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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孟珞这边才刚过正午,姜知煜的伤也无碍了,他们准备先告别妇人再启程去洺贤城,毕竟在这待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反正晚上是这样。
可他们左等右等依旧见不到妇人和老伯的身影,而他们也不想再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了,留下一张字条写明情况与告别感激的话。
孟珞这次就没放什么物件在屋子里,他们四人这次远行身无分文还不知是否会被饿死。
山腰后的丛林深处许是有人来过,踏出的一条小道,四人顺着小道向山下走去。
几近旁晚时分,山下便是全州半城,与另半边的繁华相差无几,相似的街道就连亭台楼阁都是一样的方位。
四人饿着肚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钱启晟,这太饿了,我得缓缓。”黎穆笙说着就拉着钱启晟的手席地而坐。
姜知煜饿得脸色都发青了,早上他胃口不好吃的就少了点,方才的山路走的是异常艰辛劳累苦,仿佛一不留神休息一下整个人就要倒下似的。
而孟珞倒是还好,大半天未进水米,走山路的时候也是她自己走的没让钱启晟背她,可能也是心有不忍吧。
钱启晟在两个时辰前肚子就已经是咕噜咕噜叫了,孟珞也发现了所以没让钱启晟背她。
不过此时孟珞的脚上应是生了好多水泡。
“忘了问一个问题,我们应该是去哪儿找那位高人?”孟珞猛然想起这个问题,他们此时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听到哪个城就去哪个城,然而却忘了问钱启晟是否知晓。
钱启晟想了想说道:“像是在枭山,我们走的路线是对的,我还以为我说过了呢,你们这么确信就要去洺贤城,什么都不问。”
洺贤城只不过是离全州城近,所以孟珞听到要封城的消息,就想赶紧离开全州先去洺贤城。
姜知煜问道:“枭山在哪?”
钱启晟说枭山在畔舵城里,离落合漠部族比较近,然而这落合漠部族向来残暴一直在边境躁动,虽在早年间就已归降但还不喜他们孟人,所以他们尽量避开他们。
入夜,全州半城的街道七横八错不见一名乞讨,今日今晚首夺全城丐帮第一人孟珞团队!
半夜,因为有宵禁巡逻的队伍还在城中搜查着,孟珞四人只能在巷子口的篓子堆里度过一宿。
偶尔会有几个打更的路过,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走过的巡逻队,耳边传来的打更声,四人肚子齐叫的咕噜咕噜。
孟珞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孟珞眼神空洞的不看任何人说道。
三人摇摇头,靠在篓子上四仰八叉。
“宁逅予他没教我墓志铭怎么写……”孟珞觉得这一路上不是进牢进牢就是流浪流浪,是时候想想自己的墓志铭怎么写了,把真实的写上去那也是历代大孟公主所没有的经历。
黎穆笙闭上眼半个身子靠在钱启晟身上,“宁大学者他都不愿相信自己教过你,教了跟没教差不多。”
就这样四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四人紧缩一团又冷又饿。
直到钱启晟躺塌了篓子,看见一只手拿着几块饼子放在他身上他才完全清醒。
天亮了,耳边是鸟鸣声,鼻子闻不到任何味道,头也昏昏沉沉的,但他还是先扭头看了眼他们三人才安心,又回头对送饼的那人说了声多谢。
那人放下饼带着墨绿色的衣袍拂过钱启晟的面离开了。
钱启晟赶紧抓起一块饼塞在自己嘴里,还不忘叫醒他们三个。
孟珞扶着钱启晟肩膀起来,靠在他背上,“我饿出幻觉了,闻到香味还听到你叫我醒来吃东西……”
定睛一看,钱启晟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饼子,“完了,这个幻觉还挺真。”
钱启晟直接把一张饼塞进孟珞嘴里。
“嗯!嚯!不是幻觉!”孟珞拿起一块饼仔细地看着。
“你哪来的饼?”孟珞问道。
钱启晟一边吃一边说道:“好心人给的,许是看我们露宿街头可怜。”
姜知煜和黎穆笙也闻着味醒来了,“果然好心人还是很多的。”
清晨的街市上小摊小贩早已支起了摊子,第一束光辉照射在水滩上,街上慢慢的热闹起来,是打扮富丽的官家夫人或是早起买食的百姓妇人,精致的团扇在凉爽的秋季里只能是个摆设,挎篮里的烂菜叶子是家常必备。
草草几块饼子淡而无味却能饱腹救命,一日的支撑怕是一张饼承受不住的。
黎穆笙提议去做工,却被姜知煜制止,因为任何行业都需要身份证明。
孟珞抱怨道:“这宁大学者的身份证明推广还真是利大于弊,封了坏人的自由也断了我们的活路。”
钱启晟站起打了个饱嗝运动运动,笑嘻嘻的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我听说有个做假证的在这附近,而且第一次去免费。”钱启晟说道。
孟珞眼睛放光,“在哪?赶紧去。”
黎穆笙吃完饼也站了起来,看着钱启晟。
“看着我干什么?我就只知道是在这附近,具体位置我还不清楚。”钱启晟喃喃道。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又耷拉下脑袋大失所望。
钱启晟欲要说什么,不远处走来一位老人穿着蓑衣背着几个篓子,老远远的就见他黑着个脸盯着他们几个。
钱启晟走了过去,客气地问道:“老伯,您……”钱启晟还没说完就被那渔翁打断了。
“是不是你们把我的篓子弄成这样的?”渔翁看着满地破烂的篓子,黑着脸眼睛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身上。
四人面面相觑,心虚不已。
“不是!我们刚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些篓子这样了。”钱启晟信誓旦旦地说。
渔翁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我都看见了。”
渔翁其实很早就来了,一直在旁边看着,一声不吭。
钱启晟一脸尴尬,“这个,这个我们以后会赔给您的。”
渔翁伸出一只手,“现在就赔。”冷冷地说。
钱启晟挠挠后脑勺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被打劫了,现在身无分文,等我们赚到钱了就赔给您。”孟珞说道。
渔翁放下手,转头看向孟珞,“你们四个,帮我钓鱼做篓子七天,就不用赔了。”渔翁又看了看被压破的篓子。 独凤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