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对云贵妃的表现似乎很满意,配合着道:“哼,你说的正是哀家要说的,苏氏,你还有何话要说?”
“要单论这个,云贵妃比臣妾的动机要大得多,二皇子与太子相差也就一岁,而太子成了太子,二皇子却只是普通的皇子,云贵妃您身在离皇后之位一步之遥的地方,若太子没了,这下一任太子,到底是谁,不需要臣妾多说了吧?”
苏惜沫可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么话也都敢说,她现在就是要想尽法子转移注意力,好把自己身上那多出来的“证据”给毁掉。
云贵妃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听到苏惜沫这样说,就立刻红着眼,柔柔弱弱地看向太后,道:“太后,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苏王妃为了脱罪,竟然往臣妾身上泼脏水,要知道臣妾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敢有非分之想,承蒙太后和皇上垂爱,能当上贵妃,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有别的奢望?”
苏惜沫知道她会反驳,无所谓,这浑水是越浑越好,只要不让人搜身,她就不怕他们强行把罪名推给她!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这云贵妃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不知道什么才是重点呢?
现在就该攀咬苏惜沫啊,在这里做什么委屈?这不是添乱么?
太后赶紧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好了好了,哀家相信你,现在是追究苏氏的时候!”
云贵妃似乎立刻明白了过来,又转向了苏惜沫,恨恨地道:“差点儿就被你蒙混过去,苏王妃,你还真是个伶俐人!”
“不敢不敢,臣妾刚刚所言的确是心里话,臣妾想问的是,太后您为何一口咬定是臣妾要谋害太子?”苏惜沫不解地问。
太后冷哼道:“因为证据确凿,哀家也不得不信!”
“证据确凿?臣妾还真想看看证据是什么!”苏惜沫一副很好奇地样子问。
太后似乎也正等着苏惜沫这句话呢,立刻招了招手,道:“将那狗奴才带上来!”
接着,便从侧门拖进来一个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小太监,苏惜沫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个撞上她的太监,看来还真是策划的很周密啊!
太后厉声呵斥道:“狗奴才,现在就当着你的主子的面,将你刚刚招供的那些话,全都说一遍!”
苏惜沫心想,真是迅速,她从上林苑走到宫门的,再从宫门回到寿康宫,也不过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已经将“供词”都弄好了!
嗯……果然是快准狠,颇有太后一贯而来的风范!看来这一场好戏,的确是出自太后之手了!
要和这个老妖婆斗,她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那太监说话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像含了一块萝卜一样,抖抖索索地看着苏惜沫,一副惶恐至极地模样道:“主子王妃,您……您原谅奴才,奴才实在受刑不过,才会全都招了,奴才不能为您尽忠了,求您一定要放过奴才的家人,不要牵连他们,奴才死也瞑目了!”
真是好会做戏的狗奴才,难怪太后会选中他!
做出如此忠心耿耿的模样,就真像是逼不得已才背叛她一样,比直接指着她的鼻子说是她指使的一切,可信度要高很多啊!
苏惜沫心道,若自己真有心要谋害谁,派出去的人,可绝对不会留活口给别人,所以……这种奴才,她还是不会用的!
苏惜沫冷静地看着他,然后问道:“我是如何指使你谋害太子的?是我亲自对你交代的,还是通过别人转达的?”
那小太监慌了一下,忙道:“奴才知罪,主子王妃,您……您不要责怪奴才啊,您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竟然还是背叛了您,奴才自知万死,只能来生再报答主子王妃的大恩大德了!”
说着竟然咬了舌头,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就再也没动静了!
苏惜沫冷眼看着,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果然是高明的手段,太后出手,非同凡响,指正她之后,就咬舌自尽,死无对证了!
就算她有多少法子可以找出这太监的破绽,也是无用了,人死了……什么都带走了!
高……实在是高啊!太后不愧是浸淫后宫权谋多年的老人精了,不给敌人留任何翻盘的机会!
不过苏惜沫也并不觉得这太监的死,就完全是坏事,至少她接下来要翻盘,太后就没有这个棋子可以出来帮她说话了!
太后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而云贵妃则是微微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有沐自成的眼里一片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太后冷静地问道:“苏氏,你还有何话要说?”
“太后,您不会就凭一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就认定臣妾是要谋害太子吧?那臣妾也只能回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苏惜沫显得比刚刚还要镇定和冷静,她若是有丝毫愤怒和慌乱,都会中了太后的计!
于是局势对自己不利,就越是要冷静以对,保持头脑清醒,才能找到敌人的破绽,现在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太后不得不在心里暗叹一声,苏惜沫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坚定了她要除掉苏惜沫的心思!
一个沐丰夕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再留这样的祸害在他身边,岂不是如虎添翼,更别说苏家那只老狐狸,如今依然态度不明,她可不会像皇帝一样天真地以为那老家伙隐退就是一种态度!
苏家正直鼎盛时期,他却急流勇退,带走了最有可能继承他衣钵的长子,却把一个手腕和心机都过人的孙女留给了沐丰夕!
她实在不能不多想啊,既然抓住了症结所在,太后就绝不会允许自己心慈手软,除掉一切挡着她母子的拦路石,是她身为太后所必须尽的力量!
太后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说这奴才是一面之词,那为何在他的物品里搜到了与你端亲王府的书信往来?甚至还有你苏家奴才所特有的信物?”
“苏家奴才的信物?”苏惜沫重复了一遍,看来太后布局不是一日两日了,连苏家都牵扯进来了,看来目标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如此,她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因为太后要除掉的苏家,绝对不是留在京城的柳氏和她的两个儿子,而是苏中辰和苏阳一派!
太后点了点头,又命人将“证物”呈上,端到了苏惜沫的面前,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些书信以及这枚雕刻着朝天吼的黑色腰牌,是不是你苏家特有的?”
苏惜沫将那些信件拿起来看了看,便知道是有人刻意模仿自己的笔迹,写了这些东西,至于那黑色腰牌,要拥有也不难。
苏惜沫便笑了笑,道:“太后,这些东西,只要有心,都可以弄出假的来,何必拿出来让我看呢?我的字,找大街上随便一个帮人写字的人都能模仿得出来,至于这腰牌……派人去苏家偷一枚也不是难事儿!”
“你的意思是哀家故意陷害于你?”太后是吃准了苏惜沫不敢这样回答,才故意这样问的。
苏惜沫摇摇头,道:“当然不是,臣妾也不敢,也许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故而提前准备了这些东西,好蒙蔽圣听啊!还请太后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云贵妃似乎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道:“苏王妃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按照您的说法,什么证据都可能是假的,岂不是没法找到真凶了!”
苏惜沫轻蔑地看了一眼云贵妃,才道:“这栽赃陷害之人就是看准了云贵妃这样的想法,才敢如此做!可是她留下的证据越多,也就越说明臣妾是无辜的,若臣妾要有心谋害谁,岂会留着些把柄?那岂不是太傻了?更何况……臣妾要毒害太子,这样的手段未免太丢师父他老人家的脸!”
“你就是利用这种心理才如此做的,你用越简单越容易得到的毒来毒害太子,又故意留下这些证据,就是为了今日好强词夺理!”云贵妃也不是傻的,立刻利用苏惜沫的论调来攻击她。
太后终于对云贵妃露出了一抹赞赏的表情,道:“云贵妃所言极是,可是你这也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别人要谋害太子,为何偏偏栽赃给你?可见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苏惜沫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太后和云贵妃,然后才道:“要杀个孩子,用得着这样麻烦么?别说是太子,臣妾要真想杀什么人,随便一种毒,无声无息,就可以办到了,甚至不需要近身,那人死了,都查不出怎么死的!”
语气里分明带着一抹威胁之意,她是毒医的徒弟,毒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玩具,想怎么用便怎么用了,有多少奇毒是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的?
太后想利用人们的复杂心思来栽赃给她,不得不说是聪明的,可也是愚蠢的,因为毒医的徒弟要用毒杀人,不会给任何人留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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