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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慕颖汐拎着药箱前往主院,想从曲一啸身上取些血样回去研究,一路被府中下人恭敬地迎了进去,却在向曲夫人禀明来意后遭到言辞拒绝。
“取血?你是看我们老爷现在昏迷不醒感觉不到疼痛?”曲夫人双眼哭得发红,尖锐地冲慕颖汐叫嚣。
“曲夫人,还请你配合,你也希望能尽快找出曲知府心蛊的破解之法吧?取血样研究是最直接的办法,只要从血样里发现端倪,就是一个大的突破口,而且,取血并不会影响他的身体……”面对曲夫人的犀利责备目光,慕颖汐只觉得头大,曲夫人本来就对她有敌意,如今墨景懿人不在府里,曲夫人也无所顾忌,根本不会给她留情面。
“我是不会同意的!靖儿已经找回了一位神医,我家老爷就不劳烦你惦记了,你还是回去安心当你的王妃吧。”曲夫人冷哼一声,这话俨然是对她下达了逐客令。
慕颖汐深吸口气,不怒反笑:“哦?这可是你说的?墨景懿回来后,麻烦曲夫人亲自向他解释,一定要说明不是我不肯想办法替曲知府医治,而是你,不需要我。”
虽然她的兴趣已经被曲一啸身上这种罕见的心蛊给挑起,也下定决心要找出破解之法,奈何曲夫人这么不配合,也罢,她也不想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大不了回皇城找叶心岚当研究对象,还可以了解这种心蛊的完整发病期。
“我会跟懿王爷说清楚,你走吧。”
“行。”慕颖汐当即转身便走,却在步出院门口时与正要进门的尉迟弘撞了个满怀,直撞得她眼冒金星,尖挺的鼻子隐隐作疼。
“抱歉。”尉迟弘扶住她,看到她一张小脸因疼痛而皱成一团,顿时心生愧疚。
“额,是我走太快没注意。”慕颖汐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她这几天跟尉迟弘的“缘分”还真是够深的,这都能撞一块。
“撞疼了?”
“没事。”她笑了笑,放下了揉捏鼻尖的手,见他也提了个药箱进来,随口道,“你来给曲知府看诊?昨晚不是看过了?同个时期里症状不会变,看几次都一样。”
“我知道,我不是来看诊的,是来取些血样回去研究。”尉迟弘笑着向她解释。
慕颖汐诧异,看来他们的想法一致,可惜曲夫人并不配合:“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碰壁了,曲夫人不肯让我从曲知府身上取血。”
尉迟弘从她无奈的表情中猜到了情况。
“跟我来,我试试。”他说着已经越过她往院子里走。
慕颖汐莞尔,当真跟在他身后往回走,但走得极慢,她并不怀疑他能取到血,她跟回来只是看曲夫人被打脸的,于是靠在近屏风口的墙边,竖耳听着里边的对话。
“尉迟神医,你来了,快请坐。”曲夫人见到来人,忙轻拭眼角的泪水,并起身相迎。
尉迟弘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曲夫人,我要从曲老爷身上取血带回去研究。”
曲夫人一听,怔愣了下,脱口而出:“是懿王妃让你来的?”
“曲夫人,取血样研究是找出症结最基本的方法,你不是大夫,该怎么医治由我们决定,如果你什么事都想干预,妨碍我们的医治,那么你只能另请高明了,或者,你可以直接替曲老爷准备后事,我们治不了。”
“别……神医,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曲夫人慌乱的语气,慕颖汐在屏风后掩嘴轻笑,尉迟弘看起来温文尔雅,倒没想到说起狠话来如此狠绝。
“曲夫人,我就问你一句话,血样让不让我们取?”
“让,让……只要能救我们老爷……”曲夫人连连点头,尉迟弘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她哪还敢说半个不字,但应完声又开始低头拭泪。
尉迟弘没有理会她的情绪,在床边坐下,从曲一啸的身上取了两瓶血样,出了屏风口,看到慕颖汐,将其中一瓶血样交给她。
“谢了。”
“不客气。那……我们各自回去研究,有什么新发现再交流。”
“好。”慕颖汐点头应下,取了血样的两人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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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颖汐对着血样研究了两天,头都大了却始终无果,这次的蛊毒出乎她意料的棘手,不仅在脉象上与常人没有太大差异,就连血样也几乎无异,那微弱的差异并非普通药物所能控制,她尝试了数十种药,偶有一两种能起到小小变化,但这些变化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靠在椅背上,她揉了揉眉心,感觉整个脑袋都很沉重,往窗外看了看,忽然想起尉迟弘,他的医术并不差,两天过去了,他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她想着或许能从尉迟弘那里找到突破的灵感,于是披了件风衣,打开书房门,打算去找尉迟弘。
女姬见状,立刻紧跟上前,并且紧张地询问:“夫人,您想去哪?”
慕颖汐很想叹息,墨景懿还真是找了几只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放在她身边,虽是好意,但这种感觉并不让人愉快。
“找人。”
“夫人,您要找谁?”
慕颖汐的回答是将药箱直接塞进发问的女姬手中:“放心,我不出府,要跟着就别问那么多。”
她说完在寒风中步步往外,女姬紧紧跟上,不敢让她离开自己视线一丝一毫。
走至后花园,正当慕颖汐犯难该去哪里寻找尉迟弘之时,恰好看到在水榭里边饮酒边与丫鬟调笑的任逸,却没看到尉迟弘或曲靖,但她想任逸肯定知道尉迟弘在哪,于是便走上前。
任逸远远瞧见朝自己这儿款款而来的慕颖汐,嘴角微掀,将手边的丫鬟挥退下去。
丫鬟退出水榭,与进亭的慕颖汐交错而过,恭敬地朝她福了福身。
慕颖汐走进水榭时看到的已经是恢复正经的他。
他朝她勾唇一笑,邪肆地冲她道:“这不是懿王妃?怎么有空来这儿?”
慕颖汐朝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之后便直接说明来意:“可否请任公子帮我找尉迟公子?关于曲知府的病症我有疑问想向他请教。”
“哦?原来是找尉迟。”任逸搁下酒杯,摸了摸下巴,状似在沉思,很快站起身,“尉迟关院子里两天了,闭门不见客,连我都被拒之门外,这不,才在这里独自喝闷酒,太无趣了。不过,他要是知道你找他,肯定会见你。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慕颖汐定定地看着他,见他要往外走,出声阻止,笑着道:“我要去曲知府那看看,麻烦任公子帮忙转告尉迟公子,如果他能抽空过去当然好,如果没空,我下次再找他。”
“我去转告?也许我连他的院子都进不去。”任逸同样笑望着她。
“凭你跟他的关系你进得去,就看这个忙你帮不帮了,如果真的不行,那就下次吧。”慕颖汐说完再次朝他轻颔首,“告辞!”
任逸双手环胸,靠在水榭亭柱边上,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也没挽留,眼神深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庶女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