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幽舞的心尖疼了疼,她握紧手中的黄金弓,唇角也是泛出了一抹说不出来的色涩。
“好……”幽幽的一叹,她再次拉满了弓,“木离,我们走。”
“是。”木离用力的甩了一上马鞭,也几乎是在同时,木幽舞箭射了过去,再一次的射在了玉墨浅的马蹄前,也是吓的他身后的待卫个个都是变了脸色,敢对玉墨浅动手的,木幽舞是第一人,还敢连射三箭的,这世上她更是第一个人。
马车飞一样的跑了过去,当白锡和于子飞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玉墨浅却是伸出手。
“让她们走。”
“可是王爷……”于子飞想要说什么,却见玉墨浅踢了一下马腹,马转一个方向,便向着王府的方向回了。
“王爷,王妃此去一行,生死未卜,我们就真的不阻止吗?”
玉墨浅的握紧缰绳的手指顿了一下,白玉般的手背上,也是出现了几道青筋,“那是她的事,与本王有何关系?”
“王爷。”于子飞追了过去。可是一只手却是按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要说了,王爷不会再管了。”
可是,于子飞这急的额头上都是渗出了冷汗,“要是王爷不管,那么就没有人管了,王妃,木火还有木离,他们会没命的。”
“我知道。”白锡沉下了脸。
“你知道,那你干嘛要阻止我?”于子飞拉下了白锡的手,“难道你就这么恨他们,非得看他们死这心里才高兴吗,白锡,我真是看错你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着了魔了?”
他怒气冲冲的说完,用力的踢了一下马腹,马便飞一样的跑开了,留下了白锡,木然的盯着他的背影,便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你以为我不想救吗?”他微微的闭上眼睛,喉咙里也似被堵了什么一样,你真的以为我的心就是冷的,我的血就是冰的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对我的好,我白锡岂能无动于衷,“你知道,这么些年来,从来都没有人愿意煮一碗面给我,从来都没有人做过衣服给我,我也想救她们,但是木幽舞她,已经惹怒了王爷了,王爷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
“这一次,哪怕木家人全死在那里,王爷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他跳下了马,任马在一边吃着草,而他便站在这里,立于天地间,却也是如此的沉默着,此时一阵风吹来,萧瑟的冷清。
官道上面,一辆马车飞快的跑着,也是扬起了一路的风尘,木幽舞将手中的宝石弓用软布一点一点的包了起来,她的手指到最现在还是有些颤抖,有些麻木,就加唇角也是抿的极紧。
她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她的手很干净,洗的干净,指甲也是修剪的很整齐,十根十指,就像是玉一般的洁白圆润,指甲也是透出了粉色的珠光,这手和上辈子真的没有区别,她上辈子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伤过一个人的生命,可是这一次,这一双手,不知道要夺走多少人的命了。
而这双手,就再也不会再干净,这是一辈子的血腥,一辈子的罪孽。
她闭上眼睛,将握紧的手指放在了膝盖之上,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依旧是不悔,就算是有罪,这些罪她也甘愿全部的加助于自己的身上,只因为,她是木幽舞,她是木家人。
马车跑了一天一夜,她们也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直到在离开京城很远的一的镇上,马车才是驶进了一家宅院之内。
门打开,就见木火正站在门口,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欢迎回家。
终于的,木幽舞阴了许久的脸终于是有了一丝笑容。
“木火,让你们久等了。”而门再打开,里面都是笑着的侠隐村的村民,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显然已经做好,走上他们祖先的那一条路,也是履行他们对于木家那人的承诺了。
不管侠隐村在世上有多久,只要有木家人带着要信物去,那么凡是侠隐村的村民,皆不能违背祖训,他们生来便是为木家存活,是为了木家后人而活着。
大门关上,也是关上了外面那个纷争的世界,侠隐村是好,可是外面自然是有外面的精彩。这次出来,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也是改变的开始。
街上人的熙熙攘攘,过的富足,安逸,有穷人,也有富人,有四处借粮的,也有吃不完倒了的,有朱门酒肉臭,也有路有冻死骨,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你所需要的便是你的一双手,只要勤劳,或许不会太富裕,却也不会饿死在街头。
街人的行人讨计还价,笑着的,哭着的,怒着的,最起码,他们的还有笑,还能怒,也是活着,却是不知道此时,就在离这里极远的苦赛之地,那里的兵士吃不好,穿不暖,连有床像样的被子都是没有,就连将军也都是吃的兵士一样,喝的几乎都是没有米的粥,吃的都是地里挖的野菜,又苦又涩,连一丝的味道都没有,所以不管生活如何,与那边的人比起来,他们这样的日子,已经过的很好,很幸运。这世上有很多不幸的人,可是请相信,当你认为自己不幸时,还有更多的不幸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就在那苦寒之地,几坐简单又简陋的帐篷里面,唯一的温暖,可能便是炭火盆里的火了,炉火烧的还算是旺,也是给这个营帐里添了一些暖意,不至于让们这放一杯水,还没有喝便是结成了冰了。
最起码,可以让他们在睡着的时候,难得的不至于被冻成冰砖,还算是上天仁慈,这里的天气虽然阴冷,可是柴火却是十分的干燥,也能用来升升火,加加温度。
“这真是太冷了。”木花这抱着一个杯子,可是这一碰到自己的盔甲,就感觉冻的手指发麻,他再是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这都是不敢坐了,就怕这一坐下,屁股就要被冻在这椅子上,半天也是站不起来,就算站起来,屁股上也要粘一个有椅子,那样多丢面子的是不是。
他这都不知道在营帐里面跑了多少圈了,“我说,老大,我都快要受不了了,我这也是打了十几年的仗了,可是这么冷的还是头一次见,这都快要冷死我了,这朝廷的粮草也没有运到,我们这每天都是粥和野菜的,我都明几天没有好好拉过屎了……”
啪的一声,一个杯子飞了过来,直接就向木花的头顶上面砸,“老二,你会不会说话?”
木花这一伸手就将杯子给抱住了,还好这杯子是带着温的,他将杯子放在自己的脸上,这要好好的暖暖才行,还有,他这下可是不愿意了,“老大,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很穷吗,这朝廷的粮草迟迟不见过来,我们现在连杯子都是不够用了,你可不要的摔破啊,要是摔破了,我的可不借你。”他小心的躲到了一边,免的一会再被老大给揍。
这时一个杯子放在他的手边,他连忙的拉过,再把这个杯子贴在脸上,不要看他这么大个人,其实他是他们这几个兄弟中最怕冷的那一个,夏天再怎么样都行,可是这冬天要是一冷,他就要毛了。
“二哥,少说些,多喝水。”木雪浅淡一笑,本来都是养的红润的脸色,此时又是透出了一些病态的苍白。
“老三啊,还是你好。”木花抱了抱木雪的肩膀,可是,他皱眉,看着木雪又不是太好的脸色,“不是不让你来吗,你做你的生意不好吗,这非要跟来?”
木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是暖起了快要被冻僵的手指,“生意是要做,可是仗也是需要打的,而且,我和大哥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还好。”木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咱们家小五不在,要是被她给知道,小心她和你没完,你不知道她为了治你的病,费了多大的心思,你都没有见不老先生那张脸都是被气的铁青吗,等你回去了,他非再给你脸子不可。”
木雪摇头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都是来了,我也是坐不住的,除非这一生一世,不再有战士了,那么,我们四兄弟也都可以休息了吧,到时各自的娶亲,生子,这样的日子真好。”
木月点着桌子,微微的眯起了双眼,唉,这样的日子,他们的几个兄弟就只能在这里想想了,还有,他缩了下肩膀,这还真是冷,他向木风那里看一眼,果然的大哥这张脸一直都是冰着的,自从来到了这里便是如此,一时因为战事吃紧,二是因为这朝廷一直都没有送粮草过来,这都是过了三天了,要说这路不好走,耽误了什么了,那也好说,可是这几日却是完全的没有一点的消息,就让他们有些着急了,一连三封忽报回了过去,但是就如是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副反回信件回来,这似乎就像是将他们这几万大军隔决在这里一般,本来就是敌众我寡,如果还没有粮草的补给,他们的这场仗,难打。
木雪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苦寒之地,也是将他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体再次给虚弱了。
这是一个瓶子飞了过来,木雪伸出接过,“大哥,我有的。”他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了木风的面前的桌子上。
接着,他从自己的脖子上面取出了一条红绳,红绳有些旧,能够看的出来,这已经带了很久了,红绳底下还挂了一个小玉瓶,这正是当年木幽舞在五岁之时,送给木雪的,里面都是放着他的药,这样便可以随时手拿到了,而他都有很久没有再用过这个瓶子了。
“不老先生给的还有很几颗,如果我受不住了会吃的,这药很珍贵,大哥一定要收好。”
他打开了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在几位兄弟的面前,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笑的异常的清澈。
“不让你来,你偏来。”木月倒了一杯水给木雪,“你赚银子赚的好好的,跑来做什么?”对于这个双生哥哥,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明明不用他来,偏生的要来,看吧,身体又成这样了,他的身体变化,感觉最深的除了他自己之外,怕也就只有木月这个双生弟弟最为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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