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多爷们啊,输了就想死,可是我这人呢,偏偏就喜欢玩活的,对死的没兴趣。”说着,段晓雅将杨思业竟一把提起,手里银针一翻扔在了穴位上,便丢给了身后两人:“你们将他看好了。”
说完,段晓雅拍了拍手,抬脚朝山上走去,那围成圈子的众人手里虽然拿着弯刀,却开始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如何。
“怎么?你们还不回去叫人!你们大王都被我抓了!”段晓雅一抬手,朝众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一听,倒也是这个理,尤其是王二那汉子,首当其冲道:“你这妖女,你别走,你给爷爷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大哥,你等着。”
可恨此时的杨思业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刚才段晓雅那根银针正好戳到了哑穴的位置上,可恨自己那帮实诚兄弟这么快就被妖女忽悠着跑了,不然以众人围攻的力量,未必不能救出他啊。
“哈哈哈。”望着一群土匪落荒而逃,段晓雅扶着树干,开怀大笑。
她在这笑的得意,那边的杨思业却是一张脸苦成了苦瓜。
等到人群走远,段晓雅才回过神来,命人将杨思业扛到了山上。如今这山上有本事的也就只有江十三一个,其他的人,忠诚度不够,也就没有喊来。
“宗主,这是?”江十三一身白衣,仍是那般风俊秀美。
杨思业一抬头见到这么个小白脸,自然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在看到江十三那一身行头的时候,直觉是个练家子,却也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不过听到江十三对段晓雅的称呼之后,杨思业更是对段晓雅充满了探究,不由得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喂,你在想什么?”蓦然,段晓雅弯了身子,一头青丝半垂,竟有几许调皮的落在了他的衣衫之上。
杨思业脸一红,想扭过脸,却发现根本不能动。
段晓雅突然想起银针还在,手指飞快探出,一捏一提,就将杨思业身上的几根银针尽数拔出,重新别回了衣袖。
“你这女人,一手银针却是使得不错。”杨思业活动着手脚,看向段晓雅的目光也充满了钦佩。
到底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即便如今技不如人,却也没有想过趁其不备发起偷袭。
段晓雅虽然在心里佩服,但是干起偷袭的手段来,却也是不含糊的。
“好了,夸赞我的话呢,待会说,现在还是将你的来历说说吧。”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段晓雅顺势坐了,朝着杨思业问道。
那气势颇有几分女王风范。
“哼,”杨思业冷哼一声,“杨某今日走了眼了,还是那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朝江十三道:“今儿我准备了点开胃菜,也该让伙计们尝尝鲜了。”
这话一出,杨思业脸一红,这是武林中的密语,说的是打家劫舍的开启。
“宗主,放心,属下已经准备好了。”江十三罗扇一摆,竟然有琴鸣之声,很快,空阔的场地上竟然有些变得不一样了。
杨思业直觉的感觉周围充满了无限杀机,但是却又看不出什么,转着身子左右望来望去。
“给土匪哥哥长长见识。”段晓雅笑着对江十三道,后者应了声,手里罗扇再次叠起,利落的一声铜锣响声结束后。
只见空阔的空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矢,每一步都有一只利箭,按照这个细密程度,只怕是再多的人闯入也是有来无回的局面。
“杨大王,你看我们现在能不能来谈谈你的身份了呢?”段晓雅目光如雪,聪慧的让人有些害怕。
杨思业不由的脚步朝后一退,他分明注意到段晓雅看他虎口尖的不同寻常。
“哼,即便我不说,你不也查得到吗?这扬州方圆两百里的地界,像我这样的土匪多了去了,今天是我栽了,任凭你处置。”
“杨将军,你能不能实在点?”段晓雅摸着椅子上的扶手,一语道破。
此话一出,不只是杨思业大吃一惊,就是江十三也只觉得冷汗淋淋,他们干的勾搭虽然谈不上与朝廷作对,但是却也是不被认可的。
从来这种时候都会直接被当做误杀剿灭的,如果段晓雅不揭穿身份,或许还有几分回旋,如今一语道破,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想到此处关节,江十三却也没有怪段晓雅揭破,毕竟他也从来不是善茬子,当下便抱拳道:“宗主,属下这就结果了他。”
语落,拎着那把罗扇就朝着杨思业走了过去。
两个男人,一白一黑,一个俊雅,一个狂野,手起扇落间,残影在空中划过,黑白分明。
可怜两个男人打的火热,而段晓雅却撑着下巴开始猜测哪个功夫好一点。
“战吧!杨思业我可告诉你啊,如果你输了我可是要把你那帮兄弟送下去和你陪葬的,不过你如果赢了,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啊。”段晓雅无良大笑。
这几日在上官凌天那里受得起顿时一下子好转了许多。
江十三额头已经沁出了汗,听了段晓雅的话,却打出了十二分精神,如果换他巅峰时刻,根本不用费这许多的劲。
而和他交手的杨思业则不同,能活命怎么会不珍惜。
只见杨思业手掌一翻,换做实拳,朝着江十三的手腕便砸了过来,如果被这一拳砸实,那么只怕就要弃扇败阵了,江十三连忙侧身,却不想正好遇上了杨思业的左脚横踢而来。
躲闪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杨思业连忙欺身而上。
段晓雅见状,也站了起来,手里银针落在指尖,只要杨思业敢下狠手,那么她第一个就会杀了他。
她并非不忌惮杨思业的来历,只是向来护犊子的她,怎么也不会纵容有人在她的眼皮下对她的人下狠手。
那样的话,她这个宗主,岂不是让人寒心。
不过,索性杨思业只是挥掌而出,想要击晕江十三,在这一刹,江十三突然抖开折扇,一阵金粉扑来,空中微微有栀子花的香气。
杨思业暗道一声不好,一个后空翻避过,却也是迟了。
“属下幸不辱命。”江十三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段晓雅的面前,一抱拳说道。
段晓雅摆摆手,急忙去看杨思业,只见其一手掩面,一手撑地,眉间挂着痛苦。
“给他把毒解了吧。”
“宗主,这人是朝廷的,只怕今日放虎归山,多生是非。”江十三愤愤不平。
“你是宗主还是我是宗主?”段晓雅的目光阴凉。
江十三只得应命,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摇晃了几下便朝着杨思业的脸泼了过去。
很快,杨思业的痛苦症状消失,从脸上扑簌下一层金粉,倒是那皮肤有些变得白皙了。
望着那脸,段晓雅竟然无良的想到,这可以发家致富了,美白神水,不过就是过程有些痛苦,恩,那也无妨,女人爱美的心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毫不畏惧的。
“杨思业,我不想杀你,我只希望你能老实的告诉我,你为何来这,不要拿抢钱那一套来诳我。”段晓雅目光如刀,扫过杨思业的脸庞,令其不禁涌起寒意。
这一刻,杨思业对段晓雅的认识才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一只柔弱的羊。
她是狼!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杨思业一抱拳,目光里再看段晓雅的时候,已经全然都是敬佩。
“我姓段。”
“段姑娘,你说的不错,我是朝廷武将出身,不过那也是从前了。”杨思业的脸上泛起了无奈的神情。
段晓雅眉峰蹙起,朝中虽然看上去安稳太平,但是王爷和皇上的帝位争夺,根本就没有落下帷幕,还有那个暗中操控的太后,以及陈皇后的父亲宰相……
这一切都充满了不可估量的变数。
“我原是江州的驻军统领,但是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全家被杀,而我也背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朝廷下了密旨要追杀我。我自问精忠报国,却忠心换了如此结局,试问天地之大我如何安身,不得已之际,只得落草为寇。”
“而我那班兄弟为了救我,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我就算不抢劫,也自然会有人抢劫,为了活下去,这是我唯一的路。”
段晓雅皱着眉头,虽然她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她观察来看,这个杨思业根本就没有那通敌叛国的本事,看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想要将军权实现统一,那如果这样一来的话,上官凌天岂不是危险?
“既然你知道自己冤枉,为何不去告状伸冤,反而逃跑?你不知道这样一来,你身上的罪名更加洗不掉了吗?”
面对段晓雅的疑问,杨思业竟然呜咽的蹲下身子,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如今却悲伤至此,哽咽道:“官官相护!那些人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我走到哪里都只有追杀,跟随我出来的百十来兄弟,如今也就那么几个了。”
“……”
一旁的江十三听了,却是哼道:“狗官向来如此,兀那汉子,某看你身上也是有本事的,既然朝廷不容你,那你便跟着我们宗主干吧!”
段晓雅只觉一阵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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