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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波,将是我在杀气有效时间内的最佳攻击机会。扣除我奔到女人面前的时间,只有大概完美的3.7秒攻击时间。于是我放慢了一丝脚步,给自己调整心神的1秒钟。小跑到女人面前的时候,我的眼神已经冷漠下来,只是叨咕了一句说:“真麻烦,怎么又叫我。”然后我两只手奋力插进了虫堆之中,那种被软绵绵滑溜溜的虫子挤压着手臂的触觉让我几乎作呕,可是得益于多重性格,我还是在1秒内抓到了一团明显不是虫子的软肉,撕扯了一下,有点韧,一咬牙,跺了一脚地面,全力一扯,撕拉一声响——时间刚刚好,虫堆崩塌,簌簌而落,而我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团带血的胸肉,目测起码34D以上——这么不精准,我已经退出了积勃那种精细的算计了,而无感情的我也去躲懒了。
不过终于是完成任务了。我丢掉手上有些恶心的东西,看着眼前的女人神情痴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那裸露出来的,血淋淋的肋骨之下,原本是心脏的位置有一条极其恶心的不断分泌着绿色体液的大肉虫,在空气中仿佛被浓硫酸泼中了一般,虫身不断地崩碎着,不断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女人迷茫地四望了一眼,然后她看到了我,眼里开始不断涌下了泪水。
她笑了笑,勉力对我说了两个词:“谢谢。琪祖。”
她边说着,边抹去了嘴边的一带血迹,还简单理了一下头发,而我也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故人的影子。
此时她身上那些羽翅也在簌簌落下,露出了那姣好的身体,非常美丽——如果不看那里的话。
我扁了扁嘴,差点没忍住泪水,只是对她点了点头,说:“初次见面,琪祖,你很漂亮,所以不用谢,你先走好,以后有机会再见,一定要给我追你的机会。”
见她笑着点头,我才转身,没有再看缓缓跪倒在地的她,而是斜抬头看着一处并不起眼的洞口。可能是地形改变的时候造成的,那里有一个穿着样式非常古老的魔法师长袍的年轻男子慢慢地钻了出来。见到我解放了他应该是最完善最强大的一具分身,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我笑了笑。
“谢克多连,你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已经不是不尊重女人,而是丧心病狂了!”我的怒气不可抑止地再次不断爆发,“谢克多连!你不配成为老人!让我了结你罪恶的生命吧!”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不尊重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浩劫之时,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的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并不太确定。但是从看见琪祖的笑容和泪水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要纠正这一点,我要成为女人们尊严和人权的卫士!哪怕粉身碎骨!放弃这条老命!哪怕再无法追寻我的仙子!因为不补偿琪祖,不驱散琪祖那绝望和悲苦的眼神,我根本没办法继续走上这条追寻的路!
“老师真的隐藏太深了,我当初那么贪玩,没有马上杀了老师,让老师逃得一线生机,才搞得现在那么麻烦,真是很后悔呢。不过老师也为我上了一堂很好的实战课,让我知道了很多自己的缺点啊。”
谢克多连的声音依然那么恶心,似乎听一会就会让自己的耳朵被恶心的虫液糊满。
“你的声音不像以前了,是声带坏了吗?你的虫子也修不好它了?”
我站在原地,无视渐渐围了我起来的飞虫和各个分身,只是拉家常一般地随意说着话。
“嗯呐,修不好呐,老师有办法不?我很苦恼这个的呢。”
“有,死了,就一切归于原本了。”我拍飞一只愣头愣脑地飞近了我的飞虫说。
“嗤嗤嗤!老师真会说笑。”谢克多连已经完全走出了那个洞口,也让我看到了他腰后,居然还有一条巨大的虫尾!如蛆虫一般的巨大虫尾!
“老师现在不像魔法师呢,倒像个武者多些,是要转法武双修了?”谢克多连落了地,一双手很儒雅地整理着他的头发衣饰,身后的虫尾上的脚也开始帮忙,看着怪诞荒唐至极,他却毫无反应。
“魔法的殿堂永无止境,我天分有限,已经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了。”我看了他一眼,差点被晃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赶紧低下头,嘴里轻轻回答他道。
谢克多连沉默了一会,然后赞叹道:“老师的选择总是如此正确,尽显英明。”
这时候我的手脚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因为一停就可能被无数的虫子攀附上来。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和谢克多连再掰扯。而且空气中的药味越来越浓,我也面临着继续承受精神药物刺激的困境,不张嘴深呼吸是最起码的防范措施。
谢克多连正在驱赶我,让我远离石明治的身边,我明白他的意图,可是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在被驱赶着躲进了一间变形了的房间的时候,最后看见的是谢克多连拖着他那累赘的虫尾挪到石明治身边,看了我一眼,狞笑了一下,然后用他的虫尾刺进了石明治的腰腹之间!
我回头,迎面来了一阵温暖,我知道自己是进了有温暖石的房间,心中电转之间,想了一下自己做的对不对,然后还是继续全神与飞虫和各分身纠缠。
其实谢克多连说我是武者,也没有错,在我全部能够调动的力量之中,积勃的能力完全受限于自己对血腥和高速用脑的承受能力,半神状态完全受限于那个我那懒散的性子,而我自己则完全受限于自己低微的实力——刚才利用积勃的混战实力,以三种性格替换,硬是进行了一波一个人的混战,第一次实战了自己的三位一体作战。
首战,因为自己的实力和神躯的先天优势,我知道自己必定会陷入持久战,依靠积勃的经验和记忆,所以才选定了能够在持久战中不断蓄势的女人分身作为目标,其中有多少解放女人的思想在作祟,我并不太清楚,也没这个世界时间给我去细想。
在没有足够的魔力供我驱策的时候,我只能依托神躯天然的优势,这种优势包括对毒素天然的免疫力,这从我之前身体带着那么强烈的毒素都活蹦乱跳就可以看出来了;也包括体能的近乎无限,这种无限是相对的,因为身体尚好的时候,我的体力一向是有下限也有上限的,比如说,如果正常人体力是1到10个点,那我的体力就总是被恒定在了老人应该有的1到3个点,前提条件只是没有被秒杀,或者身体尚未完全崩坏——对于我来说,这实在是宽松到了极致的条件。
有这些就足够了,太极的圆融在于思维无碍,在于行动无碍,对体力和力量要求是最低的,而我绵长到几乎无限的体力恰恰是耍太极最完美的基础。我心中陡然分神,敬畏了一下潘塔——他的眼光实在犀利,没有教我他最擅长的截拳道,而是相对较弱的太极,他对战斗的理解已经出神入化——虽然我现在对他抢着教我而不是让纳米亚来教有点耿耿于怀。
这一丝的分神并没有对我造成困扰,我的身体仿佛没有一点力气东倒西歪跟面条似的随时就会摔倒,动作也是慢吞吞的大开大合,却始终没有被哪怕一只飞虫进到怀里。甚至如果不是力气太小,我还有数次机会夺下一把神器,那么我也许还可以刷一套太极剑。
只需要这样拖一会,总会有变数,即便没有,歇够了,我自然可以再来一次三位一体。
自然没有那么好过,石明治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但是看来这种肉体上的俘虏是不需要全程看管的,所以我很快看见了谢克多连本人从外面挪了进来。他拍了拍手,于是全部的分身和飞虫瞬间散开了。
“老师的武技也是如此地令人目眩神迷,实在令人不得不嫉妒。”他慢慢挪到我正对面十数米外,这样对我说道。
我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羽翅,因为本就光着膀子,又激烈打斗,这下身上没一片好布了,我没有管其他,只是贼头贼脑地偷偷瞅自己的胯下——好像比较大了一点点?都怪自己之前受打击太深,都没好好观察一下,这下对比不能了。
边拍走一些羽翅,边想了些有的没的,谢克多连估计也乐得和我拖时间,让石明治肚子里的虫子长起来。
我转眼又想了些其他,然后才想了回来,看着面前的确强得不像话的谢克多连,叹了口气。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动手,能走多远是多远了。
“这是当初与我同时代的大剑圣潘塔的绝技,已经无名。”我再次分神想了下多恼书上面那个奇怪的符号,依然没有头绪,反正就是太极就是了,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到处唱了。
谢克多连惊叹了一声:“哦!难怪如此出神入化,即便是你如此低微的魔法师实力,也能够发挥如此效用的武技,的确是当之无愧的绝技。”
“我本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来和你啰嗦,但是如你需要时间一样,我有一样东西也需要时间准备,如今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大的威力,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全身放松下来,十个脚趾牢牢抓紧地面,然后闭上了眼睛,这才开始将魔力调入了背后,那一个阴阳鱼的位置。
发现这个阴阳鱼会对魔力起反应,还得多亏刚才的激战。一次调动魔力使用指间风,意图借用魔法的推力在空中凝滞一会的时候,那丝被调动的魔力却被阴阳鱼给完全吞掉了,要不是阴阳鱼还产生了一丝那种“蒸汽机”的推力,不然我那时就要栽掉,而不是只撞了一身的羽翅。
魔力一入阴阳鱼之内,那种热力就陡然升起,而我预料的反应也开始了——眼前开始出现白色,转眼便与闭眼后的黑色混合,形成了立体的黑白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固定的形状,看不出是人还是物。于是我微微抬手,“看见”了自己的身上也在汹涌着黑白色的“火焰”,起码还是标示出了自己的人形,心中才有些安定下来。
时间不等人,我觉得自己的魔力消耗得有些快,便在心中尽量模仿积勃的算计,转瞬寻找到黑白世界之中最亮的那一点,然后调动身上的黑白色火焰凝成一条火线,直直点向了那一点,亮得刺眼的地方。 不灭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