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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话 蛇未出没

　　在医院里探望了楚玲泉的父亲——我之前并不知道原来楚玲泉的父亲会叫做赵石川，但我没有很ky地在病房里问为什么。在赵石川问我到底是谁的时候我也只是说自己是楚玲泉的熟人，听说了他生病所以就来看望一下。这样很简单的寒暄之后我就和楚玲泉一起走出了病房，武德正坐在长椅上帮我看住小玉。

　　虽然叫醒了她之后可以让她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给收起了，但是来看望病人还带着一个难以说清楚关系的小女孩应该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所以我只让小玉留在了病房外。看见我从病房里走出来，武德的目光立刻从小玉身上移到了我这里。

　　“怎么样了，知道了伯父身上是什么妖物了吗？”武德这么着急地想要知道答案，其实就算给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作用。毕竟武德又不是什么专家，况且，到底能不能说出来要看的，不仅仅是武德——还有楚玲泉的态度。

　　毕竟我不是老哥那种可以在一瞬间就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在得罪了所有人之后也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正确”的高地上藐视他人。在我看见楚玲泉也点头确认了之后，我才说道：“虽然可以肯定是有灾害的气息在，的确是有妖物的存在，可是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妖物导致的这种结果。”我还只是半桶水而已，可以让人体温不断降低的妖物种类不在少数。也许让老哥来看的话，他可以从某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确定到底是何种妖物的关键线索。

　　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虽然我不可以，但是小玉应该可以帮到我。”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带她出来的原因。小玉也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刻，说道：“从这里的味道来说，应该是蛇。”

　　但是得到了答案的武德和楚玲泉并没有就此安心，小玉给的这个答案并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就算你说是蛇，可是蛇在妖物中也有很多种吧，不能像学长那样说得更加具体一点吗？”武德这样说也是可以理解的，也可以说老哥就算是在专家中都是超群的业务能力让武德产生了灾害是很轻松地就可以解决的错觉吧。

　　“已经知道了是蛇，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够了。”毕竟我又不是来做记录妖物生态研究人员，只要能处理好灾害就行了。“妖物、受众、传说，构成了灾害的三个条件必须要全都满足才行，只要破坏一点就可以让灾害消除。你们应该很了解了，先从这里来入手好了。”

　　说道这里我也坐上了长椅，光光地站着只会分散精力，楚玲泉也坐在了对面。只有小玉一个人不是很能读懂现在严肃的空气，又坐在了我怀里，就像是故意地一样说道：“不过，蛇一般是会咬人的。不光是蛇，一般的野兽攻击人类大多数都是因为人类的自大冒犯到了野兽们的底线。让野兽感受到危险，才会受到野兽的攻击，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我立刻捂住了小玉的嘴。我可不是什么盲僧，坐在对面的楚玲泉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她眼神中已经有不愉快的成分了。“这家伙说的那些话，都是不过脑子的，别在意。”我也只能尴尬地笑两声，虽然小玉脑子里有那只狐狸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知识，但是严格来说小玉只不过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女孩而已。

　　“先理清一下思路吧，伯父他最近有接触到什么有关于蛇的事情吗？”虽然说是“传说”但其实也并不是指那种煞有其事地传说故事。也许就只是突然间的一句话就可以形成“传说”，就像是老哥引导饕餮的灾害在赵萱身上降临时只用了一句话而已。与其说是“传颂已久的故事”，这里的传说仅仅是“传给你说”这么简单的东西而已。

　　“这个我不清楚，父亲他工作很忙，很少有回家的机会。而且这几年，我和小妹她帮到了离学校更近的小区里，与父亲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这样的话也不是很难理解，毕竟是大公司的老板，因为工作很忙所以忽视了家庭……不，这不是关键。

　　差一点就把那个人给忘记了。虽然在这里看见了楚玲泉与武德，也看见了一直守在楚玲泉父亲身边的楚玲泉妈妈，可是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冒昧地问一下，你妹妹赵萱怎么没有来啊？”有什么事情比来照顾得了奇怪病症的父亲重要吗？

　　但是，楚玲泉没有回答我。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是武德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那个，赵萱她应该是不会来了。”——虽然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但是我懂得话越少事越大的道理，也许对于别人的家事过多的插手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反倒是引火烧身的睿智操作。

　　老哥之前就即使地收手了，把到底要怎么解决楚玲泉与赵萱直接积怨的事情推回给了那两人。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后来化解了没有，老哥只是这样地说了一下：“那两人之间的矛盾并不是楚玲泉帮助赵萱分担了一下饕餮的灾害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化解。赵萱大概也只会对楚玲泉做的这些事情觉得心安理得而已。”

　　老哥只是这样说了一下，并没有说明原因，而错失了询问原因的我，只能在这里苦恼。最后在权衡了之后，我还是只有问道：“是因为楚玲泉你和赵萱又闹矛盾了吗？”

　　——事实与我心中预想的不一样，楚玲泉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和小妹之间又闹矛盾了。从安煞特将饕餮的事情用那种方法解决了之后，我和小妹之间就没有再吵过架了。这一次是小妹和爸爸他吵起来了。”

　　既然都说道这里了，再遮遮掩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所以，楚玲泉也是放开了。“以前因为受到小妹的指使来欺负我的那个男生因为在学校里欺负过其他人，虽然是在暑假，可是那个人的家长还是闹到了学校里。最后把那个男生也叫到了教务处。本来这只是老师和稀泥就会过去的事情，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可是那个男生气不过，他就说出了自己和小妹的关系，可是这并不能让他脱身，反倒是被他更加易怒的父亲知道了他在学校里早恋的事情。就在办公室里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让他向曾经欺负过的人一一打电话道歉。”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男生承认了自己欺负过我，但是他不愿意给我打电话。他给出的理由是，虽然他欺负过我，但那是受到了赵萱的指使。不论男生的父亲怎么动用暴力，男生就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背这个黑锅。”

　　“毕竟是学校董事的女儿参与到的霸凌事件，处理这件事情的老师只能把赵萱可能让人欺负过我的事情告诉了爸爸……”说道这里，楚玲泉不得不停顿了一下，眉头也微微地拧在了一起，“所以本来在外面出差的爸爸回来了，而且还在没有通知我们的情况下来到了我和小妹的住处，直接质问小妹是不是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

　　以楚玲泉的性格在那个时候肯定会对自己的父亲说谎，赵萱自然也不会说对自己不利的话啊——并不是。就连我都知道楚玲泉会护着妹妹说谎，身为父亲的赵石川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在隐瞒了，可是小妹她自己却对爸爸亲说自己的确是做过那样的事情。”

　　仅此而已吗？“——不，不光是承认了自己的做过那些事情，小妹还顶撞了父亲。说自己会这样做都是因为爸爸并不是真正地关心我们两个，为了工作而疏忽了对于自己孩子的教育。所以她才会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我。”

　　因此这样争锋相对的结果就是，被赵萱激怒了的赵石川打了赵萱一耳光。而被打的赵萱也气不过，哭着就跑出了家门……

　　“这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现在小妹她是不会来看爸爸的。”就算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没有任何的过错，楚玲泉还是露出了内疚的表情。也并不是表演给任何人看，以便得到赞扬的伪装，楚玲泉就是这样的性格，也许到现在她还在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不过，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对于赵石川身上的妖物，我倒是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还不能确定而已。“总之，这次的事情可能与赵萱也有关系，我们还是先去找赵萱吧。”说着，我站起身子又冲楚玲泉问道：“赵萱在哪里楚玲泉你一定知道，你不可能放着离家出走的小妹不管。不管还请你不要告诉她我们会过去的事情。”

　　说完我又拉起了武德，“我和武德去一下，把赵萱带过来，楚玲泉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你父亲吧。”

　　“顺便说一下让你们安心好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