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三爷在哪里?”凤栖霜上前一步,眼神咄咄的盯着向左。
向左讪讪的低头,“王妃请回吧,您的问题我会转达给四爷……”
凤栖霜看了向左一边,愤恨的转身,朝着密室内走去。
密室中摆放着瓜果甜点,还有一壶温热的菊花茶,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漠的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饮着。
中午的时候,向左送来午膳,清粥小菜,全部都是她平时喜欢的食物,可是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坐着,等着姬筠风回来。
因为在密室,没有光线,所以她根本分不清时间,等下人第四次送来热好的饭菜的时候,姬筠风终于出现。
他喝的醉醺醺的,脸色微红,看见她坐在那里,他随即上前坐在她的旁边,“向左说你不肯吃饭,为什么?”
“我要见三爷姬筠寒!”凤栖霜蹙眉,将椅子挪了一些,远离姬筠风。
姬筠风微微一笑,嘲讽的开口,“三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死心吧,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三爷喜欢谁,跟你没有关系,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他是我相公,我是他妻子!”凤栖霜一字一顿,缓慢的道。
姬筠风再次嘲讽一笑,点头,平日里和她朝夕相处的三爷就是他,就是他姬筠风,这话差点说出口,可是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
很好,很好,她对三爷死心塌地……
其实三爷对她不见得很好,他大婚之夜将她遣送回相府。
他还将她绑在房梁上,用斗笠遮住了她的脸……
姬筠风心里苦涩无比,看着她清秀淡漠的小脸,他骤然起身,冷漠的道,“你想见三爷,这些日子就乖乖的在这里养伤……”
他说完,转身离开,凤栖霜却脸色煞白,怔怔的坐在那里,良久良久。
景阳轩书房中,姬筠风戴着斗笠伏在案几上,他一身玄色的衣衫,远远的看去,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姬筠寒。
女子进门的时候,莫北拦住了她,他看了看屋内的玄衣男子,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称呼。
他穿着三爷的衣衫,却没有化妆,是该叫他三爷呢,还是四爷呢?
正惆怅着,姬筠风自己直起了身,隔着斗笠,他看了外面的女子一眼。
女子穿着凤栖霜平日里的衣衫,脸上经过易容,模样跟凤栖霜无二,不是他亲手易容,他自己也不看出这人根本不是凤栖霜。
“进来吧……”姬筠风缓慢的起身,伸展胳膊,活动筋骨。
女子进门,关上了房门,蹙起眉头上前一步,一把揭开姬筠风头上的斗笠,“四爷,你怎么了?若是被皇后和皇上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平日里的一切努力,都得毁于一旦!”
“小翠,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宁愿选择那个不人不鬼的三爷,也不愿选择我……”姬筠风闭上眼睛,眉宇间都是痛苦之色。
“四爷,你都要成亲了,我拜托你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好不好?”小翠看着姬筠风,叹息一声,再走过去将窗户掩好。
“我大婚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姬筠风倚在桌子上,兴致恹恹的道。
“准备好了,现在孙阁老和风丞相,已经相互斗起来了,我相信皇后那边,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一回,有好戏看了!”小翠点头,眸子闪着光华,似乎期待这一日很久。
姬筠风只是淡漠的微笑,并不说话。
小翠再次开口,“四爷,您很久没有去见过茹素姑娘了,她身边的依依上次见了我,问起你呢……”
姬筠风脸色微微一变,正色道,“茹素怎么了?我上次不是警告过她,让她赶紧回岭南吗?”
“茹素姑娘不肯,她一定要为你查出皇上背后的秘密!”小翠无奈的道。
姬筠风剑眉深深皱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点头,“你安排一下,我晚上去见她……”
小翠点头,随即施礼走了出去。
是夜,月明星稀,薄薄的雾气浮在寒王府上空,万籁俱静。
柳树梢头,弯月如刀,树下光线斑驳,微风拂过,湖中波光粼粼。
皇宫中,皇后不安的走来走去,李嬷嬷披着斗篷脚步匆匆,一见皇后随即跪下慌忙行礼。
皇后却上前,一把扶起了李嬷嬷,着急的道,“快,快说,寒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娘娘,奴婢亲眼看见,四爷穿着一身夜行衣,飞出了王府,我们的人想要跟着,却武功差了很大一截,所以很难追上!”李嬷嬷急促的道。
“四爷?姬筠风?”皇后松开了李嬷嬷的手,蹙眉后退几步,仔细思索着。
“没错,就是四爷姬筠风!”李嬷嬷笃定的道。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皇后挑眉,疑惑的看着李嬷嬷。
“他的容貌就是四爷无疑,三爷那个鬼样子,不可能是三爷!”李嬷嬷摇手,着急的看着皇后,得赶紧想对策,不然,又让这一次机会白白流走。
皇后走来走去,很多问题在脑海中浮现,三爷那个鬼样子?其实他那个鬼样子,别人很好假扮他,脸上贴着疤痕,头上再戴着斗笠,谁还能看出,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三爷……
还有上一次,南巡回来,皇上要去清楼看老四,寒王妃立刻晕倒,老三就名正言顺的先走了,他一定是找机会溜回清楼。
这么说,平时的老三和老四,都是一个人假扮,若是两人同时出现,那么老三一定是假的。
因为老三比起老四,要容易假扮的多,这个老四,平日里一副无害的样子,原来心机最深的,就是他。
皇后为自己这个认知兴奋起来,好,很好,现在机会来了……
她一挥衣袖,朝着长乐宫走去,“摆驾,长乐宫,邀皇上一起去寒王府,看看三爷和四爷!”
寒王府中,菊娘眉头紧锁,帝后半夜莅临寒王府,点名了要见寒王和四爷。可是偏偏,寒王和四爷都不在府中,也没有人知道,两位爷究竟去了哪里。
此刻皇上和皇后端坐在前方,静静的等着下人将寒王府找了一圈,皇后的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皇上却皱起了眉头。
“老四不成器,成日厮混于清楼茶馆,老三呢?老三去了哪里?”皇帝咆哮着,看着站在一边的寒王贴身侍卫,莫北。
莫北着急的蹙眉,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低头站在那里,不敢发一言。
皇帝起身,愤怒的走来走去,整个寒王府忙成一团,可是依旧没有寒王的影子。
“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皇后起身,斜睨了跪地的所有人一眼,缓慢的道。
“你说!”皇帝显然还在生气,背负双手,看着跪地的丫鬟,吹胡子瞪眼。
“皇上不如就在这寒王府等着,等着三爷和四爷同时回来,叫御医看看,三爷脸上的疤痕是真是假,还有,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太监……”皇后巧笑着建议。
皇帝一怔,回头看着皇后,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眸光一闪,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莫北却一头冷汗,后退几步想要离开,却被皇后叫住,“莫侍卫,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不如就呆在这里,陪着皇上一起等着寒王,如何?”
莫北跪地,冷汗已经将衣服打湿,“玧……”
他应道。
时间似乎流逝的特别缓慢,沙漏中的沙子,在花厅中发出细碎的沙沙之声,所有人屏息凝视,静静的跪在那里,等着上方帝后的发话。
终于到了天明时分,皇后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皇帝,“皇上,寒王和四爷,看来是不会回来了!”
皇帝起身,背负着双手,看着外面的秋景,枯叶盘旋在枝头,被风吹着不肯落下,它们这究竟是在眷恋什么?
若是它们不肯落下,这大树的营养,怎么够它们应付接下来的冬季呢?
寒儿风儿,你们就如这枯叶一样,是时候,该离开了……
“皇上,您最心爱的儿子姬筠寒,早在两年前就被大火烧死,如今的姬筠寒,根本就是姬筠风玩的一人两角的把戏,他将臣妾和皇上玩弄于鼓掌之间,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皇后戚戚然的看着皇上,痛心疾首的道。
皇帝只是深深的皱眉,背负双手闭着眼睛,任凭沙漏中的沙子,一点一点流走。
“皇后娘娘,王爷的清白,不容你如此污蔑!”莫北上前,义正言辞的道。
“大胆奴才,竟然以下犯上!”刘管家上前一步,呵斥着莫北。
莫北回头,看了刘管家一眼,“刘管家,做狗也要分个是非曲直,若是没有证据乱咬,那就是疯狗!”
“你……”刘管家脸色一白,指着莫北,气的身子瑟瑟发抖,却无法辩驳。
皇后冷冽的看着莫北,双手交握于胸前,走到莫北的身边,阴沉的道,“你说谁是狗?”
“谁没有证据的乱咬我的主子,谁就是狗!”莫北冷然,挺直了脊背跪在那里,一身浩然正气。
“本宫没有证据?”皇后气的脸色煞白,愤怒的看着莫北,一挥衣袖,“来人,将证据拿出来,本宫让你们死的明白!”
花厅后面,立刻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李嬷嬷的声音,她拿着一个布包“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身前,双手呈着布包,“皇上,这包东西,是在景阳轩书房找到,请皇上过目!”
皇帝冷厉的眼神,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别过头去,并不说话。
她确实在刚刚进府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搜府,而且着人牢牢的看守寒王府,不允许任何人出去通风报信,若是不这样,她怎么能将姬筠寒和姬筠风一网打尽?
皇帝用眼神示意罗公公,罗公公随即上前,接过了李嬷嬷手中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寒王京城用的斗笠,还有一些带着粘性的黑色疤痕。
皇帝大惊失色,惊讶的张大嘴巴,神色阴沉的看着莫北。
莫北依旧挺直了脊背,不再说话。
大不了一死,有什么怕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将黑色斗笠,玄色衣衫,和那些带着粘性,可以以假乱真的黑色疤痕仍在了莫北身边,怒气腾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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