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瞒跟着她回了皇宫,她一定会跟阿瞒打听念儿的情形……我怕她承受双重的压力,会受不住的崩溃!”那个女人有多要强,多感性,他比谁都了解。
她该活的任性放肆的,却因为身份,因为责任,被禁锢着,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看着痛苦难当的大哥,翎萱真的有点怨恨老天的折磨,让两个原本不该认识的人爱的如此深。若是大哥没有遇到那些事情,爱上的是东燕国的人,那多少聘礼,云家都出的起,何必那么的伤心欲绝。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有些话,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
“大哥,百里公主就算不愿意当北寒国的皇上,她还是逼不得已的走上那一条路,所以你能做的,就是运用云家的一切帮助她。”翎萱声音微微降低,毕竟关系到两国之间的事情,太张扬了,会给云家带来滔天的祸害。
“北寒国是四国最弱的,因为地理环境太过恶劣,可以说是其余三国最不屑动手的,”北寒国常年处于寒冷气候,粮食极难种植,所以兵力就算最薄弱,也引不起其余三国的野心。抢到手了,那更是一个累赘,所以变相的,又给北寒国带来一定的安全。“北寒国缺粮食,兵器,御寒之物,粮草,而除了兵器之外,其余的都是云家最为强项的,我敢说除了云家,就连东燕国皇室都没有这样的气魄。大哥,放着这样的条件不利用,你觉得还有什么法子更能帮助百里公主?”
这些话,她老早就想说了,也知道百里回春有那个本事,只是想让云家锦上添花而已。
前世,她被万俟凌轩瞒了很多的事情,但不表示她对朝堂上的倾轧不懂。
云涛痛苦的神色在听了翎萱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后,终于动容的沉默了。
萱儿说的对,自己回去之后,只会被春儿带来牵挂跟弱点,真正帮不上什么。但是,他若是运用云家的一切帮助春儿,那么翼王等人的野心,就不会再有机会显现了。
“萱儿,这件事,让大哥考虑一下,在你的亲事办完,嫣儿的及笄礼之后,我们再商议这件事,好吗?”云涛想着自己这个当大哥的,真的不够格,反倒让当妹妹的为自己筹划。
“好!”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见他能考虑,已经很高兴了。
锦娘差点被掳,这件事,让翎萱不愿意她再去睿王府了。至少现在不行,她担心那些人的目的是锦娘,所以让万俟晟炎跟睿王打了个招呼,表示锦娘的不便,让他另外想办法。
之前,帮玥儿,只是简单的希望她平安。可之后,大哥适时的提醒了几句,她才恍然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宁玥儿如今是睿王妃,怀着的又是皇上的长孙,有多重视,被多少人盯着,连她都格外的清楚,更何况那些恨不得宁玥儿出事的人。要是锦娘接了这件事,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就不单单是锦娘的事,更是云家的事了。
翎萱想到这一点,冷不住的冒出一阵的冷汗,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小心。
“大小姐,”锦娘在经过几天的静养之后,终于压过了心里的胆怯,面色也好了很多。
“有事吗?”大哥是回来了,可他压根儿就没有接手云家的意思,所以那些账目都是她在看,在管。
在别人眼里,云家是一块香饽饽,可在云家人眼里,这几乎就是不得不抗的责任,若是可以,他们更向往自由,不用背负这些。
为了守护云家,他们几个各自付出了不少。
“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跟大小姐说一声比较好,”锦娘没有迟疑,在经过认真考虑之后,觉得自己跟云家既然绑在一起了,就不能瞒着任何的事情。
“进来坐吧,”翎萱没有拒绝。“白嬷嬷,可锦娘倒杯茶。”
锦娘没有拒绝,上前找了个位置坐着,接过白嬷嬷倒过来的茶,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也不管是不是热的,一直摸着边缘,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这一次差点被劫,我原本以为只是有人想谋算睿王妃,再借我的手嫁祸给云家,所以当时心里想着自己死了也就该了,若是真的连累了云家,恐怕连死都不能安生了,”
翎萱知道锦娘没有开玩笑,其中的厉害,大哥都原原本本的说的很清楚了,所以她没有开口打断锦娘的话,也觉得锦娘说的是认真的。
“可是,那些人抓了我之后,带头的人竟然说出了我会缝制之术的事情……,”这个,才是事情的最关键。
“缝制之术?”翎萱也变得警惕起来,眉头微蹙的看着锦娘问道:“你确定?”
“锦娘怎么敢开这样的玩笑呢?”锦娘的语气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音解释说:“锦娘会缝制之术的事情,明面上,只有炎世子跟大小姐知道,可暗地里……唯有当初给庄家瞒下祸端的人才知晓,”
对于庄家发生的事情,翎萱自然清楚,也明白锦娘为何会那么的激动。
“你是觉得那些人想抓你走,就是想从你的身上得到缝制之术?”翎萱抓住了重点,严肃的问道。
“是,”挪动了一下僵直的背脊,她抿嘴微微颤抖的咬了咬,才解释说:“若只是绑了我的,完全不需要提到缝制之术……而当年,我爹发明了缝制之术,因为太过惊世骇俗,根本不曾被世人知道,那绑我的人,为何说的那么笃定,甚至都知道我爹把缝制之术传给了我!”
翎萱沉默了,她知道锦娘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件事,自己根本管不了,也无从管起。
“锦娘,”翎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望着她很是认真的说:“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炎世子说一声,”
“我没有怀疑炎世子,”锦娘连忙出声说。
“我知道,”翎萱微微一笑,安抚她内心的不安,轻声问道:“我的意思是你该知道,缝制之术用在什么地方是最好,最能体现的?”
“……我爹说过,缝制之术若是不被认为是妖术,用在军队是最好的,那里伤兵多,能减少伤口痊愈的时间跟防止大出血,”锦娘一边回忆着,一边呢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惊讶的抬头看着提醒自己的大小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说,这件事,要告诉万俟晟炎,”翎萱见她明白了,就含笑说道,表示从不曾因为她说这个话而对她有不满跟猜忌。
“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到,是我魔怔了!”锦娘松口气,呐呐说。
轩辕瑾的身份被四方城的撑住承认了,也就有了如今轩辕焰跟轩辕奕留下的缘由。翎萱不知道四方城是否还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所以在没有完全的信任他们的时候,这件事,是瞒着他们的。
“炎,锦娘遇到的事情跟她家发生的事情,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你怎么看?”屋子里,只有万俟晟炎跟翎萱,还有云涛跟锦娘四个人,翎萱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包括了当初庄家遇到的事情也说了一遍,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万俟晟炎只觉得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好像无形之中把雍亲王府给牵扯其中,连最基本的低调都保持不住了。
“那些人想带走锦娘,无非是想从中学到缝制之术,”万俟晟炎慢悠悠的开口分析着:“而他们敢在京城大街上动手,可见事情是迫在眉睫,有些不顾后果了。”
“可东燕国如今并没有什么战事,怎么会迫在眉睫呢?”云涛狐疑的问道。
他这些年虽然在北寒国,但也很关心东燕国,毕竟有战争的话,对云家是最不好的。
做生意的人,就希望天下太平,才好闷声发财。
“笃笃……,”没有人回答,万俟晟炎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让人的心跳不由的加快……。
“炎,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学的缝制之术,为的是以后打算?”翎萱经历了两世,想的事情会透彻的很多,不会局限于眼前。
“除了这一点,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解释他们那么做的缘由,”万俟晟炎蹙眉,有些头痛的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有人想要乱了东燕国!”
有战争才会有受伤,才会用到缝制之术。
“天!”锦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一听到这样的消息,立刻震惊的瞪大了双眸,用手把自己的惊呼给捂在了自己的嘴巴里,久久的发不出声音来。
乱了东燕国,表示是有人想要谋反——这样的大事,不是她一个医女可以知道的。
万俟晟炎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在她对云家尽忠,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到没有想把她给怎么样。
“若是有这份野心,就必须先有粮饷,再有粮草,不然光有人,也寸步难行!”云涛算是最为冷静的人,分析出来的话也最实在。
“那就从粮草方面打探了,”万俟晟炎觉得这一趟走的,甚为不爽,尤其事情还发生在他跟萱儿即将要成亲的前提,让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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