他不得不对薛浸衣对人心的掌控感到忌惮。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来了马车的车帘,白靥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这最近的天气也慢慢的变好了。
寒衾伸展了一下身子,却还是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坐起来,看起来他确实是很累了。
寒衾深吸了口气,他觉得有些怪怪的,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正好就对上了白靥盯着他的眼神,寒衾瞬间汗毛倒立。
这家伙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即便是没有杀意,也让人看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寒衾冷声道。
白靥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好像是难以启齿,终于在他挣扎过后,他终于开口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深的问题。
他问道:“寒衾大人,薛司首为什么要对付白莲教?”
“还用得着说吗?白莲教作为一个邪教,害国害命,对大明有多大的威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说没有碰上,那我们少主自然是不会费劲儿的去特意布局找他们,但他们自己撞上来了,那就不能放过了!”寒衾的语气仿佛就是在鄙视白靥会问这个问题一样。
白靥撇了撇嘴,似乎对他鄙视半分都不在意,他不以为然的说:“寒衾大人,你这是在敷衍我,你明明就知道我真正问的是什么,可你却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寒衾顿了一下,他慢慢坐起来,他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没有睡醒、涣散变得十分迥然。
他咬了咬牙,十分为难道:“白靥,你说你多问这些跟你没有关系的事情干什么?啊!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也明白,可是,我也不是我们少主肚子里蛔虫,我怎么能解答你的问题呢?而且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要当作不知道,这样才能活下去。”
“那寒衾大人就是默认了?”白靥趁机问。
“我默认什么了?!”寒衾觉得白靥这个人简直是得寸进尺,给他一点儿颜色他简直就要开染房了。
白靥特别欠揍的笑了笑,他说:“寒衾大人,请原谅我的鲁莽,但是你要知道我和宋邶是好兄弟,他的终身大事我当时是要帮他问问的。”
“好兄弟?宋邶知道吗?”寒衾简直无语了。 青藤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