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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如果没有点傻气和醋味,不会去折腾八卦和男人,其实就很难归类到女人那边——如果她不是女军人,那她顶多算个女汉子。
这句话没有任何侮辱意味,只是要说一个我自认为的道理。
七号把我压着伏在桌面上,狠狠地踩着我的屁股箍着我的脖子使劲儿折腾我的老腰,嘴里在我进门后第五次问道:“吉泽历弥亚到底是谁?”
我很想说我被你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但是我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在我差点翻白眼被秒杀的时候,咔哒一声脆响,我的老腰……
我的老腰的确不耐用了,刚才以为摔在夫尼勒的鳞片上有头发缓冲没事,回了房间才觉得隐隐作痛,于是,我很可怜地被自告奋勇的七号公报私仇,光明正大地折腾了半天。
“吉泽历弥亚到底是谁?”
第六次了,这就是女人的八卦之心了。我坐在床上看七号这个越来越女人的女人,知道再不说还真有危险,于是我反问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读过那本故事书,《海的女儿》,读过吗?”
七号眉头一扬说:“读过,不过后来外面有些对海族很不友好的国主和皇族好像禁了,或者改版了这个故事了,我读到的,应该是最初的版本,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说的就是安徒思写的最初版本。那些改来改去的那是俗人的折腾,别理他们。”我点点头接着解释道,“吉泽历弥亚,是个美丽得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的美人鱼女子,她,就是这个故事的原型。”
七号有些小女人地猛吸了口气,捂着嘴说:“真的吗?我小时候最感动的就是这个故事了!海的女儿为了王子做了那么多,却什么也得不到,最后还要心碎而死,你不知道我曾经为她哭过多少次!”
是啊,做了很多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多。她一生都在按自己的主观愿望走着,做了很多我这个当事人也无法评价,也无权评价的事情。
我感觉喉咙之间有些涩痒。对生命短暂年华早逝的王子来说,在俗世繁华眯眼繁花之间,需要花费好多年来感悟美人鱼对他的爱,然后才懂得去珍惜。可我呢?虽然两个童话之间稍有不同,童话与现实之间更有鸿沟,可我曾经懂得这个女子,喜欢过这个女子,却没有珍惜过这个女子,所以她被我……糟蹋了?
我刚差点哭出声的喉咙里突然又有些作呕。我咳嗽了两声,对觉察到我异样的七号说:“我没事,你帮我整理一下我的头发吧。”
嗓音干涩,但是七号只是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然后她爬上床转到我身后,开始折腾我的头发。我感觉得到头发被她轻轻扯动时发根的微痛,却不知道她会怎么折腾我的头发,这一头花白的“秀发”的确让我头疼了很久了。
然后我听到她对我说:“您是怎么知道童话故事原型的,以及安徒思与您有何关系我都不问了,因为我知道如您这般的老人,智慧和经历见识都不是我这样的小女人可以比拟甚至只是去想象的,但这并不是您诸般推脱的理由,我有对您全部的真心,尤其是在您亲自深入虎穴救了我的弟弟之后。我如今厚颜以王子自比——我并不是喜欢美人鱼的美丽,而是爱上了她的内心,这也不是对美人鱼尊重、怜悯和报答,而是在见识了她的善良和睿智勇敢之后,真正的爱。”
七号似乎突然有些怒气,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拧了过去,她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已经很放下尊严,都不要女人的脸皮了,为什么您还是不肯理解我接受我呢?”
第三次了,这就是女人的傻气了,真心这东西,真那么容易拿得出来?拿出来了就真的那么值钱?我笑笑说:“你以王子自比,其实有些失当了,王子心中有乱花,如果您真的是王子,即便如今尚是真心,迟早再被迷眼,就要再把美人鱼给丢开咯。”
“别给我钻字眼编典故,我文学是我体术导师教的!”七号嘟着嘴一脸佯怒道:“难道我长得对不起您了?”
我对于她这种欲求不满保持了一贯的喜悦,却还是傻笑不肯说话。
七号越来越女性化感情se彩浓重的明眸又与我对视了一会,在我以为她又要使用暴力把我折腾个身子发软脚步虚浮的时候,她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嘟着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把我的头扳正了,然后把下巴靠在我的头上,低低说道:“其实我最羡慕的是赤子先生和布妮小姐这样的爱情,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为布妮小姐这样慧眼识人的女人的下意识。虽然我的确可以感觉到您强大的智慧和隐晦的实力,但是如果是我这个下意识的想法而造成了这种伪造的真心,的确对您对我都太不负责了,所以我可以再给您和自己多一些时间。但是有一句我必须再说一次——我看好你哦!”
我眉头一挺,有些意外她的自知之明,看来她能当上十侍的确是有理由的,而且,她没有了刚才自比王子时对自己真心的肯定——我看着自己身下铁床的金属光泽,暗想女人如果有需要,真的是可以成为最好的演员——如此自知之明,才是她的真心。
七号又开始折腾起我的头发,同时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刚才您骑龙,与各位队长周旋之时,虽然威风八面,但其实我很担心你。您走的路子,似乎和他们都将不同。”
“是不同,不过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赤子先生,为了天下太平。”我说了个标准答案,“而且这不同的根本原因是我实力不足,不过都是同伴,你不必担心我会与他们冲突。”
“标准答案。”七号的说话,充分表现了她如果不吃醋不八卦的时候还是智商占了高地的,简直可以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不是指你走的文路他们走的武路,而是觉察到,您似乎并不太同意其他几位队长对于某些事的看法和做法,而且您的想法和做法和他们也不同。我并没有足够的智慧看出来是哪些不同意和不同,但是连我都看出来了,所以是瞒不住其他队长的,而且您如此做法,赤子先生会如何看?所以我会担心您,这一点我没有骗您,我真的担心您会走上一条未必是歧,但是不归的路。”
这么明显吗?也许我的确忽视了队长们的智慧,但七号同时也忽视了她的一个女人特有的优势——细心,以及体贴。每个男人都天生缺乏了对其他人入微地观察和体贴地设身处地的习惯,尤其是雷这样对个人武力有些盲目追崇,却偏偏喜欢玩弄一点计谋的人。
如果没了对赤子先生的绝对忠心,这位曾经依靠女人上位现在喜欢收集美女,总是摆出一副处子般的温文尔雅却没有任何女性的优点的小白脸什么都不是。
至于福米尔和夏普?关系尚好,起码是现在。
也许是因为我走神没有回答七号的话,她有些闷闷不乐地使劲儿揪了几把我的头发,把我疼醒了。然后她恨恨地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大人物,丑的丑怪的怪,就没有一个好惹的,也没有一个好骗的,更没有一个好相处的,性格都差死了!”
我乐了,赶紧纠正她的思想说:“你千万别去要求一个长得丑的人性格好,毕竟这个世界对他太残酷了。我们都是脸都不要的人,你要么安心回去做个女军人,要么继续在感情里面徜徉就好,千万别指望趟这浑水,你连泡都冒不出来。”
我这算是很明显的警告了,本想她如果知难,退回去做个本分军人,或者向我陈白她的真实目的或者背后主使都好。是的,我可以相信她对我有类似仰慕的感情,但是谁规定卧底就不可以和被卧底的摩擦出点火花来?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她对我不知道第几次的暗示依然无动于衷。我在心里再次斟酌了一下她的可疑之处,再次确定她目的的确应该不单纯,不知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可是她虽然已经不像个军人,但是她依然谨守着自己的信仰,继续安静地潜伏着。
这就有点无聊了,事情那么多,我其实没有多少心情和她一个如此执着而冥顽的女人再继续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血色,却是想起了前世今生都有的一些刑讯手段,可这时候身后的七号却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就这个范儿吧,挺好的。去照镜子。”
我被一拍就突然有些做贼心虚的错觉,然后我吐槽自己:又不是想迷jian她的时候被她逮到我放药,我心虚个什么?
在我对自己的胆子有些怀疑的时候,七号却兴冲冲地拉着我下地来,把我拉到了那面落地镜前面。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每天都有洗澡的关系,刚才可能还淋了不少的雨,我本还有些灰扑扑黑黢黢的脸面已经变化很多——我的眉毛似乎正在重新长出来,眼睛也渐渐有了神采,不再是死鱼眼一般,起码我惊讶的眼神还是看得出来的,口鼻的线条已经清晰很多——这脸乍一看还有点像刚从矿坑里出来的老年矿工,看起来是更喜人了。其他方面,干瘪的身子让干燥的新袍子遮盖着还好,可是其实那头蓬蓬松又乱又长的头发是有些有碍观瞻的——还很碍手碍脚。
七号将这头莫名长出来的花白长发梳理好后,很巧妙地为我留了个三七分的半刘海遮挡了额头和侧耳脸颊,以及脖颈。然后在后面随意扎了一个在东蒙大陆比较流行的发髻,十分类似前世古代的男士发髻,算是收拢了长发的上半部。最后为了方便我的行走动作,她又将下半部的散发在发梢附近统一结成了三个粗大的辫子——简单方便,看起来对我的外观也有很大改善,乍一看都好似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了。
“您其实很帅,如果能胖些,会是个老帅哥。”七号说了一句,“其实我感觉得到,您似乎有自己钟爱的女人,也许是那位美人鱼,也许不是,但我依然很羡慕她,羡慕她能得到您的青睐,羡慕她如您一般的高寿——您的爱很热烈,热烈到下意识里拒绝和我身体接触——所以她依然没死的,对吗?”
“她是不见了吗?真是不懂珍惜的女人呐,我也许终会福禄不足,留不在你身边,在这里,我只愿您,能早日找回您所钟爱的女人。”
我听见这话,那是心花儿怒放成了一百零八瓣,脸上不自觉地傻笑起来,又抖擞了一下自己的新模样,越看越喜欢,于是我转头对这个女人真心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我抬手制止了她的说话,郑重地说:“你对我不错,所以我也不再跟你兜圈子了——为了你好,我要你马上跟我说清楚,你身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如果可以,我想马上和他对话——利用你这样的女人,不说他,起码我是不舍的。所以,我现在很不爽,很不开心,如果他在,我马上为你扁他一顿!”
七号脸色瞬间有些发白,身子都发抖了起来,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通风口又看了眼门口,她有些勉强地取笑我的修为和心性,可是我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我可耻地利用了女人胆小的天性,试探出了足够的情报——同时看通风口和门口,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可以从这里突然袭击?
我眯得眼睛发疼,然后觉得蛋疼和心疼——其实从存在初夜权这种陋俗就看得出来,这个大陆、这个世界的男人们,不重视和尊重女人——渣滓! 不灭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