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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景懿冲回屋内,看到荣儿哭得稀里哗啦,两只手死命按在墨忆萱不断流血的手腕上。
“懿王爷,御医还没来,怎么办?血按不住,还在流血,公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墨景懿上前,迅速点了墨忆萱的周身大穴,看着地上流了一滩的血,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太医院离这儿有段距离,照这流血速度,等御医赶过来,平乐已经坚持不住了。
碧玉宫与平乐宫有最便捷的通道……
他的眼神一冷,从墨忆萱的身上取出通行令牌扔给屏风口颤抖的两名宫女。
“立刻到碧玉宫把慕颖汐找过来,让她抄近路,还有,她那里应该有能迅速止血的药,让她一并带过来。”
“是、是。”
宫女离开后不久,墨宇翔和太后便赶了过来。
太后进门看到地上的血和墨忆萱惨白如纸的脸色时,差点昏厥过去。
“萱儿……”她抖着唇在柯嬷嬷的搀扶下走上前,刚要触碰墨忆萱,就被墨景懿阻止了。
“母后,别碰她,她现在的血根本止不住,一碰流更多。”
“御医呢?全是饭桶!都死哪去了!”墨宇翔朝外大吼,刚要让石深海再去催,然而,却在这时看到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跑进来的慕颖汐,他顿时一怔。
慕颖汐以最快的速度从碧玉宫走捷道跑过来的,远远将传讯的宫女甩在身后,进门已经嗅到浓重的血腥味,眉头一皱,见到墨宇翔堵在屏风口,她没空行礼,直接推着他往旁:“让一让。”
当她看到墨忆萱的惨状时,心中一阵抽疼,还是没能阻止预言中的悲剧发生。
“汐儿,有没有办法给她止血先?”墨景懿见她出现,立刻追问。
“有。”她没空再多想,拎着药箱立刻走上前。
荣儿见状,刚要将位置让出来,她立刻阻止了:“继续按着,别动!”
“墨景懿,把她的身子放低,保证头低足高,脑部能供血。”
慕颖汐边交待边打开药箱,取出一根绳索,在墨忆萱的左手手臂上用力缠绕了数圈,扎住了动脉血管,而后打了结,紧接着找出药瓶,倒出数粒黑色的药丸,掐开墨忆萱的嘴,将药丸一股脑全都灌了进去,手往她的下巴上一抬,药丸便被她吞咽了下去。
她又取出另一瓶药,示意荣儿松手,她则接手掐在墨忆萱伤口上方,将药粉洒下,而后取了针线,迅速且熟练地缝合伤口。
数名御医赶到之时,慕颖汐已经将墨忆萱手腕上的伤口缝合完毕,他们想出手帮忙,却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而当他们抬头看到皇上那冰冷的眼神时,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懿王妃的存在总让他们怀疑他们御医存在的必要性。
慕颖汐又给伤口处上了药,而后拿起纱布,缠绕了数圈,扎口,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完成后她顿时松了口气。
“墨景懿,把她抱到床上去,小心点,别碰到她的伤口。”
“萱儿……”太后紧跟着到了床边,还在不停地擦拭眼泪。
荣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陪着公主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刚要斥责,下一刻便见慕颖汐以手抵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到外边说吧。”
太后又看了昏迷中的墨忆萱一眼,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在苏嬷嬷的搀扶下往外走。
慕颖汐叹了口气,拉起与自己一样满手都是血的荣儿一块去洗了手,对着还哭个不停的她安慰:“别哭了,你家公主她不会有事了。”
“真的吗?”
“嗯。”她肯定地点头,而后又示意荣儿跟自己出去,走到屏风口,交待另外两名宫女,“你们把房里的血清理干净,还有,守着公主,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们。”
“是。”
一行人移步到外屋,墨宇翔和墨景懿分坐两旁,两人都紧绷着张冷脸抿唇不语,而太后则不断以绢拭泪,并声声自责。
“是哀家的错,要不是哀家催着萱儿尽早成亲,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慕颖汐在墨景懿的身旁坐了下来,与他对视了一眼,小声斥道:“不是让你早点进宫吗?”
墨景懿也很自责,如果他没有耽搁,就可以在刺客对平乐下手之前阻止这一切了。
“母后,朕昨晚就不同意下旨将平乐赐婚给那姓陆的,可你被平乐要胁了几句就完全倒戈了,若是让她嫁给封书华,也不会惹出今天的祸端!”墨宇翔想起这事胸口就郁积了一股气,这一决定还让他在左相那儿拉不下脸。
“封书华?那个夜夜流连青楼、强抢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你竟然想让平乐嫁给他?”墨宇翔微眯起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常往来风月楼,自然清楚封书华的秉性,日日沉迷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这样的人当了平乐的驸马,等于将她往火坑里推。
墨宇翔一时语塞,却还是嘴硬地回道:“陆邵尘又好到哪里去?要不是他抗旨,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
“皇兄,你在混淆是非黑白,你该知道刺客与陆邵尘毫无关系。”
“你们两个够了!哀家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们萱儿?”太后哭得双眼通红,想到自己的女儿遭此毒手就觉得害怕,还要承受他们兄弟俩的争执不休,就觉得心累,“懿儿,你不是抓住刺客了?是谁派他来杀萱儿的?”
墨景懿刚想回答,墨宇翔先抬眼看向他,朝他质问:“听宫人向朕禀报,你一大早进宫直闯平乐宫,然后就把刺客擒住了,难道你早就知道平乐会遭此大难?”
墨景懿朝身旁的慕颖汐瞟过去一眼,预先知道的人不是他,是他身边的女人,可如今不适合向她询问,等回府后再慢慢审!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跟刺客串通陷害平乐?她是我亲妹妹,我会害她?”他朝墨宇翔横去一眼,对他的质疑嗤笑不已。
“你们俩别争执了好不好?翔儿,再怎样你也不能怀疑懿儿,他不会害萱儿,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萱儿恐怕……”
“母后,朕没有跟他争执,只是就事论事,一切都太蹊跷了!” 庶女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