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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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学校的图书馆二楼是一间巨大的公共阅览室,即使在周末也对学生开放,很多没有去补习班的毕业班学生都会来这里自习。当然我没有去过那里,之前还好,如果是现在并不能被人无数的安煞特去到本来属于毕业生安静的小天地里打扰别人认真的复习实在是太过于罪恶了。只要安煞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过来而无法认真学习的。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好。”坐在我对面的白凤鸣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大概就是只有我能听到的程度,“难道说你不想来图书馆就是因为安煞特是那种一来图书馆就会心神不宁紧张起来的特殊体质。”
——不,我才没有那么又综艺效果的体质。“你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小心别人说你人设崩塌哦。”我这样说着,其实是不想让白凤鸣继续问下去,因为我刚才在思考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我还不知道到底算是什么。尽管答应了白凤鸣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人也是我,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兰萧对于莲静水的事情知道的会如此详细。
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说起来,我和莲静水的关系并不一般。我们都是那个专家带出来的最后的弟子之一。他算是在专家这条道路上我少有的朋友与哥哥吧,有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我答应过他,不会说出来让白凤鸣为他担心。”
“喂!——为什么安煞特你又分神了,如果这样老是分神,那么特地来图书馆里学习不就是白费了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表情上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我也能感受到白凤鸣因为我的分神而产生的不悦。毕竟我答应了她来图书馆陪她学习,这样的态度的确会让她以为我是在敷衍她。我没有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的确是分神了。”就算是道歉这样诚恳而且快速,对我来说还是挺少见的,但是这一次的情况还是有的特殊,“我刚才在想有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白凤鸣低下了头,开始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一边又问道:“……你应该也是去见过兰萧了吧,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没有什么收获吧,我知道的。爸爸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兰萧也——”
“不,有收获。”我打断了她,白凤鸣也是希望我可以这样做的,同时也停下了手中的笔,可还是故意压低了头,没有让我的视线直接接触到她的眼睛。难道她也会畏惧我从她的眼里读出什么东西吗?难道说她认为自己的眼里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读出来的吗?我想不通,但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从兰萧那里知道的东西虽然不少,可是还是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失踪,就算到了现在专家们也都无法探知你父亲的下落。”
“是吗……”白凤鸣冷淡地说着,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也许她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局——也许是她也想发出那种哀伤的声音可是,她发不出来,就像是冷淡的表情一样,情绪被冻结住了。并非是没有,而是无法展露,别人也探知不到,所以才会给白凤鸣打上“冷淡”这个标签,这个污名。试图想说白凤鸣是一个不正常的怪物……
白凤鸣并没有停留在那里,立马就说了下去:“但是爸爸他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吗?你不是说自己有很多的收获吗?如果是有线索的话,安煞特你应该可以继续调查下去才对。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催促安煞特你的,我相信你的。”随随便便就说出了相信我这种话,你只会在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才说出那种话而已,在不需要我的时候,白凤鸣大概就会说:“就算你要我信任你,可是安煞特平时的那些所作所为就不怎么能让人信任。”
既然白凤鸣你都说了信任我,那么我就说出来好了——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恶意作祟,我说道:“继续调查下去这种事情,我做不到,而且如果说我能调查出来,兰萧也一定可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兰萧什么也打探不到。”
“可是如果有线索的话……”
“是有线索啊。”我再一次打断了对方,“可那个线索不既不是与某个普通人有关,也不是与某个专家有关,更加不是与某个妖物有关。并非是在专家能探索的领域之中,这件事交给专家们来做就只会没有任何的结果。”
那么莲静水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失踪了,他到底遇上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件?我也这样问了兰萧,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不知道,莲静水最后一次执行的任务是那个专家交给他的,说是最后一次任务——也的确是最后一次,莲静水就是因为接下来那样奇怪的任务才会消失不见。虽然我也多次询问过那个任务具体是去做些什么,那个专家也不曾说出来。”
“只知道一点,”兰萧补充道:“那次的任务是与在江州市中出现的恶魔有关。如果这样说安煞特你是不是也会有点印象……”因为我与恶魔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我身上依旧寄宿着属于恶魔的力量,所以兰萧对我这样说:
“据我所知,除了那个专家以外,这世界上与恶魔有着不一般联系的人就是你安煞特。如果是你去介入的话说不定真的就可以找出什么遗漏的蛛丝马迹。”也就是这样,兰萧将莲静水在执行那个让他失踪的任务之前两人最后的对话告诉了我。
实话实说我的确是可以依靠那些内容来判断出如果我想要继续调查下去,下一步的行动应该是什么。但是我并不想让白凤鸣知道这些东西,已经答应了白芍不会让白凤鸣踏入专家的领域,更不要说比专家和妖物更加危险的“恶魔”。
也许,那个恶魔已经不仅仅是危险了,哪怕只要知道那个恶魔的存在就会遭受不幸,他就是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幸的那种存在,说是万恶之源也不为过吧。这种几乎只能为世界播撒绝望与恶毒的怪物绝对是不可以让白凤鸣接触到的。
“如果我告诉了你,白凤鸣绝对会不管不顾地去插手的,就像是你母亲明明不希望你与专家有所联系,你还是去找过了兰萧……但是我没有权利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作为一个外人,我没有资格替你决定要不要接受这个事实。”
不论这个事实会有多么残忍,那也不会是我要来隐瞒白凤鸣的理由。只有白凤鸣自己又资格来判断要不要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可是如果我把事情直接说出来,就算白凤鸣到那个时候不想要接受这个事实又怎么办?我可以担起惹哭了女孩子的责任,可那并没有意义。
“所以说你是不打算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了……”声音听着有点低落,白凤鸣又恢复了右手的抄写,“不告诉我肯定是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会理解你的,虽然很想知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从安煞特的嘴里撬出来那些安煞特铁了心要守住的秘密——就算是如此我还是打算要相信安煞特你。”又是这么随便就说出来了。
“并非是相信了安煞特,而是现在的你只能相信我而已。”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第二选项的选择题而已,与其说你信任了我,倒不如说是你只能认命而已,“总之,我也不会一直隐瞒你的,等到我觉得你已经成熟到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做出冲动的决定,我就会把这些东西都告诉你的。在那之前我只能多说几句抱歉。”说完我也低下头去做自己的试卷。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再多说什么也是白费力气。
但是,白凤鸣又问道:“……那安煞特觉得我爸爸他现在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虽然我也与那个恶魔有过交集,甚至还做过交易,可是我仍旧不能确定那个恶魔会对其他人做出什么事情。他本来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定的存在,那个万恶的乌鸦只会在有利于自己出场诱导别人与自己交易的时候才会凭空出现。用他恶魔的力量来强行干涉这个世界本来完好运行着的法则。
比如说让人起死回生什么的,但是一旦与恶魔做了交易,人们一定会付出沉重地多得多的代价——因为我曾经做过这样的交易,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这样说。而且那个恶魔并不会从你的代价中得到什么,那只乌鸦单纯地只是想要让我陷入痛苦中,仅此而已。
“我觉得应该还活着,毕竟你父亲也是一个专家。虽然可能说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暂时无法脱身出来见你,但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我说的当然是谎言,我也知道这绝对就是谎言,可这也是我心里说希望的真相。谁也不知道现在的莲静水到底怎么样了,那么为什么不能事没有事情呢?为什么就不可以在将来的某一天就回到了白凤鸣的身边呢?难道因为我是安煞特所以就必须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吗?这种事情就我就非做不可吗?
所以我说了谎——不,这不能说是谎言,这是我的美好期望,希望别人家庭美满也是一种谎言吗?应该说是我的祝福才对!
白凤鸣也接受了我的祝福,顺便将右手边的一直在上面抄写着什么的笔记本摆在了我面前。那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爱上你你”、“杀了你”。两个词相互交替出现,除了最后一个“爱上你”,以外都被用斜线划掉了。
“如果老是开这种玩笑我的心脏会受不了的。”一边说我也开始注意起她攥在手心里的那支笔,锐利的笔尖如果对准的是人的大动脉,大概也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
可是那家伙却笑出了声:“呵,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在开玩笑哦。”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