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院试
这话,表面上问得很平静。,心里却早已浪潮迭起。
“你猜得基本上没错,是差一点就定亲了,那是祖母和父亲的意思。”任渐离玩味的一笑,见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又连忙解释:“不过,我坚决的拒绝了,后来定亲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为啥不同意?”大丫看着窗外,声音有点颤抖。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正妻的位置我想要留给你!”任渐离离座起身,在她落泪之前,猛地将她紧拥入怀,“别伤心,我没有答应,我心里一心想要娶的那个人是你!”
“你骗人,你就是个骗子!”大丫依偎在他的胸膛,痛哭了一会儿,哽咽道:“你这一走就是半年,连一封书信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在京城娶妻生子了!”
说到最后,竟然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五年以来,她和任渐离之间一天天熟悉起来,从陌生人到知己好友,并逐渐萌生情愫。在不知不觉之中,逐渐的亲密了起来,把他放在了心坎里。如果就此舍去,她将心疼难忍,难以承受。
但是,接受他的话,心里却无法安宁,无法平静。两人之间门第过于悬殊,总觉得心慌慌的,踏实不下来。她早已清楚,他的父亲是侯爷,如果他的生母没有去世的话,他早就是侯府里堂堂的世子爷了!
任渐离的眼里闪过一片黯然,柔声安慰:“我跟你保证,我没有成亲,也没有定亲!至于孩子,那根本就没有影子,你不要想太多了!一切困难和阻碍,就交给我去处理,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是么?这算是誓言么?可以相信么?
大丫没有吭声,伏在他胸膛上闭目养神,他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紧紧的抱住了她。好一会儿,他这才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这块玉佩是我娘留下的遗物,是外祖母留给她的,据说是传家之宝。娘临终之前,让我长大以后,把这玉佩给自己心爱的女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荷包,取出一块紫色的玉佩。这玉佩一看就非同凡响,价值不菲,不愧为世家大族流传下来的传家宝。
“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承受不起!”大丫在最初的震惊之下,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连忙推拒。
“给了你,自然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任渐离拿起玉佩,亲自为她挂在了脖子上,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说拒绝的话。
大丫在心里低叹了一声:就他吧,不要再犹豫了,他挺好的。认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又是个品性很不错的人。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他去过什么花楼之类的地方。作为生意人来说,这很难得了,算是个比较洁身自好的人。
一阵缠绵的热吻过后,大丫的心彻底的软和了,之前的那些犹豫不决,都渐渐的消散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相信他吧,他值得你去爱,也值得你付出所有!
凝视着她娇羞的脸庞,任渐离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郁,心情格外的舒朗。他欢快的笑着道:“明天我带你去逛街,给你好好置办一些珠宝首饰,你看看你身上连只耳钉都没有,太素净了!”
哎,这丫头也真奇怪,她每次来府城,都要买不少首饰送给家里的姐妹和长辈。不过,她自己却不穿金也不戴银,浑身上下除了头上点缀了几朵小珠花之外,什么首饰都没有。好几次,他实在看不过眼,要送她一些首饰,都被她坚决的给拒绝了。
大丫摇摇头:“不用了,珠宝首饰我其实也有不少,我喜欢简简单单的,除了宴会跟很正式的场合之外,我不喜欢佩戴。”说到这里,想起某些摆阔的太太小姐满头的珠翠,就跟那移动的首饰展览柜一般,就忍不住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啊?”任渐离被她笑得有点发毛。
“呵呵,是这样的…….”她就跟他解释了一下,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满脸的揶揄。
“哎,你这丫头。”任渐离宠溺的一笑。
大丫没来由的就叹了口气:“我明天就要离开府城,前往州城,要在那里寻一处安静的宅子。再过五六天,大哥他们就要去州城考试了,得给他们安排一个落脚地!”
任渐离恍然大悟:“哦,对了,秋闱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了!除了你大哥之外,还有哪些人一起来考试?”
“大哥、向西、云雾、云山、谭海,村里还有三个人,也都要我帮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我想了一下,与其住客栈的话,不如就买一处二进的宅子好!大哥跟云雾跟或许都会止步于生员,但是向西和云山资质不错,对读书也很有兴趣,应该还可以考个举人。这一次如果取得了生员资格,我想让他们去州城的书院进学,买宅院那是非常必要的。”
对于任渐离,她也不想隐瞒什么。
任渐离赞许的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宅子的事情你就不用太操心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州城。集萃楼在州城也有分店,我让那里的掌柜的帮忙寻一处宅院,那里的掌柜如今也是我的心腹手下了!”
“好,我知道了。”大丫从善如流,乖巧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三天后,一座二进的宅院,就到手了。房契写的是大丫的名字,宅子靠近官府衙门,就隔了一条街道。坏境清幽,左右邻居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八月初一,向东、向西、云雾、云山和潭海,还有三个村里的孩子,结伴来到了府城参加院试,也就是生员(秀才)资格考试。
前面提过,参加生员资格考试,是要去府城的。从十年前开始,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生员考试在府城举行。不过,清水江地区的生员资格考试,从今年开始在州城举行(注:本文的科举考试,跟历史上的或许有一点差别,大家不要太较真了。我查了很多资料,对于某些细节的东西依然有点迷糊,抱歉。)。
本朝的科举考试,三年一试,时值秋季,分为三等。最末的一等,考过了便可获得生员资格,俗称秀才。小考的日子,一般定在八月初一。
大丫留在了州城,为兄弟们加油鼓劲,保障后勤供给。她亲自去人市买了一家五口,一对姓彭的中年夫妻,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这家人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做父母的老实本分,做儿子的一个憨厚,一个机灵,小女孩也是淳朴之人。
新宅子的前院正房有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后院的格局也是差不多。前院正房,一间布置成了会客室,一间做了书房,一间做了客房。东厢房大丫分配给彭大叔一家五口,西厢房是茅房跟沐浴间和柴房并杂物间。
后院的三间正房,向东向西大丫各占了一间,东厢房留给了云雾、云山跟谭海,西厢房留给了山前村其他三个一起来赶考的学子。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一起长大,这几家人又跟大丫家的关系很好,时常来往。同住一个院落,大丫觉得很正常。
不过,任渐离却不这样想。
“月牙儿,”他总是喜欢这样叫她,尤其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明朗化了,态度就更亲昵了许多,很自然的就插手她的事情:“你这样安排大大的不妥,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三个学子都有十五六岁了!最起码,得安置在前院客房,否则的话会落人话柄的!”
大丫眉头微微一皱,对他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带着某种隐隐的霸气,还有难掩的醋意。
怎么?还没有成亲,就干涉上她的事情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那是邻居家的哥哥,家里的长辈又一向交好。说难听点,那几个哥哥对我们兄妹几个都很好,比我那些堂兄弟好太多了!对于我来说,他们是亲人,是可以信赖的兄长!”大丫有点不悦,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对男女大防有自己的界定。
正房跟厢房之间,可是相隔了五六丈呢,中间还有绿化带。在前世的时候,平常人家都是几房几厅堂,一家子老老少少还不是一样照住?
就更不要说,有的地方在冬天的时候,一大家子为了省柴火就住在一个炕上。这种普遍的社会现实,这些古人如果知道了的话,大概连下巴都会惊掉了吧?
任渐离的脸都黑了,态度比她还要坚决:“不行,前院的书房可以布置成客房,其中的一个客房放多一张床就是了!反正,那房间也够大,放两张床也不会拥挤!”
“小气巴拉的,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豪爽之人,跟我们村里那个迂腐的老夫子有的一比!”大丫白了他一眼,故意赌气道:“我手里的银子都快要花光了,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么预算外的那张床,就由你掏银子去买好了!被子和摆设什么的,也由你负责,我不管就是了!”
这么说,也有试探他的意思。一个男人对女人是否有真心真情,跟他是否愿意为这个女人出钱又出力有很大的关系。在能力范围之内,如果他装傻充愣,或者斤斤计较的话,那么那份所谓的真心就必定是有很大的水分。
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对女人未必是真心的;但是,不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一般来说都不是真心的。在前世的时候,饶初月对于身边那些宁愿倒贴,也要抓住男人的朋友,非常的无语。而事实证明,对男人不顾一切,愿意为了他倾其所有、丝毫不计较的女子,最终的结局都令人扼腕叹息。
看透了世态的炎凉,以及男儿的薄情,重生一世的大丫,在跟任何一个男人来往,都坚守着这样一个原则:绝不倒贴!对方当真有难处,可以帮一下,但是涉及到金钱和利益,她总是非常的清醒。
虽然早就对任渐离有别样的情愫,但是她从来就没有送过他什么贵重的礼物,大多数也就是以家里的名义,送的一点吃食而已。至于荷包、鞋子什么的,在她来府城之前,两人的关系尚不明朗,尽管他开口要过几次,她一次也没有答应。而他送给她的东西,十有八九,也都被她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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