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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低声安抚了俞芷桐,而后看向墨景懿和慕颖汐:“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她要连这种度量都没有还配留在懿王府?不管怎么选上的,娶了便是娶了,芷桐这个媳妇哀家很满意,你给哀家好好待她。”
“母后高兴便好。”
太后被他这敷衍的态度给气到了,可自己生的儿子她又怎么会不了解,逼急了恐怕得更逆反,只能往后慢慢引导,于是便扯开了话题:“芷桐丫头,听说你作画很厉害,不如让母后见识见识?”
“是,芷桐荣幸之至。”
苏嬷嬷在太后提议的当下,已经命人去备笔墨纸砚了,不过一会,宫人便将东西备齐送上。
俞芷桐提笔大气地在铺开的画纸上下笔。
墨景懿掩嘴打了个呵欠,母后真是自虐,作画太费时,他抬手招来宫人索要棋盘,摆在他与慕颖汐之间。
“我不下。”她端着茶杯偏开了脸,兀自悠哉地喝茶。
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还跟他下,那不是找虐?她没这个癖好。
“我有说我要跟你下吗?”他挑眉反问,说话的同时,执起的白子已经落在棋盘上了,“只允许你自己对弈,就不许我也这么打发时间?”
“……”慕颖汐发现自己永远跟不上他的思路。
她喝茶,他对弈,随着棋盘上的黑白子越来越多,慕颖汐的目光不由地被吸引,他的棋路很精妙,她围观棋局,时常会想棋步,可往往他的路数与她的想法出入甚远,结果却更巧妙。
她看不惯他这个人很多方面,但是在棋技方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佩服他的。
终于,俞芷桐落了笔,朝宫人轻点头,宫人将她的画举起,向太后展示。
“母后,有点匆忙,芷桐画得粗浅,您随意瞧瞧,下次芷桐仔细画上一幅,再请母后过目。”她一脸谦虚地对太后道,心里却沾沾自喜。
“丫头你过谦了,画得真好看。懿儿,过来瞧瞧,哀家看啊,芷桐丫头画的画并不输你。”太后盯着俞芷桐的画看了半晌,满意地点头,同时招呼墨景懿过来。
墨景懿安坐着不动弹,依旧在对弈,脚被慕颖汐轻踹了一下,才终于落下黑子,堵住白子的死路,收子,结束了这盘棋局。
他起身走上前,匆匆扫了俞芷桐的画一眼,而后回头看向慕颖汐,见她坐在那闲适地喝着茶,朝她勾了勾手指,问道:“霜儿觉得怎么样?”
慕颖汐一怔,太后费尽心思要促进他与俞芷桐的关系,他却偏要拉扯上她,这样只会惹太后不快。
她朝太后那看去一眼,果然看见太后那张脸阴沉了不少。
“是啊,姐姐觉得妹妹这画怎么样?”俞芷桐虽然在墨景懿询问慕颖汐意见时心情低落了几分,但很快平复过来,也笑着回身询问,她对自己的画很自信,就不信慕颖霜能点评出什么来。
若她点评不出个所以然,只会给太后更不好的印象。
慕颖汐抬眼,看向俞芷桐画的那幅万马奔腾图,气势上有了,整体感觉也不错,只是少了灵动。
“姐姐。”
俞芷桐又一声轻唤,慕颖汐回了神,朝他们点了点头,回道:“好。”
“她画了足足一盘棋的工夫,你就只有一个字的评价?”墨景懿失笑。
“很好。”她想了想,又加了个字。
俞芷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评画可不是这样评的,果然如她所料,慕颖霜根本点评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来。
墨景懿唇角微掀,他并不这样认为,慕颖汐如此敷衍的态度,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她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她身上谜团太多,他对她不能说完全了解,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清楚的,她在见识到他的棋技后,眼里的惊叹之情溢于言表,而此刻,她嘴上说着肯定的评价,在她波澜不惊的眼里未见丝毫惊叹,可见她并非由衷认可俞芷桐的画技。
他突然有个猜想,她的棋艺不差,画技倒没见识过,未必会在俞芷桐之下。
“霜儿,你也给母后画一幅。”墨景懿说着人已经走了回去。
慕颖汐朝他瞟去一眼,他是看不得她安好不成?
俞芷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墨景懿自始至终不肯正眼瞧她一下,凡事都要扯上慕颖霜,好,她倒要瞧瞧一个连评画都不会的人能画出什么样的画来!她等着慕颖霜在太后面前丢尽脸面!
“是啊,姐姐,听说姐姐是东栖国的才女,不如给大家展示展示?”嘴上称慕颖霜为才女,俞芷桐心里却在鄙夷,她进过她的房间,也看过她的手笔,一个整天只会摆弄药草、字都写不好的人能是才女?
“抱歉……”
“你若拒绝,今天就别想出宫了,药草也没戏了。”墨景懿在慕颖汐出声之时,压低声音制止。
“你又来威胁这招?”
“你觉得这是威胁?”他挑眉,下巴朝俞芷桐那一抬,“母后现在让她收买了,心念着她的好,作画是她的专长,你觉得母后为何提议让她作画?”
“与我无关。”她淡漠地回道,太后的意图她岂会不明白,不就是要在他们面前显示俞芷桐的好,更想撮合她与墨景懿,可这一切确实跟她没有关系。
“哦?无关?若是母后折腾上一天,用膳、逛玉花园等等招数都使上,你还想出宫?”
慕颖汐被他这么一反问,半晌回不上话。
“有些人有自知之明是再好不过的。懿儿,母后让你评判芷桐丫头的画,还不快过来?”太后见他们俩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再看俞芷桐那一脸神伤的样子,轻拍她的手背,勒令墨景懿过来。
墨景懿罔顾慕颖汐的挣扎,直接扯住她往前。
“墨景懿!”
“画完带你出宫。当然,如果画得太丑,恐怕走不了。”
“谁告诉你我能画?而且还能画得比她好?”慕颖汐确定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作画过,他就这么肯定她能画?
“我相信我的眼光。”
“……”她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面对太后和俞芷桐压迫的目光,她迟疑了片刻,终是对他妥协,“画完就走,你确定不会再忽悠我?” 庶女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