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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吸了一口凉气,“那官府的威严何在?贵族的威严何在?”
长须掌柜想了一会。“他们没有贵族,所有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那边的官府也是为百姓服务的,而不是单纯的管理。具体的我也不懂。”
李瑁点点头,“那边有啥好玩的吗?”
一个年轻掌柜一听这个,立马眉飞色舞。“那边的女子热情奔放,只要喜欢的男人就会追求。还有,那边四季如春,对了,南诏城新开张的那个皇家一号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几个掌柜一起点头,“对对对,据说也是华夏王的创意,那就是个销金窟啊!不过太特么舒服了,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李瑁好奇,便又问了一下。几个掌柜便把皇家一号里面的设施和各种服务详细的介绍了一遍。弄得李瑁也心动不已。
送走几个掌柜,李瑁思考了半天。并把府中几个谋士都招了进来,详细讨论了一下。觉得可以奏请陛下,同意自己去南诏一次。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瑁便去了大明宫。
李隆基此刻正在和梅妃合奏,听闻太子求见。便直接让他进了梅园相见。
“太子有何事?”李隆基也是很久没见过这个儿子了。李瑁长得跟他母亲最像,看见他李隆基脑海里便浮现出武惠妃的影子。
李瑁整理了一下语言,“父皇,听闻南诏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儿臣想去看看。”
李隆基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儿子跟王小强不对付他是知道的。王小强之所以彻底搬离大唐也是因为他。不过他想去南诏是几个意思?
“你不是想去闹点啥事吧?朕告诉你,那里虽然是我大唐属国。但是大唐从未插手过人家的任何事物。你若是去了指手画脚,引起啥不必要的纠纷。朕可护不住你!”
李瑁赶紧点头,“儿臣知道,我就是想去学学,父皇一直叫我学习如何治理国家。儿臣想到处走走,采百家之长为己用。”
李隆基想了一会,这是虽然简单。但是牵扯甚大,“你先回去吧,朕想想再答复你!”
李瑁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李隆基不耐烦的神情,便告退了。
李隆基看向梅妃,“这事你怎么看?”
梅妃神情有些复杂,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后宫不参政,这种事情陛下自决吧,或许可以在朝堂上讨论一下。”
李隆基心里有些纠结,说实话,朝会是所有皇帝的噩梦。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然后在勤政殿坐几个时辰。关键是冬天冷,夏天热啊。一年当中又没有几天休沐。那就不是人干的活。
最近好不容易不用去了,这事若是让朝中大臣讨论。估计又得重开早朝模式,关键那东西上去了就下不来啊!
这段时间朝中大臣抱怨的已经不少了。毕竟相府议事名不正言不顺的,满朝文武不可能全都是李林甫的人。哪个朝代,不管皇帝多无能,也会有一批死忠粉。
看着纠结的李隆基,梅妃有些无奈。作为女人当然喜欢自己的男人每天就这样陪着自己。
但是关键这男人是一个国家的老大啊!若是偌大一个国家都不管了来陪自己。夫妻间可以说是情深义重,但是百姓的议论自己就是恃宠而骄,祸国殃民了。这个锅可不能背。
想了一会,梅妃说道,“陛下,早朝不如采取单双日制度。朝中什么事都有奏折,但是总有一些大事需要您亲自批阅。所以朝会不能不开,少开总没问题吧!”
李隆基大喜,“爱妃真聪明!”
梅妃害羞的低下头,脸蛋红了起来。
接到明天开始早朝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那些位高却没权的勋贵们。他们只靠每天上朝来刷存在感了。
李隆基几个月没上朝,他们都觉得自己成了没娘的孩子。又聋又瞎,因为朝中发生的任何事都没人跟他们汇报。甚至消息都不如民间传说灵通。
此刻听到恢复早朝的通告,兴奋的立马让家人准备服装,车马。其实他们还真不是多关心国家大事,因为那个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最关心的是,上朝,散朝时候。谁家马车好,谁吸引百姓的目光最多?
李林甫接到通告愣了一会,似乎有点不适应。其实这一段他比谁都忙,但是这种忙碌非常充实!那种一言九鼎的架势真的很让人迷恋。
叹了口气后,他劝慰自己。歇歇吧,你不过一个打工仔。别吃着宰相的饭,操着皇帝的心。
尽管大部分官员都把早朝当成负担。但是这么久没有参加,心里总是缺了点什么。
所以,天还黑着呢,一大帮朝臣就在宫门处等候了。见面打着招呼,那热情劲。似乎几十年没见过面的老友,不过没准一会上朝就可能变成恨不得掐死对方的政敌。
早朝时间终于到了。可能许久没上朝的原因,李隆基精神有点不好。没睡醒。
他皱着眉朝下面扫视一眼。“朕最近身体有恙,一直没能上朝,众卿可有本上奏?”
他的话音未落,户部侍郎一个箭步就奔了出来。好像怕李隆基跑了一样,抢着张嘴:“陛下,最近国库空虚,官员们已经两个月没发俸禄了。请陛下明断!”
李林甫虽然喜欢大权独揽,但是有些事他还是不想掺和。比如户部,这个机关若是插手。容易沾不到便宜落一身腥。
如今的大唐穷啊,利益已经被世家大族瓜分的差不多了。国家财政便相形见绌,跟王小强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国家这种大机器只要运转就得需要钱。而所有人都来找户部。但是户部尚书虽然能造钱,但是总不能瞎造啊?
市场总是有着自己的规律。你不管不顾的低头造钱,早晚也是货币贬值,通货膨胀。那样的后果没人能承受的起。
所以,李林甫对于户部的事情,总是听而不闻。一直让他们自生自灭。
今天户部尚书可算见到亲人了。恨不得直接奔到李隆基身边,抱着大腿就不松开了。
李隆基沉下脸,“怎么回事?如何连俸禄都没有了?”
户部尚书苦着脸,“这几年的税收一年比一年少。偏偏水灾旱灾不断,户部只好拆东墙补西墙。但是拆的早晚要还啊?可是户部实在拿不出银子了。望陛下体恤!”
户部尚书语气凄切,声泪俱下。看的朝臣们一片黯然。作为官员,没几个不想出政绩的。但是政绩需要钱做后盾啊?不投入哪来的回报?
对于朝臣的俸禄,李隆基到是没怎么担心。满朝的文武,没有几个是靠俸禄活着的。
但是如果到了欠官员俸禄的地步,这就说明国家财政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机的地步。毕竟所有的官员都是自家人,欠谁钱也不会欠家人钱的。
“为什么税收会越来越少?这几年灾祸并不多啊?”李隆基已经开始震怒,我特么把国家大事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给我玩的?
大臣们皆都低头不语。可户部尚书不能不说话啊!他只好喃喃道:“大唐人口越来越少,所以安以前的定额收不上来了。”
“我大唐数年没有战争,没有大的天灾,为何人口会大量减少?”李隆基气愤的拍了一下龙案怒斥。
户部尚书双腿打战,终于只撑不住身子,跪倒在地。“陛下,这是各地官府报上来的数字。臣也不清楚。!”
李隆基觉得自己打到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来。只好把眼光转向李林甫。
李林甫一躬身,“启禀陛下,这几年一是大量人口随着南诏王迁徙。而是很多平民加入奴籍,因此人口才会大量减少的!”
李林甫的话音刚落,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便响起。“身为宰相,竟然这么坦然的说出这个理由。得多不要脸!”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太傅。这老头已经好几朝元老了,太原王氏出身,大儒。德高望重。
李林甫面色阴沉,抬头反问,“难道你们太原王氏今年吞并的平民土地少吗?”
老头眼神不屑,“那你为啥不抓?如果他们欺压良善,横行乡里。这样的事本就是你宰相的指责,你为啥不但不管,还为虎作伥?”
“你……!”李林甫被气得差点晕过去。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个架没办法吵。老头清廉,为这事早已经跟家族不睦。甚至把自己那一支的人都接到长安。划清界限。
但是就算他的级别在朝堂是最高的。比李林甫还有高两级。但是没用,家族的势力连皇帝都要退缩。别说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傅。
李隆基一阵头大。几年下来,不但王小强的红利已经被吃尽。连姚崇时期的政绩也被餐食的差不多了。其实很多事他不是不知道,开始是不想管,到了现在是有点管不了。
李林甫敢大胆的把事情说出来,就代表他什么都不怕。谁敢攻击世家?看看如今的朝堂,就算不全是世家中人,但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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