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欧阳云飞直接说道。
看着欧阳云飞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关切,凰非漓心下微叹,看样子他是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了。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的,不光是因为答应了欧阳心仪,最重要的是,他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与欧阳云飞说了一会话,凰非漓便回了房间,青荇见她进来,直接起身,迎她过来坐下。
“小姐,我听说宋昱被抓来了?刑部那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不会牵连到您吧?”
看着青荇那一脸担忧的模样,凰非漓微微摇头,安慰说道:“放心,刑部那边不会有事,我也没事,有事的只是虞城那些可怜的百姓罢了。”说到这里她不免叹息一声,现在的虞城怕是死气沉沉,烟雾缭绕吧,那些百姓正在生死之际的边缘挣扎着,该是相当痛苦吧。
青荇闻言不免跟着叹息一声,“只能怪那些人太贪心了,小姐,虞城的事情就我看来,牵连甚多,咱们还是不要理会的好,否则,是引火上身。”
“我知道,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而且真要处理这事,也轮不到我头上。”凰非漓微微一笑,可是那清冽的眸中不觉划过一丝沉郁之色,其实这件事她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脑海里更是不自觉回想起欧阳心仪最后的话,这件事跟箫风瑾有关吗?
“其实小姐,若真是接下了这个案子也未必是坏事。”青荇忽然说道。
凰非漓此刻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在想箫风瑾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青荇的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青荇只当凰非漓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就随机应变吧,反正这件事也急不来,欲速则不达,不过机会咱们还是要把握的。”
凰非漓恍若未觉,她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今日茶楼之上,只那一眼,她恍然觉得自己置身于万千烟火的夜空下,绚烂的光芒充斥着她的眼界,周遭所有的声响都换做了他心跳的声音。他,总是轻易的让她的心绪为他牵动,可惜,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敌人,而她却不想做他的敌人,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不愿。
寿宁宫内殿里面,突然“啪”的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传出。
“糊涂!”女子的厉喝声突然划破了虚空,爆发出来。
殿内,秦太后一身凤衣华服,高坐在凤椅上,她一脸怒意的看着下方的秦胜阳,许是因为生气,她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秦胜阳神色一慌,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殿门的方向,好在并没有侍女太监敢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冲着秦太后说道:“妹妹,小点声,这,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既然知道是大罪,你怎么还敢做!”秦太后冷睨了一眼秦胜阳,冷笑说道,“我看你是嫌你的脑袋呆在脖子上不安生,非要摘下来才好!”
被秦太后这样说,秦胜阳也不生气,只连连点头,“是我不对,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可是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不然,不然咱们秦家就完了。”
“救你?你以为这只是杀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吗?”秦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那死的几乎是一城的百姓!皇上会放过你吗?”
这话一出,秦胜阳心下一颤,是啊,一城的人,皇上如何会放过他!他神色一慌,看着秦太后再次求救说道:“妹妹,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冷哼一声,秦太后冷冷的看着秦胜阳,“救你?要如何救?贪污受贿,致数万百姓生死于不顾,这罪名你死一万次都不够偿还!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贪图那些蝇头小利。你是国舅,尊贵无比,要什么没有,你偏偏不听我的!现在惹下大祸,是你咎由自取!”
“是,是,都是为兄不对,可是妹妹,先不说我们是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若是我们秦氏一门真的倒了,那独大的可是箫风瑾,大权就彻底落到了皇上手上。就连摄政王,到时候怕也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妹妹,到那个时候,你确定你还能控制皇上,还能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秦胜阳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看向秦太后的目光也愈发坚定了。
听着这话,秦太后秀眉不觉微微蹙起,但是神色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秦胜阳,凤眸微转,最终轻哼一声,“这次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跟那宋昱的关系,怕是无人不知。皇上那边早就等着抓你的辫子了,你要哀家如何做?”
见秦太后松口,秦胜阳的底气也愈发足了,他直起腰,看着上方,冷冷说道:“只要宋昱不松口,这脏水就泼不到我身上。”
看了秦胜阳一眼,秦太后当即泼冷水说道:“你以为宋昱不说,皇上就查不出来吗?就跟龚孜右的案子一样。若不是时间太久远,皇上那边证据不足,怕是早就问罪于你了。”
“臣知道太后心中的顾虑,可是若是皇上身边没有能查出案件真相的人呢?”秦胜阳接口说道。
听着这话,秦太后凤眼微眯,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
“皇上所依仗的办案的人不外乎是夏离,而且这个夏离本来就是我们的死对头,一不做二不休,没了这夏离,一切就都是秘密了。至于宋昱那边,他知道该怎么做!断然不敢多说一个字。”秦胜阳阴冷一笑,笃定说道。
秦太后看了一眼秦胜阳,最终点了点头,“你的话不无道理,可是箫风瑾那边——”
“太后放心,箫风瑾也未必希望夏离继续存在于世。”秦胜阳忽然说道。
看着秦胜阳那自信满满的神情,秦太后眼中划过一丝狐疑,随即说道:“你打算怎么做?要知道夏离若是死在了临都,皇上势必追究,而且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你。”
“所以,我们不会让夏离死在临都!”秦胜阳一张脸上满是冷郁。
不让夏离死在临都?秦太后诧异的看了一眼秦胜阳,他的意思是……可是皇上会同意吗?
似是知道秦太后心中的想法,秦胜阳继续说道:“太后不必担心,臣已经准备好了。夏离,他势必离京。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听着这话,秦太后嘴角微牵,淡漠说道:“那就依你所言吧,不要忘了,这次可攸关整个秦家的荣耀!”
“臣知道,臣不会让太后失望的。”秦胜阳弯腰恭声说道。
瞟了一眼秦胜阳,秦太后偏头看着别处,“但愿吧!”
宋昱的事情发生了两天了,皇上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只是将宋昱关进了天牢,这让朝臣们也愈发不安起来了,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似的。
早朝,大殿中,陷入了死寂一般,官员们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大殿上方,一身明黄的身影高坐在御座之上,他俊朗的脸上像是染上了冰霜一般,冷眼看着下方的官员,神色极为不悦。
凰非漓低着头站在人群中,她能感觉到大殿中那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如今宋昱跟虞城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云,帝王之怒已经高悬于空了,只等着某个契机将之引发。
只是——她不觉抬头,看着自己左边最前方那坐在轮椅上的雪衣男子,她没有想到他今日会来上朝,他不是身体不适吗?还是真如欧阳心仪先前所说,他跟虞城的事情有关?
前方,箫风瑾不时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清俊的脸上是淡淡的倦色,他眉目微垂,似是在闭目养神。
“启禀皇上,刑部侍郎宋昱贪赃枉法,将原本用来赈济灾民的钱私吞,又将治疗瘟疫的药物用劣质药材替换,致使虞城百姓感染瘟疫,请皇上明察,治其欺君之罪,草菅人命、罔顾法纪之罪。”突然,站在箫风瑾身后的司空澜沧出列,冲着燕玖墨行了一礼,说道。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仿佛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不少官员纷纷侧目,看着那一身紫袍官服的男子,这司空尚书还真是大胆,竟然敢主动提及此事,就不怕触怒龙颜,受到牵连?然而有不少人很快就将目光落到了司空澜沧前方的箫风瑾身上。
司空尚书是右相的人,那么司空尚书的意思,会不会就是右相大人的意思?这么说来,右相大人是想?想到这里,他们的目光瞬间又落到了右边的左相秦胜阳的身上。如此,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宋昱跟虞城的案子了,而是右相跟左相的对决?!
凰非漓不觉多看了一眼司空澜沧,他是故意挑起的吗?他跟箫风瑾两人是想要借此打击左相吗?可是她并不觉得箫风瑾是需要借助这种时机的人,若是想对付,他早就对付了。而这个时候,司空澜沧忽然偏头看了一眼凰非漓,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他在冲着她笑?凰非漓愣了愣,那笑容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总觉得他在计划着什么。
大殿之上,燕玖墨冷硬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他看了一眼司空澜沧,随即目光落到了左边的秦胜阳身上,“左相,你说宋昱该如何处置?”
秦胜阳闻言,连忙出列,拱手说道:“臣自然以为该秉公处理才是,不冤枉,也不放过!”
“好,不愧是当朝左相之言,不偏不倚!”燕玖墨冷冷的看着秦胜阳,俊朗的脸上依旧。
秦胜阳也不退却,反而迎上了燕玖墨的目光,“臣食君之禄,自然担君之忧,对于罔顾法纪之徒,最是痛恨。然而臣以为,现如今宋昱贪污受贿的案子尚且证据不足,若是错判,怕是会让忠臣蒙冤!”
“那左相以为该如何呢?”上方,燕玖墨看着秦胜阳,冷冷说道。
秦胜阳拱手说道:“臣以为,此刻虞城的疫情最是紧要,宋昱的案子稍后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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