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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间,一个白袍女子突然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掷到一边,不知是因为嫌我碍事,还是怕误伤了我。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凌风是我要守护的人,我不能置身事外。
随手抄起临桌的茶壶,我不顾客人那句“那是我们的茶壶”的反抗声,径自向一女子后背掷去。眼看茶壶即将击中女子,却倏地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半空。两根纤指攀上壶身,火蕊收回手,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壶,一边缓缓开口:“自己什么都不是就罢了,还拿别人的壶掷人,你这个愚昧的乡野村姑知道这一壶龙井要多少银子吗?”
鄙夷地冷哼一声,火蕊一字一顿地道:“把你卖了都陪不起。”
没想到这个温雅有礼的火蕊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出言讥讽,我一时有些愣神,不禁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凌风。但此时凌风正在抵挡两个女子的进攻,完全没有发现这边的状况。
“碰”地一声,一个白色的身影撞开窗子跌下了楼。
“师姐!”另一个女子见状脱口惊呼,转身瞪了凌风一眼,纵身一跃,也跟着女子跳了下去。
轻蔑地勾了勾唇,凌风整理好因打斗而有些凌乱的衣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做下喝茶。他一只手举起茶杯,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搭上火蕊的肩膀,温柔一笑:“别怕,没事。”
见他跟火蕊如此亲昵,又回想起火蕊讥讽我时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一股醋意夹杂着厌恶从心中腾起,我冷哼一声,以俯视二人的姿态双手撑上桌面:“男女授授不亲,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儿!”
见状,火蕊并没有发作,而是温和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凌风。直觉告诉我,她这个样子是在求助。
火蕊对我的讥讽凌风并没有看到,相反我对二人的怒斥他却尽收在了眼底,所以现在在他眼里,任性无礼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心上一凛,我祈求地看向凌风,如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此时我才蓦然发觉,再坚固的防御也不挡不住所爱之人的一句话——我竟是如此的在乎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屏气凝神,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希望下一秒他不要说出什么伤害我的话。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转过头,在对上我目光的一刹那凌风的目光明显闪动了一下,正在我以为他要对我网开一面的时候,他却毅然起身,以叱责的口吻高声道,“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来找兔熊的,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他的声音异常响亮,如平地惊雷,既如愿以偿地送进了我的耳朵,也送进了全茶楼宾客的耳朵。
茶楼内霎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此情此景,他的话已不像是叱责,而更像是义愤填膺的声讨。
眼前的一切仿佛消失了,只有凌风的话像一把刀剖开我的胸膛,把那颗赤热却脆弱的心挖出来,任旁观者唾弃羞辱。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来找兔熊的,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做人要安分守己,你是来找兔熊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
凌风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像惑人心智的魔音,攀肌附骨挥之不去。握起拳头,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向楼下跑去。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离开了就再也不用自作多情地自取其辱了!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不要再喧宾夺主地打扰那一对有情人了!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走得,越远越好!
我拼命地沿着街道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经过了哪儿,只知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只知道我停下时天已经黑了。高大巍峨的宫殿伫立在我跟前,一排手持刀剑,身穿铠甲的人站在宫殿前的墙边,凛然生威。
“这是哪里啊?”我扫视四周,除了两条向不同方向延伸的街道,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橘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地从街道两旁的人家里透出来。
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流落街头。鼻子一酸,眼里浮起一阵水雾,灯光被这水雾迅速放大,最后凝聚成一团,在眼前恍恍惚惚地闪着。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做人要安分守己,你是来找兔熊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凌风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
自嘲一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点点苦涩从唇边一直蔓延到心底。凌风,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其实,我何尝有一丝勇气,站到你面前,向你表达出自己的喜欢,只是,在一个人自卑到极点的时候,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便被催化了,它挣扎着、翻滚着、呐喊着……最后,不知羞耻、无所畏惧的自恋和自负的假象便迷雾似的浮现在上面,遮住最真实的伤痛。然而,我却不知道,那种强撑起来的坚强竟会那么脆弱,脆弱到在喜欢的人面前,一碰就碎。
或许我错了,让自卑燃起的烈焰烧痛了你,也烧伤了我。泪水从眼睛涌出,划过眼角,淌过脸面……从下颌滴落的时候,原本温热的泪珠已变得冷冽如冰。
这是我第二次哭。原来眼泪不仅是咸的,还会是锥心刺骨的冷。
走吧。
可是我该去哪里呢?
这天地之大,种族之多,为何却偏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让我变成一只真正的妖,或者让我失去妖术好好做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我在不人不妖之间受尽被所有人排斥的折磨?!
心,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是谁?!我究竟算什么?!我低吼着,抬起手,用力去撕扯身上的衣服。
这是我自诞生时便穿在身上的,上白下红的连体裙,以前,我还会如数家珍地把它看成自己寻找亲人的线索,现在却发觉,它只是一个耻辱的标记而已,一个时刻都在告诉我,我是个不伦不类的异类的标记!
手腕蓦地被谁攥住,我抬起头,黑夜中,一个黑发蓝袍的身影,模糊不清地映入眼帘。 冰封之三生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