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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繁星,月亮高挂,闪闪亮亮。
微风吹拂,带着些许清凉。
他的眼眸穿过了葱葱树林,遥望远方。
他,站在门外,黑眸深邃,似有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笑了,嘴角轻轻扬了起来,缓声慢慢而语,道“你既然想取回此刀,何不现身?是怕你现身后,无法走脱吗?”
他,回身进入客栈之中,拿起了桌上的妖刀,再次走了出来,将手中妖刀用了一掷,掷在了不远方的地上,开口道“刀就在此,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了。”
黑夜寂静,他淡然,静静的喘息着,眼眸静静的望向一方,只是望着,却不在言语。
时间如潮浪,一闪一逝。
许久。
树林之中出现了些许声响,如叶落,如风吹。
一个身影出现了。
黑夜似是他最好的掩护,他捡起了地上的妖刀,邪异的声音缓缓而起,“坤天仇,我知道你,杀手界的头兑,我必定会杀了你,啧啧。”
坤天仇面露异样,眉角不自禁的微微一扬,道“看来你的伤,不重,不过,你来了,还走的了吗?夜幕!”
坤天仇轻轻一哼,骤然之间,一道白光从他身后闪出,直指黑影。
这道白光,又快又狠,只是一瞬便直扑面而击。
铿锵!
夜幕反应极快,本能的将手中妖刀抬起阻挡。
一声脆响。
夜幕,黑影如至,转手横刺,暗红刀光闪过,出手之快,实属罕见。
刹那间,白光又闪,这一次,一个白影冲去,白光频频而闪,带着凛冽之气,转手杀出。
铿锵!
刺耳的碰撞之声传出,在这黑夜之中,轰然而响。
咻!咻!
一阵破空声响起,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夜幕,低吼一声,传出几声闷响,不知何物射入其身。
他,不在停留,猛然转身即走,黑色身影渐入夜色之中,低吼道“有胆就来追我!”
呼吸之间,黑影已消失。
白影停了下来,什么都没做,转身进入了客栈之中。
坤天仇面露讶然,眉头深深皱起,低语道“仅仅是絮雪飘扬出手了吗?”
“不对。”坤天仇摇了摇头,“那些飞针……是冷艳吗?”
“朱芸,你看清了吗?”坤天仇脸色平静,开口而道。
身后,传出了一个声音,莺莺而响“是她,我只是没有想到,这飞针之术,除了唐门传人以外,世间竟还有将此术练就如此骇然之人。”
她,走至了他的身旁,并肩而战,星眸溢彩,绝美的容颜也难被这黑夜所遮掩。
她,红唇轻轻一泯,眨了眨眼睛,轻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她是唐门的人吧?!”
这句疑问中的肯定,恰是证实了她心中所想一般。
闻言,坤天仇默默摇了摇头,道“是有些疑惑,不过……看来,该不是了。”
坤天仇看了朱芸一眼,再道“与其疑惑冷艳是否是唐门的人,我更加不解的便是今晚夜幕的逃脱。”
“出手的仅仅是絮雪飘扬及冷艳两人,不应该如此吧。”坤天仇眉头紧皱,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客栈中的场景,道“那个人没有出手,影为何也没有出手?”
朱芸叹了口气,纤手撩拨着眼前的秀发,道“那你为何没有出手?你不也是想借此来探一探他们的实力吗?”
“早上出发的萧哞和祝熊,至今还没有回来。”朱芸星眸闪过异色,道“能够与夜幕交战的除了你我,也就这几人了,那么你认为,夜幕值得你出手吗?”
坤天仇沉思了,良久,才是开口说道“若我没有领悟毁灭之念的话,夜幕是个劲敌,可是,我领悟了,哪怕只是最初的领悟,可是这毁灭之念,我运用出来一丝一毫,夜幕都已不再是对手,我若全力出手,只值得我一击。”
“那便是了。”朱芸抬头静静的看着长空,道“我没有与夜幕交过手,但是看了看刚才他的动作,再是想到与我交手过的星辰,他们两人身手应该相差无几,对于他们,我和你一样,若是全力出手,只值得我出手一次。”
“而那个败剑庄传人,想来,这人,连他出手的意思没有,不值得他出手。”朱芸语气转冷,轻哼了一声,道“那个影,杀手之王,若出手,必是绝杀,既然没有出手,那么也只能证明一点,不值得她出手!”
“不值得出手吗?”坤天仇眼眸依旧平静如水,轻叹道“我只知夜幕星辰是杀手,还很谨慎,提防着他们,看来……还是我实力不够,才至于这样,不过,好在,我已明己道心,只需缓缓踏实进步即可,不需急躁。”
朱芸纤手不自禁的掩面轻笑,美眸轻柔看着他的侧脸,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两人均不再言语,望向长空。
……
“咦?”坤天仇似是看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
他伸手指向长空,道“朱芸,那一片星辰是什么?似闪似暗,若不细看,竟是模糊不堪,像是有雾霭遮蔽,不断变化,似乘似落,好是奇妙。”
“嗯?”朱芸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美眸定睛一看,刹那间脸色大变,满是震惊,道“怎么会?!将星陨落,帝星移位?杀星升腾,瑞星逐落!这……”
将星陨落,帝星移位?
杀星升腾,瑞星逐落!
“皆在北方?”朱芸美眸变化,嘴角闪过一丝涩然,低语道“恐有大变!北方出大事了!”
“几颗星辰,能看出如此奥妙?”坤天仇脸色有些疑惑,再道“难道是北方大同出事了?”
朱芸摇了摇头,道“我不知晓,但是,我必须尽早回去!明日,你我,就去找寻祖源之地吧,不要再耽搁了。”
“自无不可。”坤天仇点了点头,黑眸深邃。
……
……
哗哗!
他满身是血,手持金斧,挥舞着,金光闪现光芒,带着那一道道血痕,扬起,喷洒在空中。
他沉重的喘息,呼吸略微急促,眼眸怒意呈现,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现在来?”
“我的命,他要的话,晚些时日我自会双手呈上,为什么你们会现在来!!!”
他衣襟上满是鲜血,双眸赤红,似是沾染的鲜血,又似是被怒意所充斥。
“祝兄,他们是何人?为何要阻我们去路?”一旁的萧哞低吼道,双眸满是怒意,就在此刻,一同上路的弟兄,已全部死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对面,仅仅数十人,身手却各个不凡。
这个黑夜似乎很难再平静,伴随着一阵血意。
“大公子,勿要怪得我们。”为首一人,略微躬身,道“主人已即位,我们做下人的只是遵从主人的吩咐做事而已。”
“主人已说,若大公子能够自废武功,跟随我们回去,会好生供养大公子一生。”为首一人,面含冷意,道“如若不然,怕只能葬生在小人的手中了。”
“好好好,很好,真的很好。”祝熊哈哈大笑,带着些许凄凉,就连握着金斧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看来,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闻言,为首那人面楼讥讽,轻哼了一声,躬身抱拳道“大公子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小的只能用些武力了。”
祝熊轻叹,眼眸满是怒火,喘息似乎变得沉重了,他转头望向萧哞,道“萧兄,你且走吧,别忘了咱们的任务,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以萧兄的本事,要走,他们是拦不住的,走吧。”
萧哞面含冷色,双眸正气凛然,沉声道“祝兄,这是何话?我认你为兄弟,岂可会走,生死相托而已,有何惧哉?更何况,这些败家国耻之辈,我又怎可一走,必杀他们,才方解心恨,祝兄,就无需多言了,全部杀个干净,还要完成我们的任务呢。”
“已至黑夜了,我们再没有动静,怕客栈的那些人真的以为我们死了吧,我可不是短命鬼,哈哈!”萧哞摸了摸自己的双拳,挺拔有力,大笑了起来。
祝熊眸色闪过一丝感动,随即正色道“既萧兄有此意,我也不再赘言,也请萧兄看一看我这套斧法,当要指教一番。”
他,淡淡一笑,向前迈出一步,手持金斧直指前方。
豪言道“你们,上来领死!”
为首那人怪异的冷笑,眼眸带着些许怜悯之意,挥了挥手,道“如您所愿!”
下一刻,他身后数十人,迈开了脚步冲上前去,而为首那人,直直冲向了萧哞,口中低吟道“萧大侠,我们只是奉家主之命行事,请萧大侠勿要自误,小人来领教大侠的高招。”
萧哞冷冷一哼,摩擦的双拳,举拳便击,低吼道“无耻的小人,莫要多言,受死就是!”
随即萧哞与那为首之人激战在了一起。
祝熊被包围在中央。
他恣意洒脱,文气的脸庞难掩一抹悲凉,终是涩然一笑,道“你们何必要来送死呢?我远离了那里,便是不想与他争,他既然得到家主之位,为何还要遣你们前来?如此的不放心吗?”
“流浪一生命中定!”
他,脸色平静,金斧缓缓而转动,似呈一种莫名的韵势。
骤然一动,金光闪闪,横扫而势迫。
好一个慑人之意!
轰!
一斧一出,血光四溅。
“往事多少已蹉跎!”
他,衣襟楚楚,飘洒着一丝荡然。
身形随意而动,迈着脚步,踏出。
又是一击。
砰!
这一击更是随意,似如平常呼吸一般。
形动而身摆,血色昂然。
“繁华尘世何滋味?”
一股浩瀚之气从他的肢体中流动,惊溢而出。
第三击,带着那汹涌悍然之气。
如大海磅礴,波涛涌动而出。
以力成势,重击。
“悲苦愁绪与谁谈?”
他,眼眸闪过一抹悲凉,渗透出一丝隐晦的涩然。
金斧嗡嗡作响,久久不息。
他,再次挥舞,脸色怔然,终是一笑,以力而劈。
咚!
大地巨响,如裂震。
“欲与苍天争命随!”
他,哈哈大笑,眼眸变得更加坚定,稳步的迈了出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周身一种莫名的气机显露,带动着些许冷然。
“奈何风云始际会!”
他,再次出手,一种韵势由然而生,似快似慢,似走似停。
如风于无形,似云之飘渺。
这一击似闪似现,似隐似藏。
一击,如无物。
再击,又有物!
“世间悲欢叹离合!”
他,摇头苦笑,视这些人如无物,暗自叹息。
他,眼眸复杂,喃喃而语“我并不忍杀你们啊!”
众人听到他的一声话语,不自禁一怔,脸色闪过一抹惘然。
那与萧哞交战的为首一人,听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拿下大公子!”
众人闻言,纷纷一惊,脸色徒然而变,又是冲杀了过去。
“人间冷暖望悲凉!”
他,哀叹了一声,金斧再次挥动,这一次似是出了全力,摇了摇头,道“何苦来哉?”
血色染红了金斧,湮没了那阵阵光芒。
死者已矣,那些人战至最后一刻,纷纷倒下,眼眸闪现着各种光芒,有悔然、愧然、不甘、失望等等。
祝熊,静静站立,眼眸平静。
咻!
突然间,空中一声刺响。
紧接听到一声怒吼“祝兄,小心!”
噗嗤!
祝熊,笑了,看到胸前血花呈开,淡淡的笑了,看着来人,他终是摇了摇头,道“何苦来哉?”
此人赫然正是那与萧哞交战之人,不知何时,突然发力,不顾萧哞重击,直接以手中短剑刺出,刺中祝熊胸口。
那为首之人,苦然一笑,倒在地上,他全身已然重伤,无可为活,此时也只是些许残迹弥留。
只见那人苦苦一笑,脸色惨白,静静而道“大公子为何不躲?小人深知自己能力,怎可能伤的了大公子呢?”
祝熊笑了,眸色明亮,闪现着些许记忆,蓦然而语“不忍伤你……”
“祝尘,你服侍我有十余年了吧,我怎愿伤你?”祝熊似是回忆,道“当年……唉”
他轻轻一叹,不愿再多说什么。
“呵呵。”祝尘涩然一笑,口吐鲜血,道“大公子,我从入祝家,便是家主之人,服侍您多年,感您心中善念,不忍伤您,可是,我曾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尊家主之意,万死不辞,如今,我…我…终是解脱了,大公子…万…勿…怨…我。”他剧烈的喘息,颤抖的说出话,气绝而亡。
祝熊手捂胸口,眼色尽显悲凉,“你知我不躲,所以刺偏吗?哈哈……好一个祝尘,起于微尘,洒落微尘,尽显渺小吗?”
萧哞来至祝熊身旁,双手稳稳扶住其双肩,慨然道“可叹了一个忠仆,可惜了,愚忠啊。”
“祝兄,你可还好?想来这夜间,我们只能稍缓,露宿了,只是你这伤……”萧哞诚然道“得好好休养了。”
祝熊洒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交予萧哞,道“这本斧法《忆思年》我便交予萧兄,你无需管我,我即刻回客栈,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哪怕只剩下一人,也要去接洽他们,侯诗雨。”
“这怎可以?”萧哞摇了摇头,满眼坚定之色,道“怎可留你一人在此?还有这本书?你我将来相互讨教岂不更好?”
“萧兄,无需赘言,我意已定。”祝熊淡然一笑,低语道“萧兄可别忘了,我们做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切莫忘了。”
萧哞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祝兄,我便听你一言,如此,你小心一些,快些回到客栈修养,我来引动他们的注意力。”
他起身将手中书籍放入怀中,双手抱拳,对着祝熊微微一躬身,道“祝兄保重。”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了,身形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祝熊手抚胸口,大量的血迹缓缓而流出,他眸色黯然,仰头躺在了大地之上,静静的看向长空。
夜色星空,月圆明亮,繁星闪落。
他,淡淡一笑,道“这一次,你可……满意了?我的……弟弟!”
他说罢,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想要享受这最后一刻,天地间的恬然。
……
几个身影,似远似近,似有飘渺,似有虚空,似疯似癫,似嗔似顽。
来到了那里,看着那呼吸若有若无的身影。
“小友好个心性,看的如此淡然。”
这个声音似有似无,似是清晰,似是模糊,带着浓浓的古朴,苍老之念。
“做个闲者吧。”
“山水之间,如闲而贤。”
话语渐渐消失,这几个身影消失,似是没有出现一般。
大地之上,那个身影消失了,只留下了赫然的金斧,暗红的鲜血,慢慢干涸。 雨秋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