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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站在门口,星月昏暗,完全看不清对面人的样子,不知道对我出手的到底是什么人。过了几招后,丝毫不落下风的对方突然停了手,就在我一个愣神之际,他突然伸出手,快若闪电地扯掉了我头上的斗篷。
帽子掉落,白发从头顶流泻而下,随风飘舞。
“有鱼,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可不知道对方有夜视眼还是怎样,竟然看出了我的身份,他一愣,不无震惊地开口。
“你……你是谁?”退后一步,我道。
“我是凌风。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看,你这不是来了?”他道,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怅然若失地开口,“以前你见到我,都是会笑的,现在,你怎么不笑了呢?”
“什……什么?”
“有鱼,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再也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已被拥入一个温软的怀抱,凌风紧紧地抱着我,将头埋进我的发间,柔声道,“我……我吃醋……”
他……他竟然……抱我?还对我,说出,这么深情的话?!不是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做这样的事吗?可是,我和他明明,什么都不是,况且,他已经和火蕊,做了那种事!
他怎么可以,移情别恋?!不,是,始乱终弃!火蕊还在一边呢啊!他这样,把我和火蕊,当成什么了啊!把他自己,又置于了何地?!
“放手!你疯了吗?!”我怒道,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凌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再敢无礼,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而火蕊也知道我会魔术,大不了我就用魔术教训他!
见状,他一愣,眼底涌上一抹浓浓的绝望,不过,不等他有所反应,一道红光于对面闪现,利箭般向我射了过来:“别跟这种不时好歹、无情无义的女人废话了!”
然而,就在那道红光快要击中我的时候,凌风一个转身,挡在了我面前。一声闷哼,他的身子一个摇晃,嫣红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我大惊。
为了做这种可耻的事,连命都不要了吗?!我就那么具有让人怙恶不悛的力吗?!大魔头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自作自受!”收回下意识向他伸出去的手,我道。
“有鱼,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恨我?!”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我,痛苦而幽怨。
见状,心莫名一痛,如钢针刺过。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为他心痛?!他如今,已经是个三心二意淫荡无耻的坏人了啊!有鱼,对待这种坏人,你绝不能心存恻隐!
“因为你已经对火蕊以身相许了!”我大声道,近乎吼叫,“你要对她一心一意,和她白头偕老!你怎么可以……可以……这么没有分寸呢!”
我之所以没有用始乱终弃、移情别恋类似的字眼儿,是不想让火蕊意识到什么,造成棒打鸳鸯的后果。凌风从始至终对我,都不是真的喜欢,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不能做插足的第三者。
得知他们以身相许这件事后,我就已决定彻底和凌风划清界限,这个决定,绝对、必须,不能动摇。
“因为,我和火蕊,以身相许了?”瞥了火蕊一眼,他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为什么我做了这样的事,你就要恨我,对我,拒之千里呢?”
“因为……因为……你要对她负责,不能做……有失分寸、不合礼仪的事!”
“怎么就不可以?谁也没说过,一个男人这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女人,只能和一个女人做这种事。所以,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你?”邪恶地挑眉,他的目光锁定我的脸,似乎要在上面看出什么来。
这……这……
是没有人说过,可是,我接受不了,认为这是一件,十分可耻可恶的事!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的心!”像要甩掉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我大声道,“别人染指过的东西,我不要!”
“呵,卑微下贱、不自量力的人类,凭什么在神的面前装清纯、装坚定?!有什么资格!”火蕊道,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我尽力维护她,她却反过来,指责我??难道她觉着这种三心二意的事,一点儿也不可耻吗?!
“我能控制住自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义愤填膺,并提醒似地看了凌风一眼,“有些事,这辈子,我只和我最爱的人做,而我最爱的人,也要这样。如果他敢负我,我就弃他!”或许是我矫情,或许是我幼稚,甚至或许,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的看法会有所改变,但这个,是我的初心,现在,我只遵守自己的心。
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凌风想起什么似的,目光陡然变冷,他望着我,缓缓开口:“我和火蕊以已经身相许这件事,是谁跟你说的?”
“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她差点害死你,你不要妇人之仁!”身后的火蕊突然道,挥手便向我打了过来,却被凌风陡然攥住了手腕。
“是你,对吗?”他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低沉沙哑。
“我……我是为了你好啊!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
闻言,我大惊。
没想到,火蕊竟然骗了我,而且还是在这种事上!这种事也是可以随便用来骗人的吗?!一个身为少女的清白、贞洁、尊严都不要了吗?
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滚!在我的面前,永远消失!”他抬眸,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摄人心魄,“再让我知道你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我就,杀了你!”
话落,他一掌击出,火蕊被他的掌力直接拍飞了出去,最后撞在身后的院墙上,撞击之重,直接让她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她的血,嫣红刺目,这象征着一个人生命的一部分的东西,此时看上去,却显得那么讽刺而,可怜。
她为了凌风,名誉不要了,而如今,甚至连自己的性命安危也顾不得了,就是为了,让我彻底地,离开凌风……
为了爱一个人,而选择不择手段地,失去自己、与所有人为敌,真的,值得吗?
或许,以前,我会觉得值得,但现在,我觉得不值得。
除非,我爱的人,也如我爱他一般,深爱并只爱我,一个人。
被凌风伤过之后,我十分痛苦,但也因此发现,这个世界除了你爱的人,还有别的值得你努力生活的东西。若不深爱,就给彼此独立和自由的空间,用其他方面的收获去弥补,而不是吹毛求疵地互相折磨。
我绝不会像火蕊这样,爱得那么卑微、可怜,而可悲。 冰封之三生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