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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话

　　有太多的时候你们把我当成坏人了，同样有太多的时候你们把我当成好人了，如果要按照严谨的善恶九宫格分类，我应该是属于混乱中立。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真正的“混乱”，别人完全无法猜测出我的下一步行动。也就是不可控。

　　“解释太多没用的东西了喂！学长你只是在岔开话题而已！快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面前的武德一脸怒气，也不顾忌我还在吃午饭就来打扰我。他已经成为这样一个自私的人类了吗？不是说人类是会成长变得成熟，怎么武德却越来越幼稚了呢？

　　“这与幼稚无关，是学长你先做错了事情才对！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不要去介入楚玲泉学姐的事情吗？学长昨天去了三王街找楚玲泉学姐对吧！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如果要证据我也能拿得出来，学长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咄咄逼人，就好像在审判我一样，武德你就那么想让我认罪吗？这种感觉就像是把我按在了断头台上，一边听人宣读我的罪恶，一边等待着斧刃的落下——实在算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顺带一提，拉瓦锡在被断头之前曾经对刽子手说如果自己被断头还有意识就会尽可能多的眨眼，希望刽子手可以记录下来。最后拉瓦锡眨了十一次眼，以此证明了被断头也会在短时间里保留意识。”

　　可是对于我说出来这样有意思的话题，武德却显得相当不满，好像是有人敷衍了他一样，那样实在是罪不可赦。

　　“没有人会在意学长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故事，而且拉瓦锡这个小故事在正史里是没有的，大概只是一个人们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为了让法国最伟大的化学家之一拥有一个最体面的死法而人为编造出来的谎言。”在揭露事实上，现在好像是有些怒气的武德毫不留情，并且又进一步追问道：“学长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今天的学姐会刻意躲着我？”

　　原来如此是自己被嫌弃了又找不到原因所以决定把过错推给我让自己的良心变得好受吗？“我什么都没有做哦，如果你昨天跟踪了我，就应该明白我只不过是去三王街买了泡芙。最多是和熟人店长聊了一会儿天，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不要妄图把所有的过错都甩给我，就算要栽赃陷害你的手法也是拙劣的。“既然你可以来跟踪我，想知道为什么楚玲泉会躲着你，就去跟踪她啊。与其在我这里毫无意义地浪费时间，倒不如主动去出击比较好。”

　　“不，”武德立刻拒绝了我的提议，“跟踪学姐会侵犯到别人的隐私权，还是算了吧。”

　　喂喂喂！你在跟踪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我也是有隐私权的，你已经侵犯到了我的隐私权了吧！如果真的那么在意会不会侵犯到隐私权那就赶快给我道歉啊！“不要给我差别对待啊，你该不会是所谓的女权主义者吧。”如果是那样我就要和武德赶快划清界限才对。

　　武德的回答是：“与女权无关。跟踪学长你与其说是在侵犯学长的隐私权倒不如说实在监督学长不要做出违反社会公序良俗的事情。我的行为应该是在保护学长才对——至于学姐那边，我并不想在学姐不希望的情况下介入，所以学长也一样，在学姐不希望的情况下介入是不正确的，不要再做了。”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比现在更受欢迎的。完全替别人着想，而不是像我这样口头上说要尊重别人的想法，实际上还是完全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行动。”要我来说，武德的行为才是真正的：“——愚蠢至极啊！”

　　本末倒置了。“我看你就是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都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吗？如果你真的是不想让我插手楚玲泉的事情，就应该竭尽所能在我被自己的事情困住无瑕去理会楚玲泉的事情之前就把楚玲泉的事情给解决才对。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你在帮助楚玲泉与得到楚玲泉那一丁点的好感之间选择了后者。做出了合理但是不正确选择的人是你才对，如果说要受到指责，那也应该是你才对。”

　　我就这样指着武德，毫不留情地说道：“哪怕你有再多一点点的勇气也不会让楚玲泉再在那个痛苦中多待一秒了才对。但是武德做了什么呢？看到楚玲泉带着笑容的假面之后就决定不要去插手，反倒是来指责我这个真心想要去楚玲泉的人，武德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打扰我，对我说什么不要再做了？”

　　“……可是，学长，安煞特的方法会给人带来痛苦。”身为曾经被我“拯救”过的人武德的确有资格这样说，比起待在自己的谎言中我将真相强行再一次塞给了武德，让他又一次回忆起了那种痛苦，“虽然我也想帮助学姐，但绝对不是像安煞特那样给人带来痛苦。”

　　所以才要阻止我？所以才要阻止楚玲泉获救？“诚然如你所言，我的拯救一定会给楚玲泉那也是楚玲泉必须经历的痛苦。再说了除了我，还有第二个能够帮助到楚玲泉的人吗？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人吗？”

　　事实就是没有那第二个人了。

　　“你的这双眼睛只能看见自己看见的东西而从来不去追寻那些自己需要看见的东西所以才会被獬豸所缠上，你的那次灾害我早就说过了就是你的自作自受。所以我‘拯救’你的方式就是将你妄想要丢弃与治愈的痛苦再一次、又一次还给你。就像之前约定好的，我再一次来欺负你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插手楚玲泉的事情，那就自己去拯救她啊。”

　　说道这里，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最狡黠的笑容，同时说道：“来比一下吧，在我彻底插手这件事之前，武德先来拼尽全力来拯救楚玲泉，把楚玲泉从我的阴霾之下赶快拯救出来吧！”

　　武德愣了一下，但也是立刻就意识到我说了些什么，同样用最狡黠的笑容回应了我：“既然学长这样说，那我就必须要去做了。果然，学长还是应该要去做反派，去做与所有人都敌对的坏人……不过，就算是对手，学长也还是会告诉我吧——”

　　“有关与楚玲泉学姐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武德这样问道。以他对楚玲泉过分的爱，要想调查出真相几乎不可能，但我就不一样了。在依靠了莲小姐之后，我已经轻松地调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来龙去脉我都了解地一清二楚了。

　　“我当然会告诉你呀，而且是现在马上告诉你。”说完，我放下了手中的午饭，双手抓住了武德的双手，在武德提问之前就将武德拉到了天台的边缘。“我已经拜托过莲小姐了，一切都没有问题的，你就好好相信我，并且马上想出来怎么来在我之前拯救楚玲泉吧。”

　　然后我就拉着武德从天台上跳了出去，在武德惊恐的眼神之中，我将他与我调了个方向，抓住他双手的我反倒到了上方。在即将坠落之时抛了出去，当然目标是天台之下的教室窗户——莲小姐已经在常人未注意到的时候打开了窗户，让武德可以顺利地被丢进去。而我也在适当的时候用双手扣住了窗台，再外加一个后空翻，也进入了这间教室。

　　为了避免造成过大的混乱，从拉着武德一起跳楼，到我自己后空翻进入教室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六楼教室的窗户突然成了两个人进来通道还是让这间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得益于我的精准用力以及莲小姐的暗中辅助，武德很好地落在了某一张桌子上，而我则是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当然，被在场的所有人目光盯住的感觉不怎么好，可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无论是我把楚玲泉遇到的事情怎么详尽地告诉武德，他大概也只会以为是我在添油加醋，武德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去关注这样的事情。

　　“那就让他亲眼看到好了。”某个恶毒的食梦貘对我这样建言到，我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采用了这个恶毒的建议。

　　所以在所有看着我和武德的人中就有楚玲泉。以及一群将她围在中间人，当然还有一个将楚玲泉的头按在桌子上的男生。他用右手掐住楚玲泉的脖子让她不能反抗，另一只手则是提起了用来盖住右眼的刘海，让一直被隐藏的右眼露了出来。

　　以及右额上那块醒目的红色疤痕。看那个样子，他是打算让那些围观的人都来看清楚楚玲泉额头的疤痕，就像是小孩子在开心地炫耀自己的宝物一样。

　　不过在我与武德突然从窗户里闯进来的瞬间，他不得不停下来手中的工作，来看着我们两个。“武德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吧，把楚玲泉从那些人的手下救出来吧。”我对武德这样说完，那家伙没有让我失望。

　　只是用眼神与我交流了一下之后，他便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了那个按着楚玲泉脑袋的人，拉住了楚玲泉的手，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而那个被武德推开的人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边叫嚣着：“你谁啊你！你给我站住，不要以为用那种奇怪的方式进来就可以在老子这儿装英雄，你想干嘛！”一边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武德的手。

　　但是在那之前，我的左手先一步抓住了他伸出的右手食指，用我能做到的最甜美的微笑说道：“先不要急着去打扰那两人，我有点事情想要了解一下，可以占用学长你的一点时间吗？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我靠！你他妈谁啊！老子没空！你放不放开！”说着那个男生就要挥舞着拳头往我脸上打，可是太慢了，与妖物急速致命过头的攻击相比，就像是撒娇的小拳头，对我来说只要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接着我用力掰了手中的手指，让这个家伙因为痛苦不得不暂停了下一拳，同时用膝盖撞上他的小腹。左手松开，右手手肘往他太阳穴一磕，直接让他倒了下去，再就是左手顺便抄起来刚好在哪里的椅子，对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乓！

　　运气好的是，金属的椅子腿击中的是那个人右眼旁边的地面。

　　“哎呀呀，不好意思偏了一点，”我用那个如同春日微风般温柔的笑容说道：“还有谁要去找那两人的麻烦，我安煞特有一点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哦。”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