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为何她今日无法出现,原因是她根本不在洛城。
她被谁劫走了,现在是不是生死未卜?
“也不知道,王妃到底被带到了哪里去。”
“听说可能是在延州。”
顾忘沉思片刻,随即离开王府。
他没想到这件事竟会起风波。
谁这么大胆劫走她?
会更剑魂有关吗?
他赶回鼓锣巷,立刻召集人马,下达命令,派人去延州找她。
如果是因为剑魂的原因,那他就务必找到她。
即便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有必要找到剑魂之主。
清心大师对他恩重如山,顾忘虽然名字叫忘,但并不是忘本的人。
要不然,他大可以不承认展晴语的位置。
这样的话展晴语也无可奈何。
然而顾忘并没有这么做。
目标,延州!
延州地广,展晴语和他两人一路前行,行了两日仍然没有出延州界。
可是,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两日,离三日的约定越来越近了,展晴语仍旧没有找到什么办法可以脱身。
“到了明天,你就没有任何借口了吧?”沐邪笑得得意。
展晴语低咒一声。
他看得太紧,即便晚上他们能住在旅馆,睡觉的时候他干脆点她的穴道。
到早晨走了也是。
她即便想了些办法留下记号,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发现。
展晴语笑了起来:“当然了,我是说话算话的。”
这会儿又到了天黑了。
前方已经到了延州府,这里倒十分繁华热闹,此刻正是华灯初上。
“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她淡淡道。
前方看到一个悦莱客栈,展晴语便叫道:“就在这停下吧。”
两人下了车,全都戴着人皮面具,别人自然也认不得。
展晴语心中暗自叹息,想到明天如果她再没有想到逃走的办法或者等到人来救她,那她真的就……
悦莱客栈此刻正是灯火通明,小二见他们进来,连忙上前迎接。
“二位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把马和车夫安顿好。”沐邪拉着展晴语走进客栈,随即叫小二准备吃的。
“我还真饿了。”展晴语支着下颌往四周打量着。
此刻大堂上海聚了不少客人。
他们戴了面具之后看起来只是寻常路人,也并没有人对他们过多注意。
菜上来了,展晴语随便吃着,她根本就没什么心情。
正在这时,展晴语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正看到两个年轻公子走进客栈。
其中一个男子一袭白衣潇然,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抹慵懒,那双紫色的瞳眸仿佛上等的紫色宝石,光彩夺目。
他一出现,众人的目光顿时被他夺去。
展晴语吃了一惊,居然是沐流殇!
他不是已经回齐州了吗,都过去好些日子了,他怎么现在居然还在延州。
旁边那少年淡青长衫,丰姿卓然,他一边笑道:“我说沐兄,让你到我家做客,你偏不肯,非得到这客栈来住,真是拿你没办法。”
“裴然,你可就别再劝我了,来,陪我小饮几杯吧。”沐流殇笑着和那少年往前走去。
展晴语心中暗暗计量,不管是为什么,不管她是不是讨厌沐流殇,这一路上她总算是遇到一个熟人了。不抓住这个机会可就溜了。
展晴语眼见他们朝这边走了过来,而且似乎有经过她身边往旁边一桌坐下的样子,她忽然间在他们靠近的瞬间,伸出脚。
“啊!”旁边的那个叫裴然的少年一个不注意顿时被她给绊倒在地。
“裴然!”沐流殇一惊,连忙低头要扶起他。
展晴语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低头扶着那少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绊倒我的脚?”
裴然本来有些怒意,见她是个女子也不想跟她计较。
沐流殇哼了一声,淡淡道:“姑娘,你的脚该放好了,免得下次会被人剁去。”
“喂,你说什么?”展晴语靠近了他,怒道:“你这个烂菜花,你以为你是谁啊?”
沐流殇蹙眉,张嘴正要说话,就听展晴语回头恼道:“死妖孽,你怎么不说话,看我被人欺负啊?”
沐邪起身拥住她,挑眉:“谁敢欺负你?”
“就是这两个家伙啊,这个家伙刚刚还小声跟我说小辣椒调戏我。”
沐流殇一震,他直盯住展晴语,有些吃惊。
这个陌生的女人怎么会突然间说出这等奇怪的话来?
他跟她并不认识,她刚刚伸脚绊倒裴然,现在居然又莫名其妙说这些话,难道是故意找茬?
“姑娘,请你不要信口雌黄!”裴然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我们并没有对不起姑娘的地方!”
沐邪抱臂看着他们,黑眸中带了抹煞气:“是吗?调戏我的女人?”
沐流殇直盯着展晴语,忽然间发觉她的声音颇为耳熟,而且她刚刚的表现,她的话!
烂菜花,小辣椒……
怎么如此耳熟?
展晴语的眼神带了抹急切和请求,她直直看着沐流殇,那眼神忽然间让他有些熟悉。
他心知有异,忽然勾唇道:“想必是这位姑娘听错了。方才是我们不对,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展晴语连忙道:“好像是我听错了,你说的是方言吧,是对不起嘛,不是小辣椒。邪,我听错了。既然他们道歉了,那我就大人大量算了吧。”
沐邪挑眉:“这样就放过他们了?”
她低声道:“现在我们最好不要太张扬。”
沐邪哼了一声,揽着她坐下。
裴然还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沐流殇居然会给他们道歉,他叫道:“沐兄,你!”
沐流殇淡淡道:“不是说陪我喝酒吗,小二,上菜上酒。”他直接在他们旁边的桌子旁坐下。
裴然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我们要道歉?分明是她!”
沐流殇勾唇轻笑,“没必要跟女人计较。”
他慵懒的紫眸朝他们忘了过来。
这二人的相貌只是寻常,但看态度倒像是夫妻或者情侣。
“小二,你们这没有好菜了吗,这菜真难吃!”展晴语又叫道。
沐邪挑眉:“你不喜欢?”
“我一直忍着,但实在不喜欢。”她招手把小二叫了过来:“可有什么拿手的菜吗?”
小二赔笑道:“咱这有东坡肉,龙抄手……等等都是好菜。”
“那就来几样吧。”她撇嘴:“不过东坡肉我可不要。”
“你不喜欢吃?”
“还不是有一次,我捉弄一个家伙,就让厨子做了一道加料的东坡肉,很难吃。没想到他吃完居然没有反应,说是自己得了风寒吃什么都没味道。”
“原来你也这么调皮?”沐邪好笑道。
“最惨的是后来我没注意,把那东坡肉吃了一口,难吃的我吐了半宿。从此我看到东坡肉就反胃。”
“你啊!”沐邪大笑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展晴语瞪着他:“你还笑我,再笑我可不理你了!”
沐流殇一边听得浑身一震,他瞪着展晴语,忽然觉得荒谬之极。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这分明是他跟展晴语之间的事情,难道,她其实是展晴语?
这张脸,分明不是她啊!
沐流殇惊疑不定,一片裴然却哼了一声:“这种作恶之人遭报应是活该。”
沐流殇却没有说话,他表面镇定,跟裴然说笑着,吃着酒菜。
等到展晴语和沐邪吃完了晚饭上楼休息去了,沐流殇忽然走到那桌子前,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小二过来收餐具,看到他,奇怪道:“公子是在做什么?”
那小二把展晴语的碗拿起,沐流殇陡然看到那碗下用水写的字:救我,展。
沐流殇心惊,他盖住那行字,抹去。
小二奇怪地看着他转身回到位置上。
“沐兄,你是怎么了啊?”裴然奇怪道。
沐流殇沉思了片刻。
他曾经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叫易容术的东西,难不成展晴语现在就是被易容了?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是胁迫她至此的人吗?
否则,她本来该在京城,怎么会出现在延州?
绝对是出事了!
一定是她!
“裴然,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他低声道。
“怎么了?”
“方才那个女子,是我的旧识,她被人胁迫了,刚刚我看到她在桌上留了水写的字,让我救她。”
“什么?那你刚刚没认出她来?”裴然诧异道。
“她一定被人易容了,但她说的事情确实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确定是她,她本来现在该在京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除非被逼。”
裴然脸色严肃起来:“好,你要我做什么?”
“你父亲是延州知府,我能不能请你派一队人马来客栈搜钦犯,只搜男子,这样的话便可把男人暂时控制在下面,而我可即刻上去救人离开。”
裴然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行动。”
沐流殇立刻站了起来:“好,我们现在就走。”
他们很快就结账离开了。
展晴语回到房间,心中还在忐忑不安。
她并不知道,到底沐流殇会不会认出她来。
但从之前他的表现看来,他起码是有些怀疑的。
现在她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脱身了。
“我想沐浴一下,你让小二准备热水。”她拿起扇子摇动:“这天气有些闷热,好像要下雨了。”
沐邪叫了小二送热水过来,回眸,眸光炯亮:“晴语,你很快就会是我的女人了。”
展晴语耸耸肩:“哼,你就这么心急啊?到底你是喜欢我的人还是我的心?”
沐邪挑起她的下巴:“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告诉我,这几天你喜欢上我没有?其实我根本不必忍耐!”
手指滑落她的锁骨,他细细地吻着她的面颊。
“没有呢,怎么办?”她眼带笑意,黑眸流转着。
沐邪霸道地说:“没有?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而且,要为我神魂颠倒。”
展晴语嘴角上扬,但心里却在暗骂他。
哼,若不是为了离开他,她何必在此跟他虚以逶迤。
正想着,小二送了洗澡水过来。
他勾唇:“我们一起?”
“就一晚上你都忍不了吗?到了明天,我自然会履行约定。”她走到屏风后面:“你先出去吧?”
“你的身子我早就看过了。”他挑眉。
“那你背过身去。”
她踏进浴桶洗着澡,这几日奔波,都没怎么洗过,偶尔也只是在山林间洗洗。
沐邪并没有离开。
他从来也不是个乖宝宝,邪肆地直盯着她映在屏风上婀娜的曲线,眸光火热起来。
他何必忍耐呢?
展晴语这几天每每都拿这个约定搪塞他。
其实,沐邪从来也不是个遵守礼教的人,他也不把任何道德放在眼里。
之所以愿意忍耐,不过是她说的太过美好,仿佛真的愿意与他一生一世。
他喜欢这个女人,因此愿意与她纠缠下去。
待她终于洗完了,穿上薄薄的中衣,仿佛一朵妖娆的花从微雨从舒展身姿,绽放开来。
沐邪眸光渐渐深了起来,有一丝火焰在他眸间跳动。
终于,他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我等不了了。”他挑起她的下巴:“我现在就要要了你。”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展晴语低咒一声,偏又不能推开他,恨得牙痒痒。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二的声音传来;“客官,官府来搜索钦犯,所有男人都要下去检查。”
沐邪猛然放开了她,蹙眉:“钦犯?”
展晴语心口漏跳一拍:“难道是追我们的?”
沐邪哼了一声,“就算我站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可能知道。”
“客官?”店小二还在外面敲门。
“你真的要去?会不会太危险,要不我们现在离开?”她假意说着。
“离开岂不是证明我们有问题?”他看了看展晴语,将她抱起放到床了上,忽然点了她的穴道:“我马上就回来。”
“哼,这么会功夫还不信我。”她翻个白眼。
沐邪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回来再继续。”
展晴语见他打开门,跟着店小二一起下楼去了。
是沐流殇吗?
她心中起伏,绝不会这么巧就有官府的人来搜查钦犯。
如果是,那很可能跟沐流殇有关。
下面明显能听到些嘈杂声,所有住店的男子全都被带到大堂检查。
沐邪既然戴了人皮面具,别人自然认不得他。何况,那些官府的人实际上裴然派来的,只是故意拖延时间,倒不是真的要搜寻钦犯。
他们动作缓慢,磨蹭了半天还没搞完。
沐邪心中不耐烦,还好他知道,展晴语是跑不掉的,倒也不担心。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却悄悄潜入了二楼展晴语的房间。
那黑影迅速朝床走了过来。
“谁?”展晴语背对着他,因为不能动弹,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晴语?”沐流殇低声问,扳过她的身子,此刻她没有戴面具,他一眼望去,果然是展晴语。
“真的是你!”
展晴语笑了起来:“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我动不了,你会解穴吧?”
沐流殇啪啪啪解开她身上的穴道:“我先带你离开。”
展晴语点头,扯过衣服穿上。
沐流殇握住她的手,直接抱着她从窗口窜出,飞离客栈。
夜幕渐渐降临了,沐流殇抱着她一路前行,直到进入裴然的家才停下。
这里是知府衙门,想必那家伙也不会想到这里。
沐流殇将她放下,“现在没事了。”
展晴语一时间有些无味杂陈。
灯下,眼前的少年紫眸晶亮,他微微喘息着,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轻功有些消耗内力。
虽然这家伙是色了点,可是想到自己之前那么恶劣地对待他,他还这样救她逃出魔掌,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有恩报恩,有怨说怨。
这向来是她的原则。
“谢谢你,沐流殇。”她认真地说。
他莞尔一笑,又是那样慵懒而略带调侃的味道:“拿什么谢我呢?之前你那东坡肉我可算是领教了。”他带着她往前走着。
展晴语哼了一声:“谁让你调戏我的?这是你该的。但今天的事我必须谢你,我这人恩怨分明,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上,对我不好,我也会记在心上。”
沐流殇回眸看着她,那美丽的紫眸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将他衬得不似人间的俊美。
“原来,你一直把我记在心里吗?”他的语调很是轻快。
不管怎么样,能让她记住也是好的。
展晴语翻个白眼:“喂,话不是这么理解的。你!不是回齐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往前走去,淡淡道:“半途接到信,说我家中的事解决了。我就到这里顺便看看朋友再回去。”
“是这样?”
为什么她觉得不太可信?
沐流殇笑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他不过是为了逃避自己才离开京城。
他怕继续呆在洛城,继续呆在瑞王府的话,他的心很快就会倒戈,而且会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
离开那里,其实是个最好的选择。
所以,沐流殇这才假说自己家中有事离开了洛城。
其实他家里根本没什么事,路上经过延州,就顺便看看朋友。
没想到因缘际会,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展晴语,并且救了她。
真不能说不是上天赐的缘分。
想起了还觉得很神奇。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胁迫了你到此?”沐流殇终于问道。
展晴语叹了口气:“这事啊,是我自己引狼入室落下的结果。”
沐流殇打开一扇门走进去,“进来吧。”
展晴语进去一看,原来是间客房。
他关上门,坐下倒了两杯茶:“你慢慢说,我会尽快送你回洛城的。”
“他很厉害,懂得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我担心我如果出洛城一定会被他发现。”
“他再厉害也只是人。”沐流殇淡淡道。
展晴语一想,笑了起来。
是呢。
虽然沐邪的确厉害,可他再厉害也是人。
是人就有弱点,是人总有会疏忽的时候。
“他究竟是谁?”
展晴语跟沐流殇把过去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某些涉及隐私的细节她就没透露了,只大致说了一遍。
“居然会有这种事情?那现在轩辕墨呢?”
“我正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当时沐邪释放毒气,我怕他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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