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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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时辰再往宫里赶,岂不是故意折腾人?”赵然思索未果,只当是谢川突发怪脾气,耍赖的窝在软塌不肯动身。
谢川手中拿起金疮药,见她无赖的抱住一旁软枕,恍若无人的闭上眼装睡。
将金疮药膏至于指腹,谢川探身涂抹那额前红肿处。
许是有些不适,原本闭上眼的赵然睁开眼握住探来的手嘀咕:“奇怪,你手中的老茧怎么没了?”
自十二入军营二十为后,八载年华尽在沙场练兵打仗,所以原来谢川双手布满老茧。
可赵然一句无心言语,让谢川为此没少花费心思,甚至连练武的时辰都减了大半。
谁曾想因太后和先女帝相继离世,这人近年来一直情绪低落,甚至因处理朝堂政务,性情反而变得多疑易怒。
平日里谢川除却与她商量朝堂政务,几乎没有听她提及旁的事物。
反倒今日有些寻常,先是问抹什么香,又忽地察觉出手的变化。
许是谢川打量的神情过于明显,赵然误以为谢川这是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轻浮,为避免她生气便迅速放开手。
谢川微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未言语而是拿起一旁的纱布,倾身靠近些给她缠上纱布。
赵然见她好似没有在意,心里又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不对,反正两人已结金兰之礼,又举行过大婚,现如今成婚都已四年。
只是摸个手而已,自己怎么也不应该心虚啊!
待视线大胆迎上谢川,赵然微愣的见她也在打量自己,心里莫名有些慌。
要知道谢川虽是女子,不过带兵打仗却丝毫不输南国数百年来任何一代明亮,当初为南国击败茌国,甚至还拿下接近半个茌国的领土。
这等赫赫功名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要封王侯爵位的。
不过只有赵然知道,平日里极为强势的谢川,唯独在亲昵一事跟寻常女儿家一样羞的紧。
尤其是在两人亲昵的时候,谢川要将殿内灯光尽灭,直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才肯入帘帐内就寝。
为此赵然没少有怨言,这黑灯瞎火的要是换个人也不知道啊。
谢川不管如何都不吭声,就像冰块似的,赵然起初还跃跃欲试,最后也没了兴致。
可现如今谢川紧紧盯着自己,赵然反倒有些不太习惯出声:“这般看着做什么?”
谢川指腹一把捏住赵然脸颊,力道虽然不重,可是也没见温柔多少。
当然赵然知道谢川离温柔二字相差十万八千里,早在初见时就已经领教过了。
“你是赵然?”
“当然,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像我这般花容月貌的女子不成?”赵然臭美的应。
这回话倒是让谢川放心了许多,天底下确实不可能有像她这般沉迷自身样貌不可自拔的人。
谢川收回手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心想也许是自己多疑。
待两人躺于床榻就寝已是丑时,赵然累的一沾床便睡下了。
只是赵然大半个人挨的太近,梦话和呼噜声时而响起,导致谢川整夜都没睡好。
卯时一刻赵然整个人被迫从温暖的被褥里起身,眼睛都没有睁开,耳旁细细碎碎的响起谢川的话语:
【再睡今日早朝便赶不上了。】
赵然半眯着眼望着正给自己整理朝服衣带的谢川,哈欠连连的埋怨:“这冬日里冷的很,何必非要每日一朝,倒不如改至三日或者五日一朝。”
谢川接过侍女递来的皇冠应:“每逢年关多是政务繁忙时,就算想改也要到来年同政务阁大臣们商议再提。”
“唉。”一提政务阁那群老大臣,赵然就知道肯定是没那么容易的事,眉头微皱伸手揽住身前谢川念叨,“好饿。”
“你……”谢川看着耍赖抱住自己不肯松手的人,脸颊微微烫了些,原本垂落的手缓缓伸手,而后轻轻的捏住她的耳垂,“侍女们还在身旁伺候着呢。”
赵瑶这才半缓过神,察觉自己方才言行确实有失身份,毕竟侍女们指不定会传出什么笑话。
好不容易赵然坐上小太监备来的车马离开西郊府邸,谢川静站在门前看着那车马隐去浓雾之中。
大抵她真是睡糊涂了,否则怎么会对自己那般撒娇。
谢川指腹轻触捧自己微烫的侧脸,转身往府邸里行进,良久方才缓过神。
朝阳初升时,皇宫大殿内投入几抹光亮,龙椅之上的赵然看了看缺席尽半数的官员位置,怒气已然在翻涌沉声道:“今日缺席的官员都干什么去了?”
一旁女官递上名册低声道:“回陛下,共有五十六名官员因昨日参加谢大人夫人寿宴而饮醉,都已递上折子告假。”
“从来没听过哪朝官员提前知道要醉酒缺席早朝而递折子告假,荒唐至极!”赵然合上名册,却已经猜到几分心思。
这些官员今日为了巴结谢敏能不惜耽误朝政,将来为攀附谢敏若指不定倒戈相向。
满朝官员却都寂静无声,恍若个个都是聋子哑巴。
赵然一听更是气的不行,这些官员没一个刚提议追责。
正当僵持不下时,大殿寂静无声,谢敏上前叩拜在地出声:“老臣之罪过,请陛下责罚。”
“陛下息怒啊。”大半官员突然跪拜齐唤。
赵然紧握住手中名册,帝王还未开口,官员们却已经如墙头草开始涌动,这分明就是结党营私!
“谢爱卿请平身,冬日里天寒地冻,您乃国之栋梁万不可轻易落地。”赵然见此之势更不可能当众处置犯事官员,只能被迫缓和朝堂局势。
若真因一场缺席早朝而大肆处理官员,恐怕也无济于事,此事定然与谢敏这只老狐狸脱不了干系。
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等待时机,一举拿下。
这场早朝结束时,赵然气的连一口粥水都吃不下。
政务阁处理奏折,五位大臣也都不曾主动开口,直至奏折批阅完毕,已是傍晚黄昏时。
宫人们在殿内掌灯,赵然双手揉着眼按摩,心里却仍旧对于早朝的事耿耿于怀,颇有发愁的紧。
夜色渐浓时,都城内万家灯火通明,官员们三五邀约吃酒看戏,礼部尚书张尤谋推脱家中有事早早回府。
官员家的酒宴那都是要左拥右抱,而女扮男装的张尤谋是不能暴露身份。
冬日里寒风吹得人冷的手脚冰凉张尤谋入府内主屋,方才觉得暖和许多。
“来,快喝杯热茶暖身。”礼部尚书夫人顾兰早早候在府门前,迎上张尤谋一同进主屋递着茶水,一边差丫鬟将热饭菜备上。
张尤谋捧着茶杯抿了口道:“今日朝堂出了件不太寻常的事。”
顾兰盛了鸡汤说:“不急,先喝些汤,再慢慢谈。”
“好。”张尤谋喝了小半碗鸡汤,顿觉暖和多了,方才认真的讲今日朝堂之事说与顾兰。
“谢敏胆子可真是一日比一日大,这与结党营私有何区别?”顾兰执筷给张尤谋布菜,思量片刻又道,“幸好女帝没因年轻气盛而莽撞处置官员,否则怕是事情很难妥善处理。”
“昨日我与你参加谢家寿宴场面之盛况,便觉得有些不安心,没想会如此之快应验。”
顾兰见张尤谋眉头紧皱,抬手探向她额前轻揉了揉唤:“朝堂的事避免不了争权夺利,现如今谢家的门面比当初宋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朝堂莫太直言不讳,毕竟谢家是国戚,就算陛下要与她们斗,那也得陛下自己开口,否则你两头讨不了好。”
“哎,我知道的。”
夜灯晃动着张府门前的灯笼,而此时西郊府邸的谢川手里握着纸条同样也得知今日早朝时的情况。
母亲如此过分的挑衅之举,以赵然的心高气傲的性子怕是气的连粥水都吃不下。
外间侍人忽地汇报:“主子,白大将军白丘求见。”
“不见。”谢川眉头微皱的出声。
“是。”侍人刚应下,却又被突然唤住。
谢川思量道:“让他进来吧。”
侍人虽困惑却如常应:“是。”
夜深人静之时,西郊地处都城偏僻之处,除却窗外的风声几乎再听不见旁的声响。
白大将军白丘静坐在隔着帘子外的方桌,神情专注的望着那帘内的人出声:“我明日回北疆,所以今夜才特来拜访。”
谢川手捧茶盏抿了口道:“白大将军为国远守北疆,实乃南国将领之表率,本宫以茶代酒祝平安。”
“这里又无旁人,你又何必非要以皇后自称来警醒我。”白丘微恼的看着那帘中身影,“当初我们一同沙场征战饮酒,可现如今你竟解盔甲入皇宫为女帝之后,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吧!”
“白大将军你醉了。”谢川无心与他多聊,本意只以为他有要事相告才接见他。
“我滴酒未沾哪来的醉?”白丘抬手拿起一旁兵器,“早知你执意当皇后,我就该拼命去争一争!”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白大将军难道是要人头落地吗?”谢川不喜白丘如此冒犯之语。
白丘起身痴迷的看向帘中人:“这话就当你是担心我,他日相见之时,若不是我迎娶你,那便是人头落地。”
谢川亲眼看着白丘转身离开房屋,指间却已经紧紧握住长剑,眼眸里亦是杀心四起。
可这时朝堂局势凶险万分,贸然杀了白丘,且不说北疆失大将会局势不稳,若是海寇再度来犯,必定会引起边境百姓怨言,到时赵然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夜幕之中白丘骑马而去,枯木间忽地一只信鸽腾空而起,径直飞向皇宫。 女帝追妻记[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