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依旧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白芷和连翘连忙上前扶她,下了马车,因为她是端亲王妃,身份不一般,所以很多人都要出门相迎,不过那一个个脸色不情愿地,就跟被逼良为娼一样,苏惜沫看的心头只发笑。
但是她还是颇为享受的,尤其是看到慕容氏必须要给她行大礼相迎的时候,心头的畅快感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免礼!”苏惜沫淡淡地道,王妃的架子是摆足了。
慕容氏看着苏惜沫,眼里全是怨毒,苏惜沫害的她一双孙子孙女都名声扫地,现在孙女更是成了废棋,不得不送去庙里,避人耳目!
宁南公主作为主人,又是长辈,苏惜沫也只好给她行礼,恭敬却不失体面地福了福身,道:“祝皇姑青春永驻,福寿绵长!”
“好……倒是个美人,难怪本宫那个怪里怪气的皇侄肯为了你求太后赐婚!”宁南公主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但是保养得宜,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看着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成熟而充满了韵味!
苏惜沫柔柔一笑,道:“哪里比得上皇姑,雍容华贵,您才是大美人呢!”
“嘴巴倒是甜的很,这一点十六就比不上你了,没想到那闷葫芦还娶了个能说会道的王妃,也是他的福分了!进去说话吧……”宁南公主对苏惜沫的态度算不上喜欢也并没有多冷漠。
苏惜沫还是感觉到了宁南公主对端亲王的些许不满,这也难怪,宁南公主是太后一派的,所以换了皇帝,她荣宠依旧,对太后最忌惮的一个皇子,她不可能有多喜欢。
苏惜沫陪着走进去,以她的身份,本来是应该要和宁南公主同席的,可是当她到的时候,宁南公主那一席就全都坐满了。
苏惜沫本来也不介意,她并不想和这帮公主王妃们有过多牵扯,说些似是而非的客套话,恐怕还真是会胃疼,可是偏偏有人要让她出出丑。
坐在宁南公主右手边的辰王妃笑了一下,说:“哎呀,端亲王妃,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来贺寿的人太多了,你来这么迟,位子都没有了,恐怕要麻烦你坐次席了!”
白芷在苏惜沫身边,低声道:“王妃,这位是辰王妃,辰王一直和我们家王爷不和……”
苏惜沫点点头,问道:“既然辰王妃觉得不好意思,那不如把你的席位让给我咯?”
“我凭什么给你让位子?”辰王妃脸上是浓浓地不屑,“别以为自己冠上了亲王妃的名头,就真当自己是金凤凰了,你苏家没落至此,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本来嘛,不仅要拼夫家的权势,更重要的是拼娘家的权威啊……苏相隐退,苏阳外放蜀中,苏家在京中几乎已经是一夜之间就没落了。因为苏相是苏家的中流砥柱,苏阳被看成是苏相的接班人。
这两人都倒台了,苏家其他人根本就成不了气候,更何况苏家两房儿子如今投靠了皇后一派,跟端亲王是对立的,苏惜沫可谓无依无靠了!而有可靠消息称端亲王已经重伤卧床,恐怕命不久矣,这个端亲王妃,真是个摆设了!
苏惜沫微微一笑,道:“的确不如辰王妃你得意,不过……你一个王妃,和我亲王妃还差着一个等级呢,不觉得说话该客气点儿么?我们世家出身的,可都讲究礼数,怎么辰王妃如此不知礼呢?也难怪……孙家算不得什么世家,充其量也不过是暴发户而已!”
辰王妃的脸色铁青,她的确不是世家女,孙家原本是富商,捐了官,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救过太后一次,而飞黄腾达,孙家平步青云,她也被许给辰王为妃,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虽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但是被人当场揭穿,还说的那么难听,辰王妃哪里能忍,气的拍案而起,走到苏惜沫面前,扬手就要打人。
苏惜沫虽然并不会武功,但是身手显然比辰王妃灵活得多了,一把抓住她扬起的胳膊,狠狠地甩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辰王妃,说你不知礼你还不承认,身为皇家媳妇儿,竟然能做出如此蛮横粗野的举动,真是让皇族蒙羞,你家辰王也不派个嬷嬷好生教导你规矩,以后还是少抛头露面的,没的让辰王跟着丢人!”
越这么说,辰王妃便越气,其他人只是作壁上观,两不相帮,毕竟丢人现眼的又不是她们。大家对端亲王妃和辰王妃都没有什么好感……就连主人家宁南公主都默不作声,别人就更没有理由说话了!
辰王妃气的咬牙切齿,骂道:“你才让皇族蒙羞,被司马家退了亲,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上了端亲王,还引来了杨小侯爷和杜少爷一起争夺,说你不是行为不检,谁信呢?”
这件事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有心人要传扬,想不知道都难,所以那些好事之徒自然不惜以极龌龊的心思去揣度事实,所说不过是苏惜沫德行有亏,勾三搭四而已!
白芷等人都跟着气的脸色涨红,若不是插不上话她们八成是要撸起袖子和辰王妃撕扯了,主辱仆死,更何况此话是明目张胆地侮辱王妃和王爷,她们更加不能忍。
连翘压低声音,咬牙道:“王妃,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惜沫拍了拍她,让她不必着急,反而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对辰王妃道:“难怪自古以来,商人都是下九流,哎……辰王妃,要我说你无知好呢,还是说你愚蠢好?你知道太后赐婚的旨意上是怎么说的么?赞我贤淑贞静,懂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当初三家求娶,可是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何来我行为不捡之言?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莫非被提亲的越多的女子,就越失德?如此说来……当初宁南公主招驸马,可是连其他几国的公孙王子都来了……你这是在打所有女子的脸啊!”
说到这里,在座的女客都皱了眉头,能出来赴宴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未出嫁时,也没人是只有一家求娶的,那不是显得自己没人要么?
苏惜沫接着道:“再者说,太后对我家王爷是一直关怀备至,视如己出,选妃自然也是千挑万选,若是太后觉得我德行有亏又赐婚给端亲王,辰王妃……你是在怀疑太后对王爷的一片慈母情怀么?”
辰王妃被逼的步步后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也是一时气急了以为拿出这个事儿来说,就能让苏惜沫丢脸,没想到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众人都拿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她了!
“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辰王妃结结巴巴地做无力的解释。
苏惜沫笑了一下,走到辰王妃三步之遥的地方,手这么轻轻一弹,辰王妃突然就跟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然后捂着肚子接着就放出一连串响屁,响得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惜沫才惊讶地问:“辰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吃错东西了?哎呀……味道还真是……”
辰王妃一边窘迫,一边怒目而视,指着苏惜沫道:“你……一定是你捣的鬼!”
苏惜沫无辜地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可不要含血喷人,自己吃坏了肚子还要污蔑我,赶紧去净房吧,晚了……可就真要丢人现眼了!”
说着辰王妃又噼噼啪啪地放了一连串,简直跟放鞭炮一样,在座的女客无不地位尊贵,全都掩着鼻子,眉头微微拧起。
宁南公主离得最近,那股臭味让她几乎要端不住公主的架势了,忍无可忍地道:“婉儿,带辰王妃去净房!”
“是……”宁南公主身边的丫头忙上前,将辰王妃扶了下去,辰王妃叫嚣道:“端亲王妃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我一定会去太后面前告你一状……哎哟,哎哟…”
辰王妃狼狈地捂着肚子,喷着臭屁,扶着她的丫头,脸都绿了,但由于是自家主子,她们也无可奈何。
苏惜沫用帕子扇了扇,道:“哎……辰王妃的浊气还真是臭不可闻,不过……也难为她了,为了给我让位子,竟然自愿退席,那我也只能却之不恭!”
说着就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同席的人忍不住皱眉,这端亲王妃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她出手教训的辰王妃,虽然说辰王妃是个傻的,甘当出头鸟去惹端亲王妃,但是能不能不要做了坏人又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就算有再多不满,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了,辰王妃的前车之鉴在那里,大家都知道苏惜沫的来历,谁也不敢触霉头,否则丢脸的就是自己了!
宁南王妃不悦地道:“端亲王妃,虽然辰王妃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也不必这样,今天可是本宫的寿宴,你这是不给本宫面子!”
苏惜沫一脸无邪的表情,问道:“皇姑,您这话是何意?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辰王妃自己不慎吃坏了肚子,与我何干?”
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说是她干的呀,身为毒医的徒弟,她若是连下毒都能被人抓到把柄,那岂不是辱没师门?老头子还不气的把她逐出师门,不再认她这个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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