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花心中难受,纠心的疼,她也知道沈思思本来是想给牛家留一个情面才将田桂花交给牛老根处置的,可是没想到田桂花这般的狠,这么的不珍惜所有的一切啊……
她痛心的道:“……为了给爹一个公道,这个时候,里子面子我都不要了,什么名声不名声,能比得上我爹的一条命吗?!……”
沈思思看着她道:“小花,你也别胡思乱想……”
牛小花却只是淌眼泪,有些悲痛欲绝,沈思思只能叹一口气。知道劝慰在这种时候全是无用的,得要她自己挺过来。
钟根生低声道:“我去找里正说一说,看看怎么处理……”
“好……”沈思思低声道:“爹,可是你也注意点儿,别让田桂花看出来了……”
钟根生便匆匆的去了,本来是要过年的喜庆气氛,可现在却完全被牛老根的突然死亡打散了……
钟家和牛家都是一片惨淡,连李赖头也是紧皱着眉头,都是一个村子里走的比较近的人,他与牛老根的关系也是不错的,现在看他横死,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牛家的三个儿子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别的缘由的,只以为牛老根是悲伤致死,所以只是伤心着,可是钟家人万万想不到,田桂花为了遮掩真相,竟要火速下葬牛老根,甚至她还找来一个黄道士,算着说牛老根的尸体一定要火化才能下葬,不然会妨碍子孙,因为她是接近过年死的,可能冒犯了年兽……
农村人都是比较迷信的,所以虽然火化的很少,但还是有人相信了,尤其是牛家三个儿子,伤心归伤心,难受也归难受,可一听到妨碍子孙这四个字,自然也是有些惊心的,就怕出现万一,所以,竟然不少人都一致同意了。
黄道士甚至说,因为年节将近,必须一日内下葬,不能在家过夜停灵。所以,竟然是连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就想要把人给下葬了。
有大部分人都是相信的,况且人家的家事不关他们的事,所以他们也乐得看热闹,事不关己,自是高高挂起,可也有大部分人都有些疑惑,议论纷纷的道:“……哪有人去了不在家停灵的道理,再是过年也得要停满三天呐,这黄道士是不是骗钱的啊?!以前隔壁村年三十晚上死的呢,大年初一不照样在家停了三天灵,我看不靠谱……”
“是啊,我也觉得,这牛家办这丧事也太急了,好像巴不得把牛老根给早点埋了似的……”
“……可不就是,你可不知道田桂花那人,我住他们家旁边我知道的,她通常没事就在家里与牛老根吵,两人关系也只一般,估计牛老根死了,最高兴的就是她了,没人再管她,打她骂她约束她了,她能不高兴?!”
“……”
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话,虽然有些刻薄了,但确实是道出了两人关系的焦点。
牛家处于悲伤之中,但也相信黄道士的话,决定要好好的把爹给烧化了再下葬了。即使三个儿子更觉得伤心不已,觉得不孝对不起亲爹,但三个儿媳加田桂花以此为借口,哪能让牛老根就在家里停三天。
田桂花是心里有鬼,但是她的三个儿媳是真的怕妨碍子孙,所以更是紧张兮兮的……
田桂花连这种事也做下了,心早狠的不行了,既已做了初一,哪还怕再做十五,所以,她基本上是想快点把人烧了,早点下了葬,也好安心……
钟根生在外头也听人家说了这些话,脸都黑了,心中染过莫名的愤怒,老根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这个女人竟还想毁尸灭迹,连个全尸也不肯给牛老根留,这简直是太过份了,钟根生都有一种掐死田桂花的冲动,当下脸色铁青,却还是给忍住了。
哪怕再闹,此事也不能由他闹开,他知道进不去牛家的大门,也看不到牛老根的尸体,只能让一旁的村民进去了将里正给叫了出来。
里正看到他便道:“根生,我看牛家这么做也是瞎弄,不肯停灵,哪有这种道理,这黄道士也不知道是不是骗钱的……”
钟根生拉着他走到了一边,将事情与他说了,里正气的脸色都变了,怒道:“……这可是真的?!”
“我们家有些怀疑。但并不确定,上次的事情才发生七天,为什么老根说死就死了?!”钟根生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刚刚你有没有注意老根脸色或是身上有哪里不对?!”
里正本来就没想到这一些事情,可是,现在前后一想,脸色更不太好看了,低声道:“……我觉得老根的脸太白了,我看过其它去世的人,脸也没这么白的,当时看了也没想多,可是现在这么一想就……”
钟根生点头道:“土妞说田桂花既然能下迷魂药,就能下毒药,老根很有可能是被毒死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算了,老根不明不白的死了,小花也想讨个公道,可是我们钟家却是不能出面的,所以想请族里和里正管一管,再请官衙来验一验,这田桂花越来越猖狂了,现在能谋杀亲夫,以后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里正也恨的咬牙道:“毒妇!!这个时候还提什么村里族里的面子里子,现在不追究,谁知道以后她还会祸害谁,根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族里出面去县衙报案,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得弄个究竟……”
“要快……”钟根生道:“不管怎么样也得要给老根留个全尸啊,”钟根生说着,眼眶就有些发胀,低声道:“老根也太可怜了。”
里正眼眶也有些发胀发热了,道:“我去了……”说着便急忙的跑走了,脚步很是匆匆。
钟根生看了,又在牛家外面听了听闲言碎语,这才回了家与沈思思说了牛家想要火速下葬牛老根的事。
沈思思听了冷笑,道:“她心里有鬼才这么说,别提她能不能这么快烧化了牛叔,就是真的烧化了,想要验毒,也很好验,那些衙门里的仵作难道真是吃素的?!”
何阿秀坐在椅子上,身上只觉得没有什么力气,低声道:“说什么不能停灵好过年,田桂花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只怕是最后的人也不想做了,这种事连鬼也做不出来呐,他们家三个儿子也肯答应,究竟是怎么了!?老根这是什么命呐?!”
“妨碍子孙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们能不怕?!”钟根生沉着脸道:“更何况还有田桂花和那个黄道士推波助澜呢……”
何阿秀抹了抹泪,道:“这事儿别让小花知道了,她若再听见,只怕是要哭晕过去了……”
钟根生脸色非常不好,他转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心中满是紧张,“不知道里正去了衙门会不会顺利,也不知县衙可有人手能及时过来……不然老根可就真的被他们一家人给火化了啊……”
“爹,你急也是无用的……”沈思思低声道:“我想凭着里正和族长的关系,县衙也会重视这件案子的,肯定会来得及吧……”
毕竟古时候,一宗一族都是关系很大的,涉及到这种案子,一般由宗族出面的时候,代表事情已经很大了,她想县衙应该会速度立案侦查的。
只是,她还是心里没什么底,现代社会警察的效率也不见得多快,这古代,她还真的有点忧心,还不知道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他勤不勤于政务,还真是不太好说呢……
外面长生听到了,便回了屋,与韩骥说了,韩骥笑着道:“这个丫头,我以为她会找我帮忙,没想到她倒是没有开口,算了,拿着我的名刺,你亲自去一趟县衙,让他们速速彻查此案,不过,不要把钟家牵扯进去,让他们也别说我插手了,就当……为钟家做个好事吧……”
长生应了一声,这才火速的去了,有了威远侯的名刺,县衙也不敢怠慢了,况且韩骥还驻守边城,这小小的县衙也是归边城管的,虽然军务与政务是武与文的区别,不过,那县令若不是傻的,也不可能不将韩骥的话放在心上……
韩骥做了此事,也只不过是为了沈思思,不然他压根不会插手此事,就当为这个小丫头做点好事吧,总不能看她一筹莫展的担心至此。
不过沈思思却是不知道他做了这许多事的,自然也不会感激他,当然韩骥也不至于拿这么点事去邀功,真要说了,只怕这丫头还并不怎么乐意他帮忙,这丫头就怕欠他的人情呢。有时候韩骥真是怀疑钟家土妞的直觉真的很准,怎么就能真的感觉到他不走是另有所图呢。
韩骥光想着就失笑起来,还是没有等到她来求自己出面啊,说起来还真是蛮遗憾的,不过却不能真的坐视不管。韩骥想着自己,其实还真的挺心软。不过她这么强悍,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求自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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