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箫风瑾那杀意凛然的模样,仿佛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般,稍有动作,他便会将他挫骨扬灰一般。对,他会杀了他!
楚南轩深吸一口气,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可是他甚少会对什么东西在意,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如此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情了。
“我也不过随便说说而已,看你这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楚南轩笑了笑,戏谑说道。
箫风瑾眉眼微挑,清冷如华的脸上依旧冷淡,他偏头看着别处,淡淡说道:“她是我的,我自然会负她。”
“那天下与她相比呢?”楚南轩脸上的笑容再次收起,追问道,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抉择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不会再有退路,哪怕他再不想。
“为了她,负了天下又如何?”箫风瑾唇边扬起一抹微笑,眸中更像是天边织起的彩缎,柔润丝滑。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天下,准确来说,没有任何人,可是直到她出现,直到她悄然住在自己的心里。他才发现,不是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只是还未遇上。他曾经想要将她从心里拔去,所以故意针对她,故意刺激她,可是她总是恰到好处的让他心软,而现在,他已经中了她的毒,她若不在,他必死无疑。
近乎是没有思考的回答,没有半分的忧郁,楚南轩怔了怔,古怪的看了箫风瑾一眼,忽然大笑一声,“哈哈……”然而大笑过后,他似是颇为欣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过,这条路,可不简单。”
“我知道!”箫风瑾抬起头看着夜空,月亮又快要消失了,是啊,快七月了,这一年,比哪一年都过的慢,过得精彩。而这一条路,他也真正要面临了。
承德宫
紫纱帐幔下,一男一女静静躺着,无人开口说话。
晗贵妃看着身旁的男子,他正出神的看着头顶,眉峰紧缩,额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似是有什么心事。
这些天,皇上甚少到她宫里来,准确来说是甚少来后宫,今日他来了,她很开心,变着法的想要跟他说话,可是皇上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偶尔冲着她点点头,算作回答,初时她还以为是她让皇上不高兴了,可是到后来她明白了。皇上不是不高兴,是在牵挂另外一个人,他在为别的人烦心呢。
“臣妾斗胆一问,皇上是不是喜欢上夏离夏大人了?”晗贵妃忍不住小声说道,那一次宫宴,皇上的举措太奇怪了,他从未跟右相红过脸,可是那一天,他为了夏离,差点跟右相发火。现在仔细想想,皇上每次来他宫里,总是笑着的是,问及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十之八九都是因为夏离。若是一脸冷峻的时候,基本上也都是因为夏离。这个夏离,当真如此重要吗?
听着这话,燕玖墨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漠说道:“贵妃这是在做什么?责问朕?”
晗贵妃闻言,脸色一变当即起身,下了榻,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只是,只是……”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夫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晗贵妃那低垂着的头,哪里还有一宫贵妃的威严,燕玖墨坐起身,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起来吧,地上凉。”
“谢皇上!”晗贵妃慢慢站了起来,依旧低着头,不敢到榻上来。
见状,燕玖墨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他拉过晗贵妃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叹息说道:“跟了朕这么久,怎么还是如此怕朕,动不动就下跪。你放心,不管朕喜欢谁,你永远都是朕的贵妃。”
听着这话,晗贵妃抬起头,水眸中早已经蕴满了泪水,小脸上更是苍白,愈发显得我见犹怜,她一下子伏在了燕玖墨的怀中,哭声说道:“皇上,您是臣妾的天,您要臣妾如何,臣妾便如何。不”
燕玖墨拍了拍晗贵妃的背,安慰说道,“这些天委屈你了,夜国公主朕没办法,只能娶,你也别多想,至于心仪,那丫头太倔强,太后又在后面。”
“臣妾知道,臣妾也不是那等妒妇,国事为重,臣妾一定会好好照拂新来的妹妹的。”晗贵妃呜咽说道,泪水都湿了燕玖墨的半个肩头。
燕玖墨闻言,微微笑道:“朕知道你蕙质兰心,通情达理,好了,别哭了,都是当母妃的人了,也不怕皇儿知道了笑话。”
晗贵妃破涕为笑,娇声说道:“皇儿那么小,哪里知道笑话臣妾啊,再说了,是皇上惹臣妾哭的,要笑话的话,皇上也跑不了。”
燕玖墨抱着晗贵妃,看着外面重重宫影,心头愈发失落,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她的身影,他听木城说了,今天她陪了风瑾一天,即便风瑾不理会她、冷落她,她却甘之如饴的在一旁等待,他能想象的道当时的场景,她的模样应该是娇俏的,讨好的,可是这一切都不属于他。谁说她冷漠了,她的冷漠只是对不爱的人罢了。良久,他叹息一声,“若是她能同你这般就好了。
怀中,晗贵妃身形一颤,紧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知道,从很早开始,皇上的心里就有了一个人。只是,她没有想到,竟是一个男子!她现在所能依存的已经不是皇上的宠爱了,而是,皇上的愧疚。
“睡吧。”燕玖墨扶着晗贵妃躺下,一直睁着眼,直到天亮,这一晚,注定有许多人无法成眠。
早朝的时候,凰非漓止不住的打哈欠,昨天晚上青荇一直缠着她问箫风瑾的事情,不说甚至都不让她睡觉。青荇是她身边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所以她就和盘托出了。说完了之后,本来以为她能好好睡一觉的,可是谁知道后来她自己睡不着了。
太师椅上,燕风扬把玩着手中的玉珠,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目光扫过下面的众人,最终在凰非漓跟箫风瑾两人身上打转。
“看样子,左相跟右相两人昨天似乎都没有睡好?”燕玖墨状似无意的开口,他的目光跟着落到了旁边的燕玖墨身上,这位似乎也没有睡好。
这一声,成功的吸引了朝臣们的注意,不少人将目光落到了凰非漓跟箫风瑾身上,纷纷揣测着燕风扬话中的意思,思来想去,不过只是没有睡好罢了,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倒是司空澜沧闻言差点嗤笑出声,这箫风瑾啊,又不是与佳人春风一度,不过只是表白成功罢了,竟这般心神激动了。
凰非漓不觉抬眼看着自己左边的箫风瑾,正好他也正看着她,他脸上微微有些苍白,眉间藏不住的倦色披洒而出,眼底甚至还有了血丝,看样子这没睡好,似乎也不是这一日之功了。
忽而箫风瑾冲着她微微笑了,然而那眼神却说不出的危险,仿佛在说,“昨天晚上,谁允许你不睡觉了。”
凰非漓猛地回过头,看着地上,心里腹诽,你还不是也没有睡。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昨天为什么会失眠,总觉得昨天晚上心一直跳的很快,久久难以平复。
上方,燕玖墨微眯着眼,看着凰非漓跟箫风瑾两人的活动,心底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他紧握着手,强压着心里的妒火,开口说道:“众位卿家今日有什么要奏的吗?”
“听说右相跟左相昨晚遇刺了?”燕风扬忽然说道,看着下方的箫风瑾,“右相可知歹人是谁?”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轰动了,昨天晚上左相跟右相在一起啊,先不说右相是无人能请动,从不跟朝臣走动的。就说这夏离,来临都这么久,即便是发帖子邀请他,他最多是让人送个礼,从来都是不来的。看来他们两人关系是好到了不一般的地步。不过,又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刺杀右相跟左相呢。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箫风瑾身上,就连燕玖墨也看着箫风瑾,等待着他的回答。
凰非漓看了上方的燕风扬一眼,看来昨天晚上他们的行踪很多人知道了?这临都果然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不过他提出来又是为什么,是想要让箫风瑾供出刺杀的人是苍宸?还是别的原因?而且燕风扬这段时间太过沉默了,总觉得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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