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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颖汐逃也似地开门出去了,这两天,墨景懿的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她,她问了自己无数遍,他要的答案她给不了,她有顾忌,有想过放手接受,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能交心。
进了他的卧室,从衣橱里取了衣裳,她却在回书房之前犹豫了。
最终,她长叹口气,推门进去了,她先是将他的衣裳扔到他身上,而后没再搭理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借着油灯选配了一些醒酒的药草,交给院子里的侍卫让他拿到厨房熬煮。
做完这些事,她再次回到书房,发现墨景懿已经换好衣物了,正靠着墙撑坐在那,一手揉捏眉心,看样子他没醉死过去也并不好受。
活该!喝的一身酒气,都不知道灌了多少酒进肚里。
慕颖汐没有理会他,桌下后继续未完成的配制,比起他刚回来那刻,她的心境平和了许多,已经能够集中精神调配药物,渐渐便忘我了。
墨景懿看着她认真的侧颜,摇头苦笑,她这是不准备给他答复了?在她眼里,除了药草还有什么?
两人同在一屋,却各自无言,他脑袋沉重,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发现刚刚还在配药的慕颖汐已经趴在桌上了。
他下了榻,朝她走近,不等他抬手抚上她的脑袋,敲门声突兀地响起,他已经看到她微微轻动的眼皮,他担心吵醒刚睡下的她,抬手便点了她的睡穴,而后抱起她回到软榻前,将她轻放下,替她盖上薄被。
“王爷,醒酒汤已经送来了。”
墨景懿开了门,将锦盘接过手,挥手支退了送药的侍卫,等汤药凉了,他喝完醒酒汤,挤上了软榻,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天色大亮,慕颖汐被外边折射进来的强烈光亮所扰,幽幽转醒。
眉眼微睁,意识回归,鼻间依旧是浓郁的酒味,这让她皱起眉头,好半晌,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晚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她只稍轻轻一动,全身的酸麻感袭来,差点把她的眼泪都给逼出来。
她心中在叫嚣,她明明记得昨晚配着药困意袭来,想着趴一会再继续,什么时候跑床上来了?而且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
只稍一想,她也能猜到是墨景懿做的手脚。
她从床上坐起,回头望去,看到墨景懿端坐在书桌前,手里翻动着兵书,听到动静传来,他转头朝她看去,轻笑着道:“醒了?”
“你昨晚又点了我的睡穴?”
“看你一脸疲惫,让你多睡一会。去洗漱,早膳已经备好。”他无视她的怒火,懒洋洋地回道,书页翻到了下一页,悠哉地浏览。
她白了他一眼,捶着酸麻的腰肢,边下榻边好奇地询问:“你昨晚喝那么多酒,醒过来脑袋不疼?”
墨景懿翻阅书册的书一顿,沉凝片刻,缓缓点头:“疼。”
她讶异地朝他看过去,真是自虐,头疼还能那么镇定地一早起来看兵书,不会越看越难受么?
“昨晚醒酒汤送过来了吧?喝完有没感觉好多了?”
“嗯。”
该问的都问了,她也没多说其他,洗漱一番,用了早膳后回到书房,轻踹他的凳脚:“你个看书的,坐到窗边那儿看,昨晚你阻碍我配药,现在别耽搁我。”
“真没良心。”墨景懿抬手便捏上她翘挺的鼻梁,在她气鼓鼓的眼神中收手,并挪位到窗边,将主桌让给了她。
她坐下后,翻找药草间,注意到桌面角落里搁置的药碗,碗里还残存了三分之一的药汁,应该是昨晚送来给他的醒酒汤,这不是吸引她注意力的关键,她灵敏的嗅觉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端起那药碗放到鼻间闻了闻。
辨别了汤里的成份后,她脸色丕变:“墨景懿,这是昨晚侍卫给你送来的醒酒汤?你喝掉了?”
墨景懿听到她语气里的慌乱,不明所以地询问:“喝了,怎么?”
“里边掺杂了毒!”她边说这话边跑到他的面前,将他手里的兵书扔开,而后强行抓过他的手腕把脉,很快,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中毒的迹象很微弱,但可以肯定,你确定中毒了!”
“毒?”他挑眉,“什么毒?”
他昨晚喝了酒迟钝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分辨不出毒药,唯一的可能性便是——
“又是用心蛊的蛊毒掩盖毒性?”
“嗯。”慕颖汐沉重地点头。
“看来他们果然是同一帮人。”
“墨景懿,我问你,昨晚送醒酒汤来的侍卫你看清楚了没?”
“昨晚头昏脑胀,并没有留意。”墨景懿双手环胸,靠在窗边,一脸闲适地回答。
对比她的满脸着急,墨景懿显得很淡定,直到此刻,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她的担心都写在脸上,这对他而言很受用。
他抬手揉乱她的一头秀发:“汐儿,你在担心我?”
“……”慕颖汐狠狠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谈笑风生?你真不怕死还是太过自信,你是觉得你自己不会死?”
“担心有用?而且,这不是还有你么?”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事般。
“他的毒都很稀奇古怪,我不能保证短时间内把解药找出来,万一……”她心中有自责,若非她昨晚要他喝醒酒汤,他也不会误喝掺毒的药了。
“不会有万一,下毒者完全有机会直接毒杀我,可他没有,说明他还不想让我这么快死,我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汐儿,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那之前你能找到解药。”他不甚在意地低笑。
“要不是你昨晚点了我的睡穴,我在场你怎么可能会误喝毒药?”慕颖汐狠狠瞪他,气岔地走回桌前,拿了瓷瓶与匕首,看到他还有闲情翻看兵书,气不打一处来,再次夺了他手中的手扔到一旁:“伸手!我给你取血找解药。”
墨景懿摇头失笑,搁下兵书,朝她伸出了手。
不等慕颖汐的匕首划下,敲门声突然响起。
“什么事?”
侍书在墨景懿应声后,开口禀报:“四爷,夫人,安小姐的丫鬟在院子外,说是来找她家小姐。” 庶女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