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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乔索的对话持续了很久,久到古古勒沃回来了,又听到睡着了。
久到月亮翻了个身,翻过了半个天空。夜空上的星星更多更亮了,看来我讲座的那几天或者这个月,会是好天气。
我把怀里睡着了的古古勒沃抱给重新提振了些精神的乔索。他小心接下,也算是交接了关于古古勒沃的一些权力义务。我抚摸着古古勒沃的头,最后嘱咐乔索给她剃一下头。
不出意外的话,会有很久见不到你了。刚才一直没有和你说话,是不想与你离别。虽然只是与你认识数日见面数次,但是你依然让我感觉难以别离。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听乔索问我为什么要给她剃头,我回答说:“她身体进化重生,这些都算是胎毛,剃了,以后的头发才会长好些。”
“她长大了会很漂亮,如果头发有瑕疵,可就不好了。”我怜爱地看着她说。
“话说你觉得把她培养成艳女怎么样?那也是学者的一种哦!”乔索突然揶揄地对我眨眼睛,恶心得我鸡皮起了一身。
我赶紧声色俱厉地对他喊道:“你干什么!你暗示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死德性,别再安排什么怪事了,我很累,只想好好睡睡觉!”
“嗯?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精灵族的‘艳女’是统称歌舞文词史样样皆精的女子,起码也是云游诗人那一级的,可不是你们人类所谓的舞女ji女!难道你还以为我说起艳女,就是要找女精灵给你侍寝?你以为我精灵族女子是那么肤浅的?你又当我是什么人,没了修为就学会巴结了?”
我被他念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却不理我,用呼哨召唤了只夜莺,与它“鸟语”了一番,夜莺便自去找人来服侍了。
“真方便,你们精灵族也是抠门,我在你们这里学的兽语可是不多。”我看着那夜莺离去,感叹道。
“要是有修为,我不带你飞过去,也震荡魔力叫人了,哪用得着差遣这些小生灵。”乔索有些嘀嘀咕咕的,不过也就揭过了艳女的话题,我知道,他不可能舍得古古勒沃成为艳女的,毕竟在人类与精灵族文化碰撞的现在,这个词并不完全是褒义。
关键是,即便是最美好的艳女,也是做不到我们梦想的事情的。
没错,梦想。如同我梦想与我的仙子永远在一起一样,伟大的梦想。
在精灵族的侍从到的时候,我与乔索和古古勒沃就正式分开,我去睡觉,然后准备回地盘,而乔索估计还得在古古勒沃身上花很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确定了衣钵传人,又有梦想提振老人精神,他要是能睡着就怪了。
我与那位引领我的精灵族侍从前后走着,他挑起了个话头,我们随意地聊着精灵们都感兴趣的历史人文艺术等等。
精灵侍从都是自愿接受侍从培训的专业侍从,尤其是赤子先生在精灵族这里建立备用地盘之后,他们更是专业无比。这位男性精灵侍从秉持着他的职业道德,没有直接讽刺我,我则秉持着礼貌的态度,顾念着他的面子,没有把他将死,而是步步让着他。倒也有了点辩论的味道。
他有普通精灵那么广泛的知识面,但也只是知识面广泛而已。随着时间推移记忆不断解封,我胸中已有一汪深墨,其中泛起一点浪花,就足以应付这些学术上的辩论。马克思导师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有足够能力与他辩论,促进他智慧开发和主义形成的,不多,我是其中一个。
但是,之前几天已经用脑太多,面对的都是神明、大能这一级的强者,最次的也是精英一级,我实在是累坏了。和这位男性精灵侍从如同随意聊天一般的辩论,实际上只能算是放缓用脑思考的速度,也算是睡觉前不错的消遣。
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也互相说了这么些时候,在靠近一处村落,望见树屋的时候,我们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位侍从理了理背上的弓,让自己可以更顺畅地朝我鞠躬,说一声请先生今晚在此处将就休息一晚。
“先生实在是妙人,谢谢先生教我能屈能伸之意。”这位不肯与我互通姓名的普通精灵对我再鞠一躬,真诚道谢,“知识我可以学,但是这份能容的胸襟和能屈能伸的阔达书上没有,谢谢先生教诲。”
目送这位害羞跑开的孩子,我苦笑,又是一个把我想得太美好,把我的思想觉悟想得太高的。也许每一个思想觉悟高的,都会下意识地把别人想得美好吧。
这个小村落能够坐落在精灵泉水不远,重要性和身份特殊不说,但是还是比较简陋的。不过再简陋,也是漂亮实用得很。也可能是因为比较简陋,侍从走后就没有人来招待我,我正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有那个普通精灵的关要闯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音乐。
虚无缥缈,若有若无,似箜篌在演那夜莺之声,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听力有信心,我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无语沉默了一会,想着还真是不得清闲,也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或敌人在等我,又或者是朋友或敌人派来的,而且,是女人。男人和女人的音乐是不同的,除非是某妖,不过某妖这种违逆生命原则身体缺陷的生物,深受精灵排斥,是不可能出现在精灵族领地的。
乐声渐渐清晰,我便循着乐声走,走上了树屋的藤和路,在一处神奇地涌着清泉的树瘤上净了手洗了脸,犹豫了一下,折了一枝如长着柳叶一般的细叶的枝条,开始刷牙。
其实说句可笑的话,自从牙齿变好之后,我还没有刷牙,一直都是靠身体被毁后的重生保持牙齿的洁净,可算是我开着半神躯外挂的一个意外收获。不过为免唐突佳人,我还是要好好洗漱一下。
更可笑的是,这是我重生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刷牙,洗澡倒是有几次了,洗澡时也泅水漱口,只是这的确是第一次刷牙。
洗漱好,我才继续拾阶而上。自此,我已经可以确定这是朋友在奏乐了,没有敌人可以在如此靠近精灵泉水的地方,不留血腥却留下一个静谧的环境。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我思想中的血腥,那乐声变得有些急促,音调自然变得简单,令我不自觉地感觉紧张,却又愉悦,步子自然地就变得一步紧似一步。在那的乐声变得激昂的时候,我已经几乎是竞走的步伐,行走在藤木天然拧成的路上,赤脚踩出了啪啪的声音,似乎在应和那激昂却轻快简单的乐声,却一点不觉得累,只觉得耳目都被乐声涤荡清澈,身子也是轻盈,赤脚上的酸麻更是令我身心愉悦,似乎全身的细胞都在跃动着,欢呼着。
好厉害的音乐,好厉害的乐技。我啪啪走上了树屋,一脚踏出了藤路最后一步,看见了那弹箜篌的精灵,我定住了,那精灵也定住了,剩下最后一个音符跳动,因为太过激荡,似乎一直跳到了天上去,把风都带歪了,把树都带动了,把我的飘荡的心也带动了,却是掉落了下来,掉回了这个树屋里,掉回了自己的胸腔中。
那精灵从那架卧箜篌后面站起来,向我恭敬施礼。我也赶紧回礼,心中想的却是:好家伙,原来是她,穿上衣服差点不认识了。
正是雷给乔索配置的那个“美女偷窥机”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个让我不敢细看的女精灵,美丽无比,以我的眼光来看,天上只有神明可比,海中只有吉泽历弥亚可比,魔界只有侬妃可比,当得上不是凡俗了。
因为心中有鬼,我依然不敢细看她,只是弯下腰持着恭谨持礼的态度,看着自己的袍脚,用精灵语说道:“大女真是善才,把老朽的情绪调动得淋漓尽致。”
大女是精灵族对本族出色艳女的统称,说来也是可笑可悲,这词是与人类文化冲突之后,针对双方对艳女的不同释义,才产生的。
“先生谬赞,聊尽所能,为先生解乏而已。”女精灵说话了,声音如她的音乐一般令人神怡。
她也许施了礼,我却不敢看,却听她继续说道,“已为先生备了普通泉水,先生请上来说话吧。”
我一想,如此做作,倒凭空让她猜疑,便直起身来,却继续执礼:“老朽身子实在困乏,只想好好休息一晚,就不打扰大女了。”
女精灵让我眼前晕眩了一下地笑了,摇头说道:“先生不必拘束,也不必提防,我是专程前来谢恩的,先生带来的药起死回生,救活我无数兄弟姊妹,忝为圣女,国主大相们又分身乏术,理应由我前来聊表谢意。”
原来是精灵族圣女啊,和乔索这个左相平齐的另一位右相,与乔索代表了精灵国度的实力相对应的,圣女担任右相,则是代表了精灵国度对神明希亚的虔诚。
国主整日无所事事,左右相更是近乎闲职,精灵国度的闲散与易于管理可见一斑。
不过,和精灵说话依然是那么累,我刚被她的音乐弄得舒服了些的精神又提起来了——执礼之累,堪比在神明面前装傻。
可能我的情绪的确太容易显露,那艳女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左右踟蹰,过了一会,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先生见谅,我说话做事从小如此,无法更改,本想与先生闲叙解乏,倒变得徒增先生负累,让先生见笑了。”
她露出了些小女儿姿态,我倒是放下了些,提步走了过去:“不不不,倒是我着相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一切方便。”
见我几步跨入树屋大门,这艳女再次倾城浅笑,伸出青葱手指,指着一张盛放了两个小杯的小几子,请我坐。我心理有了被她魅惑的准备,这次倒很快定住了神,便安然与她一人一边,相对面围坐在了小几子边。 不灭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