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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我继承的无数记忆里,那形形色se的物种,那各异的智慧生物们,几乎没有比人类的身体更脆弱的了。人类之身,即便臻入化境,也有很大的几率被天灾人祸杀死,人身致命的地方,太多了。
而安难这个魔族,他那最“杂种”的血统,造就的就是这样的身体。如果不是完全与人一致,吃穿住行拉撒睡,说话呼吸心跳一致,一样会打喷嚏会感冒,破皮了一样可能发炎,劳动了一样会腰酸背痛。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身为魔族最伟大的实验品却在最初被魔族当成最大的耻辱,也不会在幼时便被赶出魔界,也不可能安然地游历人间,然后在二十年内成为潘塔后的第二位超级强者。
也不会回去魔界之后便转眼建立了他的国度,也不会对所有的对手都赶尽杀绝,却拥有一大群的死忠。
也不会在数十年前消失后,被人们以为他是被魔界的环境毒死的。
也不会……好吧,现在这个混乱的情况,和他身为魔族却有人身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他的性格使然。
不过,也许他的人身真的死了也不一定。我站起身来,看向安难的乌鸦身。见识过现在在我们脚下大广场里埋葬的奥菲那“死而复生”的亡灵之身,以及刚刚看见的兰波的魔力之身后,再有魔力乌鸦之身的重生也不奇怪。
我感觉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着很奇特很隐晦的变化,不愧是大预言一书都没有预言的时代。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这一切,是如大预言所说,是因为赤子先生的存在而导致的,还是……因为我来了?不然,为什么兰波在赤子先生身边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大风波,我来了才几天?就那么多事。
真的是机缘巧合?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再次复原,安难依然在原地,只是双翅已经如同消失了一般挥舞着,身边也多了一圈灰色的幻影。
我咳嗽了一声,然后也不看四周,自顾自地说话:“现在,进入就职大会特殊环节,宾客自主上场。按照惯例,由我来为大家解说这场千年难得一见的死斗。死斗双方,魔族始皇帝安难,以及……我之前的身份之一,兰波。”
耳边似乎有些嘈杂,我也不理:“兰波是谁,在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有说过,他是浩劫后在大预言中揽尽风光的人,在大预言中,有他身份的有——盗尽坟墓的陵墓王,留下无数名著的心野王,被所有大贵族都奉为上宾的说王,他学生众多,说是揽尽天下英才也不为过。另外,他的笔名还有防陈弥、周树仁、安徒思等等,他是第一个走完了三个大陆所有大路,看遍了所有城镇的人,如果不是精灵族圣地不许靠近,他也会阅遍三个大陆所有精灵族,他也是第一个踏足海域的人,也去过魔界。那是他巅峰的时期,后来他慢慢变老,便开始沉寂。可即便沉寂,他也是在佐格拉斯手下做编抄,后来在光明教会教皇伊克多普奇手下做跑腿,再后面与赤子先生一起在一个叫费德林的魔法师手下做学徒……他,陪了赤子先生几乎一辈子。”
“这就是他的简历,一个托机缘的福,从地精变成了拥有几乎无尽的寿命的人类,变成了拥有最低的修为也无法提升修为的男人,如今,他……重新变成了大弓手兼魔导士,而且有一千多年历史沉淀的记忆——他比我厉害千百倍。而他的对手,”我伸手指着依然在用高速度僵持着试探着的两个人,“他的对手,是不用多介绍的安难,安难虽用魔法乌鸦对敌,但是我们相信他最强的依然是赤手空拳。而现在赤手空拳的他,也在与兰波僵持。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兰波的重视。”
“双方的优劣,我有所了解,一家之言,稍微解说。安难之优势,在于他巅峰的武者修为,以及魔法和武技上艺术般登峰造极的技巧性、创造力。而安难的劣势,则是兰波最大的优势,兰波擅长计算和解剖,只要是生物,没有他未完全掌握的身体结构,其中以人类身体为甚。可是,兰波也有安难刚好克制的劣势,那就是兰波现在的身体和武器都是纯魔力构造,由魔力护着他的灵魂,这样的身体,在巅峰武者的面前非常危险。”
“他们二人几乎是天生的对手,相生相克,颇为符合我说过的‘太极’的道理。”我吞了口口水润喉,然后给这次战斗给出了最高评价,“这场战斗,也许仅次于安难与潘塔之间的那场战斗,俗世之间也许再难找到这样的对手的死斗了,而且,这次战斗是公开的。对于一些眼睛足以跟上他们节奏的人来说,这真是饕餮盛宴。”
我突然又啊地惊呼了一声,补充道:“抱歉,把赤子先生与神明安雅的战斗漏算了,不过那是神明与凡俗的战斗,我们想象都无法做到。我们现在,之讨论我们俗世之间的战斗。”
然后我又叹了口气:“他们的死斗,我很难站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边。安难是我新交的朋友,对于我来说,朋友太难得了。兰波却本来就是我的一个身份,个中关系复杂难言,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为什么会从我身上脱出,因为我也不知道。而我也无法说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我很难把握自己的态度。”
“不参与,不干预,安静公平地给你们讲解我对这场战斗的看法,这就是我想到的,我可以做,也应该做的事。”
“现在,双方已经僵持了数分钟,还没有找到对方致命的破绽——很抱歉告诉各位,你们的午餐要晚点了,说起来,我口渴。”
我自娱自乐地呵呵笑,吞了口口水继续掰扯:“咦?也许是听到午餐,激发了安难的饥饿感,他的动作出现了些变形,有三支鸟羽差点被齐根斩下,哦现在是五根。别问我这个修为为什么也能看得清,你们不懂爷的强大。”
说了些自我感觉霸气的话,感觉好像往安难的境界迈进了一步,胸怀似乎都畅快了些,顿时解说得愈发意气风发:“哟,安难似乎有些情绪,瞪了我一眼,在我说话的时候,兰波趁他分神要斩断鸟羽,却被安难抓住凌空甩了半圈,虽然很快被兰波挣脱,但是我发誓我看见兰波的裆部了,居然不幻化一条内裤出来,老不休!”
“兰波也瞪我了,啊!好犀利的目光,我要怀孕了!”
“你他娘的才是老不休!”安难和兰波抽空同时说了一句。
他们说的口音和腔调都不甚相同,但意思一致,也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同时都出现了一些破绽,所以在话音一落的时候,他们便分开了。
我嗯了一声:“刚才来不及解说,但是安难扇了兰波一巴掌,兰波却亲了一口安难的额头,嗯……好腐啊,这是不打不相识的基情?”
看他们一起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改口说:“哦,我眼花了,是兰波咬下了安难头上的一根毛,安难抓下了兰波脸上的一块皮。”
看着分隔三五米,一地面一悬空重新对峙的两人,我略沉默一会,斟酌了下利弊之后,还是说了出来:“他们都拿到了对方身体的一部分,我想,这可以让他们更快地发现对方的致命弱点。决定生死的一刻,很快就到。”
说出了这个,我就与他们一起沉默了起来,因为在解说的同时,我也有必要瞪大眼睛看双方的一切,因为一会要死斗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就变成我了。
看着对敌双方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样子,我慢慢也进入了一种类似空灵的冥想状态,耳中寂静,脑中空白,眼前似有人似无人。也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突然,我脑子再次闪过了那种霹雳一般的亮色,我陡然惊惧和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地,发泄紧张一般地大声吼了一句:“来了!”
但是……
安难和兰波同时看向我,显得十分无语,安难还问我:“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刚才只是打了个尿震而已。”
我顿时气晕了。你个乌鸦嘴!你个乌鸦都能打尿震你家大人知道吗?
“我饿了,也想尿尿,一会可能还要被吴宁负纠缠,一起出杀招吧。”安难说道,然后看起来很无所谓地把翅膀上被斩裂了的鸟羽扯断扔在了地上。
兰波呸了一声,把嘴里含着的一片鸟羽吐在了地上,落在了一小堆鸟羽中间。
安难漆黑的左爪往地上一踏,激活了他丢下的鸟羽布成的魔法阵,这纯粹魔力凝成的鸟羽居然也被他当成了布阵的道具。
“太嫩了。”兰波却说了一句,手指往下一点,凌空点向了他吐出的那片鸟羽。这本完全属于安难的东西如今却似乎已经归他控制,在魔法阵的一个角落里使劲地阻碍着魔法阵的形成。
“在我面前摆阵,不自量力,你魔法的修为才多少?以为精确的操控力就够了?时间赋予我的,可是远超你的知识!”兰波说着话,却收了双刀,任双刀落在地面,插在鸟羽间加强对这个我看不出效用的魔法阵的压制。
“你的真身,我看出来了。你真正的弱点,我也看出来了。我可不是吴宁负这种继承了少量知识,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地乱解说的年轻人。”
我沉默地继续听着他说话:“我承认,即便我巅峰的实力,也拿你没辙,可是,你让我看透了你的身体,就是你最大的错误。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一辈子最大的成果——”
“空间与灵魂!” 不灭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