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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颖汐嗤笑:“你的疑心病可真重,我不像你,既然答应给解药,就不会拿假的蒙混。”
她说着拎起药箱,站起身,走回桌前坐下,兀自整理自己的药箱,丝毫没把墨宇翔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真不怕死?”墨宇翔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几乎没见她害怕过,即便上次被柯嬷嬷拿毒匕首架在脖子上,她也是一脸的镇定,逮着空隙便自己脱身了,他突然好奇她是真的不怕死还是相信自己不会杀她?
她笑了笑,收拾药箱的手顿了一下,抬眼朝他看过去:“不,我怕死,但我有足够的把握,你,暂时还不会让我死。”
“好大的口气,那就看朕会不会让你死!”墨宇翔被她狂妄的话所激怒,冷笑一声,而后直接对石深海下令,“石深海,懿王妃以下犯上,罪当诛!将她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是。”石深海被他这道命令给惊住了,死牢?比天牢还残酷的地狱,懿王妃要是进去,绝对死路一条。
他以为……皇上会念着对她的一丝情意,饶她一命。
然而,相比起石深海的担心,慕颖汐仅是挑了挑眉,在石深海走近之后,抬了手:“石公公,慢着,等我把话说完,若皇上仍然没有改变主意,不需要你押,我会主动跟你去死牢。”
“这……”
“还有话要说?你是打算向朕求饶?”墨宇翔斜睨她一眼,从未看过有人求饶还像她这种高姿态的,看来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何须求饶,刚才我觉得能与淑妃娘娘共死已经满足了,如今能与皇上共死,简直是三生之幸。”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墨宇翔一字一句地回道。
“大胆!”石深海受了不小的惊吓,难道懿王妃真的不要命了,非旦不求饶,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简直是罪加一等!
“慕颖汐!”墨宇翔的怒火彻底爆发,她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他的面诅咒他死,他是当今圣上,按律例,她这是当诛的罪行。
“皇上别动怒,可不是我在咒你,而是我从你的十指中察觉出不妙,你自己看,你的十指指甲上隐隐泛黑,这是心蛊的前兆,你越是动怒,毒素越容易攻心,到时候就跟淑妃娘娘一样的结果了。”慕颖汐一脸的无辜,下巴朝他手指方法一努,示意他自己看。
墨宇翔大惊,立刻抬手察看,仔细端详,果然在自己的指甲底端看到微弱的暗渍,他记得慕颖汐告诉过,心蛊以指甲呈现暗黑色为迹象,她就是岚儿的指甲上发现端倪,后来也确实诊出蛊毒,可他怎么会……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朕每日的饮食用度都有宫人负责测毒,怎么可能有人给朕下蛊!”
她轻笑,对他的愚昧无知惋惜,摇了摇头:“心蛊的奇特之处在于让人无从察觉,有心人想下蛊,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达到目的。你想想,御医都察觉不出来,测毒的人又怎么可能测得出来?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现在皇宫很不安全,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在幕后操纵,将毒手伸到你身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怪只怪你自己不作为,没有尽早将他揪出来!”
“这就是你敢对朕如此放肆的原因?你已经料定朕为了解毒不敢杀你了?”
“算是吧,毕竟我花费了近半年心血才研制出来的唯一一颗解药已经被淑妃娘娘吃掉了,而且配方只存在我这里。”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死了,等于也葬送了你存活的希望。”
墨宇翔定定地看着她,隐忍下所有的怒气,走到她的对面坐下,半晌才道:“你要如何才肯给朕配解药?”
早知会有这一刻,刚才他就不该那么冲动,以他刚才的举动,她未必肯再老老实实给他研制解药了。
“哦?给你配了解药,回头就被你赐死么?”她笑靥以对,已经不信他的人品。
“不,朕向你保证,只要你给朕配出解药,朕一定对你论功行赏,绝对不动你一根寒毛。”
“你说话还能算话?”她啧叹一声,掩嘴打了个呵欠,拎着药箱站起身来,“解药我可以给你重新配,不过不是现在,而且药方我并未详实记下,调制解药过程中也调换过不少药材,一时有些混乱,我最近费太大神了,要回府先休息一段时日,皇上应该没有意见吧?”
她说完不等墨宇翔开口,直接往屏风外走去,然而,刚走两步,就被石深海伸手拦住了。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铁臂,她笑了笑,头也不回地问:“皇上,你这是打算继续将我囚禁于宫中?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你若执意再这样做,我不惜丢掉我这条命,也绝不会替你配制解药。”
墨宇翔一脸愠色,狠狠咬了咬牙,朝石深海一挥手:“让她走!”
“多谢皇上。”
慕颖汐留下这话,大步便往外走。
她一走,石深海满脸着急地询问:“皇上,难道真的让懿王妃欺压到您的头上?”
“不然呢?让朕跟她同归于尽吗?”墨宇翔抬手便桌上的茶壶水杯挥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石深海立刻跪到了地上。
“皇上请息怒,这儿是娘娘的寝宫,娘娘还躺在那儿,还有,懿王妃刚才说了,您这时不宜动怒……”
墨宇翔深吸口气,朝叶心岚投过去一眼,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没能让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石深海,朕的衣食起居都由你负责,你告诉朕,朕为何会被下心蛊?”
“奴才该死,可奴才……真不知道啊。”石深海说得委屈,连懿王妃都说心蛊常人难以识别,他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如果能分辨,就算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拿给皇上吃啊。
“废物!都是废物!朕要你们何用?滚!给朕滚出去!”震怒中的墨宇翔连桌子都给掀翻了,直接赶人。
“是……奴才告退。”石深海战战兢兢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 庶女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