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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酒楼——
戌时过半，慕颖汐一身低调的素裙，带着侍琴与候在酒楼外的侍棋汇合。
“俞芷桐出来过吗？”
“没有。”
“很好，”慕颖汐勾唇一笑，“我们进去吧。”
她刚准备往酒楼走，却突然听到马车轱辘声，步伐迅速止住，带着侍琴和侍棋躲了起来。
马车由远及近开过来，不过一会，从马车上走下来一身红褐色衣袍的男人，男人摇着折扇，一派潇洒地走进酒楼。
慕颖汐是认得他的，封丞相的儿子——封书华，也是她今晚狩猎的目标人物，他们在皇宫的宴会上见过几次面。
本以为他觊觎的是墨忆萱，没想到竟然跟俞芷桐勾搭上了。
她还担心封书华来得太早或太晚，什么好戏都沾不上，如今看来时间刚刚好。
待封书华进了酒楼好一阵子，慕颖汐等人才进去，小二见到她们立刻迎上来，刚要询问便被她抬手打断了。
“我们要一间北座最好的上房！告诉我们哪间便好，不用带路，我们自己会上去。”她压低音量小声地道，同时朝小二扔去一锭金子。
她可不想刚进门就把楼上的俞芷桐给招出来了。
小二看到金子顿时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两手攥紧金子：“有，三位客官可直上三楼，除了最东那间，其余都是空房，客官可任意挑选。”
“谢了。还有，我们要等朋友，一会我们还会出来接朋友上楼，你们别多管，放行便是。”
小二笑眯眯地给了她一个他懂的眼神，眼神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古怪：“客官，你们仨是第一次来，也许你们不介意，但小的还是给你们一个提醒，进我们这儿的姑娘……一般都是蒙着面纱进来的，这样比较适合。”
“……”慕颖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随意点了头，在小二的目送中带着侍琴和侍棋匆匆朝楼梯走。
她们起初还有些纳闷，可当她们上了楼后，听到旁边包厢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和喘息声后，终于明白小二那耐人寻味的叮嘱和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夫人……”侍琴和侍棋满脸通红，窘迫地看向慕颖汐。
“嘘！”慕颖汐朝她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反应过来的她很想抚额，可毕竟她是过来人，这些人事她是懂的，却为难了两位未出阁的丫头。
“永夜”选址偏僻，位置隐秘，打着酒楼的名义，实则却是提供了男女幽会厮混的场所，酒楼小二见多了这些行径，兀自把她们都当成偷汉子的女人了。
男人找乐子一般都选青楼，用膳会选普通酒楼饭馆，会来这儿的人多半是偷/情，人并不多，即便来了，也都关起门在屋里办事了，并没有人在外边多逗留。
然而，慕颖汐不敢大意，皇城这么大，说不准哪些人会来，万一刚好遇到认识的人，问题就大了。
这时她再次对小二的话深有体会，她们确实该准备面纱的。
“夫人，我们是不是要找俞侧妃？可这么多厢房，怎么知道她在哪间？”侍琴和侍棋发愁，实在想不明白俞侧妃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以俞芷桐的身份，只会挑最好的厢房，北座最佳，若没猜错，她肯定在北座。刚才小二不是说了，北座最偏东那间有人了，估计就是她！”慕颖汐小声的解释，其实预兆里她是看清楚俞芷桐进门的方位的，所以特意要了北座的厢房，不过即便没看清，她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
以封书华纨绔子的身份，他身为丞相之子，根本不缺银子，来玩乐自然是会挑选好地方。
慕颖汐说完朝她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的隔音并不好，一会不管你们听到啥，有任何疑问都别随意说话，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侍琴和侍棋连连点头，紧接着三人特意放轻步伐，直接朝着北座挪过去，摸到偏东第二间，已经隐约能听到隔壁屋子传来的对话声。
慕颖汐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三人闪身进去。
隔壁屋子男女的交谈声更清晰了，慕颖汐挑了个靠墙边茶几前的位子坐下，指着旁边的椅子，刚想向侍琴和侍棋招手，却发现她们似乎被隔壁屋的对话给吓到了。
“懿王府账房的账目可拿到了？”
“别说拿账目了，我现在连账房都进不去。”女人冷哼，娇嗔地抱怨，“书华，你都不知道那姓慕的有多讨厌，她直接跟府里管账的下令不许我进门，连银子都不再给我取。”
听墙角的慕颖汐等人很快辨认出这是俞芷桐的声音，侍琴和侍棋发现原来夫人这么神准，这么多厢房，真让她给猜中了。
慕颖汐轻笑，朝呆愣中的侍琴和侍棋勾了勾手指，边听边倒了三杯茶，以唇型让她们喝茶，自己也捧了其中一杯热茶慢慢饮啜起来，对俞芷桐议论她讨人厌仅是挑了下眉毛。
可身旁的侍棋却是一脸惊讶，除了惊叹夫人料事如神外，更多的是震惊于俞侧妃竟然会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而侍琴早在懿王府时便听到夫人交待侍书去请封丞相，那时的她并不明白夫人的用意，可眼前的情形她稍一联想便明白事情的始末，看来跟俞侧妃在隔壁屋幽会的男人是封丞相家的公子，然而，令她困惑的是，她们这些时日一直跟着夫人，并没见夫人单独出门，夫人为何那么清楚俞侧妃和封公子不可告人的关系？
几乎是一听说俞侧妃来了这家酒楼，夫人就猜到封公子会来。
“我让你想办法去拿账目，没要你不停去取银子，现在贪小失大，你连账房都进不去，还怎么拿？”封书华语气里带了责备。
“我那不是找不到名目去账房嘛，总要先去了，才能等到账房先生不在之时拿走账目啊。可谁知道那账房先生尽职着，我每次去他的人都待在那，毫无可趁之机。”俞芷桐委屈极了，“不过，前两天我听到慕颖汐提了下，懿王府账房快亏空了，说是连王府日常用度都快撑不起了，如果是这样，我还需要去拿账目吗？一个亏损的账目……”
慕颖汐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原来俞芷桐不停地去账房取银两，是想等待时机偷王府账目。封丞相对懿王府的账目那么感兴趣？ 庶女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