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连翘言辞直接,已是带了一丝确定。
沐凝不由怔了下,下意识的,朝着明珠的身上,投去一眼……后者,仍旧淡然的,只是微扯了唇上,勾勒出一抹笑意。
“连翘,你过来。”
明珠一勾小指,示意连翘靠近。
不明怎么,连翘从着明珠的笑意里面,感到了一丝寒意,不过还是依言过去……却是明珠,手指一扣,狠狠地,在着连翘额上一敲。
“啊……小姐……”
连翘一跳返身,捂着发痛的额头,惨兮兮的唤上。
“错在哪里,知道吗?”
明珠闭了眸,颇具威严,问上了一言。
连翘猛然,点了点头,如同小鸡啄米:“知道了,小姐!我不乱猜了……”
沐凝捂着嘴,微是笑了起来,并未将着此事,搁在心上,只道是连翘胆大,胡乱猜测的……连翘也停止了悱恻,一来,并不确定,二来,不想惹得主子不悦。
只有,明珠仰躺在那里,任着思绪沉浮,飘荡在了最初。
随着马车行驶,传来些嘈杂音,隐是夹杂着一串马蹄声。
依着连翘所言,他一直跟在后面,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确定,她就是连城……可,她若不承认下来,谁又能用证据证明!
不能承认,不想与着东方钰,再有着牵扯。
而且,如今的身份,容不得,她承认下来。
毕竟,当初在着丞相府,除了东方钰,还是有着其他人,见过她的……她原本的身份,不能公诸于众,起码,现在还不行!
不知不觉,到了宫门。
有着宫人,想来奉了华枫的命令,等待在宫门外。
眼看,摄政王府的马车,行驶而来,一一上了前来迎接,明珠等人一一下了马车……脸上的面纱,已是摘了下来,无需再掩饰,谢婉言一心觉得,容貌上胜过了她。
既是这样,在着街市上,她有意遮挡,让她确定了心里所想。
然后,进入宫里,再以容貌示人。
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更加的跌入谷底,一如你觉得,你攀比的一个人,有一点不如你……偏偏,她刻意回避了这一点,你多半觉得,她定是不如你。
可,到了最终才知,她胜过了你。
如同,猫戏老鼠一样,慢慢的玩!
理论上,她同着谢婉言本身,并没有恩怨,不过谁让是对立……她虽不是华明珠,但已顶了华明珠的身份,自是向着摄政王府的。
谢府,与之对立。
宫宴上,少不了较量。
偏偏,谢婉言半路上,已是跃跃欲试,既是这样,她又何必客气?!
明珠同着沐凝,跟随在宫人后面,朝着殿上去往。
面着明珠的容颜,宫人们一一感到了惊艳,诚然,华明珠一事,在着宫里传得更盛……明珠恪守着礼道,一颦一笑,皆是恰到好处,让着沐凝感到了骄傲。
东方钰并未跟上来,而是在着临到,宫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心里,两相矛盾。
想要确定的同时,生出了一丝推迟。
推迟确定,只有这样,才能让着心上期许,延长一些,同时,心下搅乱了春水……无法平静,遇上倾城之前,从来不曾想过,十年的皈依佛门。
不过,抵不过,与她的一月。
如今,三年已过,她一直杳无音信,如今,得遇与她相似的女子,还能如此的波澜……不是说过,已经不再执着,此刻的颤抖,又是为了何?
呵,东方钰,倾城终究是你的劫!
三年前是,三年后,亦是。
成佛成魔,不过是重在一念之间!
很快,谢府的马车,经过了这里。
透过,敞开的车帘,谢婉言一眼,望上了东方钰,长身玉立,束发玉冠……远远地,一袭紫衫迎风,漾出了弧度,沉默的岁月安稳。
不由得,谢婉言心上一动。
有心,勒令停车。
只是,娘亲还在身侧,只能忍了忍,等下到了宫里,少不得遇上……如此想着,谢婉言才是沉住了心神,不过目光一直不离,直至无法再看到。
想到,东方钰迎上华明珠时,长久的失神。
她,京都第一美人。
与着东方钰,每每宫里遇上,他皆是淡然有礼,从来不曾像别的男子,露出爱慕……她知道,他的所有事情,以为他是不近女色,直至最终传出,成亲一闻。
相传,他的妻子,有着倾国的容貌,不过下落不明,亲事则是作废……偶尔的,她忍不住想,他的妻子,容貌上面,可是胜得过自身!
那名女子,自是无法得见。
可如今,她与华明珠之间,他更是对于后者,生出了不同。
她怎能服气?
思及至此,心上紧了一紧,一丝不甘,转瞬即逝。
谢府过后,迎来的正是东方秀。
当,得知东方钰,等在这里时,东方秀心里,倏然松了口气……想来,哥哥已是确认过,并不是倾城,这才不再跟上去,而是留了下来。
这样,才是最好!
她就说,倾城不可能回来,她已经走了三年,消失了三年……怎么可能,在哥哥打算遗忘的时候,出现在了面前,还是以着郡主的身份!
看来,她多想了。
一行人,一一进了宫,每人各怀心里,关于情爱,关于阴谋,关于较量……一场宫宴,名上不过是郡主回府,实际上,暗藏着汹涌暗流。
比之南凉,东陵的皇宫,显是温暖的。
这归于,东陵的如春气候。
已是正午,阳光斑驳,洒落在了皇宫里面,镀上一层光芒,同时染上了点点温暖……然,皇宫却是世间上,最黑暗的地上,这里盛行心计。
看似,辉煌的宫里,早已是腐朽不烂。
明珠一一打量过,东陵皇宫的整体布局,经过一道道走廊,途径假山与荷塘,还有不少月门……直至,到了一处巍峨雄伟的白玉雕砌,长长的石路上。
高高的,一望见底,正是通向金銮殿上。
明珠微眯了双眸,缓缓地,踏步上了去。
一步一步,如同脚下,踏入的不是殿堂,而是无尽的深渊,将她卷入斗争里面……可她,仍是无有一丝犹疑,在她愿意留在摄政王府,顶了华明珠身份时。
她便清楚,想要得到,必将付出。
复仇路上,充满了险阻,需得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来……不是,踩着别人的血,便是别人踩着你的血,他人能狠,你更得狠!
为达目的,必要时刻,不择手段!
终是,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里面的情形露了出来,已有不少的官员,到了殿上……你一言我一语,应酬着寻常交际,还有各家的夫人,同样俱聚在了一块。
能够,参与宫宴的,皆是在着朝廷里面,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些人群里面,并未有嫡子与嫡女,庶子与庶女,似是不在这里……而,随着明珠与沐凝,呈现在众人面前,一个个投过了目光。
连翘,黄鹂,翠柳等,这些贴身丫鬟,被着安排到了别处,并未跟着到来……里面,有着宫人穿梭其间,在案台上布置上。
人群里面,华枫得了闲,缓缓走了过来。
一手牵着沐凝,一手牵着明珠,在着众人注视之下,缓缓地走了过去……圣上并不在这里,华枫却是淡然的,一步一步走到了龙椅下面。
那些人,一一投了目光过来。
这些人里面,似乎对于华枫,多半是恭敬的,想来是华枫的党营……有着不少人,朝着明珠投过目光,一一带着惊艳,甚至有的惊住。
“各位大人,这位是本王的夫人,由着身体不适,一直养在府上……”
华枫先是推出了沐凝,介绍着她的身份。
沐凝淡笑着,脸上笑意不似面着明珠时,那样的热烈,而是涔出疏离,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在场的其他夫人,纵是多么的耀眼,在着沐凝面前,无不一一垂首。
毕竟,华枫的地位,在这里搁着。
加上,在场里面的,胜得过沐凝的,显然是少之又少。
而,下一刻,华枫瞥了眼明珠,将着她推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便是本王,失散多年的爱女,华明珠。”
明珠视线,一一掠过在场众人。
有礼的,上前微微施了一礼道:“明珠,见过各位大人,各位夫人。”
言语轻然,同样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见此,各自的官员与夫人,自是一一的赞赏,无不是对明珠,另眼相看……这是明珠,初次呈现在面前,不过无疑,比之传闻更胜一筹,惊艳绝伦。
而,事实上,明珠猜的无错。
在场的人,无不是追随华枫的人,至于其他的人,到来的时候,并未请来金銮殿……而是,另做了去处,只有宫宴开始时,才汇聚一起。
在,明了这点时,明珠并不讶异。
华枫敢在金銮殿上,召集自身的势力,聚集在一起,而将其他的人,打发在了别处……只消一想,便是清楚,他不同常人,只是不得不言,华枫是有些狂妄的。
甚至,称得上高调。
如此一介绍,沐凝留在了这里,同着其他夫人,攀谈一番。
明珠并未留下,华枫让她到来这里,只是先一步,将她介绍与手底下的人……宫宴上,官员与官员一行,夫人与夫人一行,至于剩下的自己。
自是去往,嫡子与嫡女的聚处。
对此,沐凝自是不安心的,明珠第一次进宫,唯恐被人伤害……不过,在着华枫的保证,与明珠的自信之下,沐凝这才放了人。
出了金銮殿,朝着后花园,辗转了去。
宫人在着前面带路,明珠则是跟在了后面,经过了一些路程,手心出了薄薄的汗水……热,她最讨厌的热,然而,在着这一刻,只能忍受下来。
或许,温度适宜。
不过,她在着花满楼,习惯了冰冷的温度,同时不喜外出。
可,如今两项,同时进行着,无疑是心境,感到了些烦躁。
头上的金步摇,璀璨的孔雀衔珠,随着明珠一步一晃,金灿灿的迷乱人眼……经过了些时辰,终是到了后花园,远远地,已是看到,热闹的景象。
女子们,聚集在一处,男子们,聚集在一处。
毕竟,还是男女有别的,偶尔的,男子与女子,有着些攀谈,不过还是隔着距离……明珠并未上前,而是寻了处假山,倚靠在那里,有着清风习习。
从着假山的缝隙里面,吹拂了进来。
她穿的并不厚,衣裳的料子,隐是纱一样的,光滑微是凉……清风近乎,吹入了纱里面,身上透着凉凉的爽,发丝轻舞飞扬。
不知不觉,已是形成一道风景。
而,在不远处的女子里面,东方秀正与谢婉言一同,攀谈着话语……只是,两人的心思,皆是不安稳的,不过相同的,还是两人惦记着的。
都不是别人,正是华明珠。
“婉言,你可清楚,郡主是怎么寻回的?”
别的女子,对于郡主关注的泛泛。
唯有谢婉言,有心留心多上一些。
听得,东方秀一言,不觉想了下道:“听说,无意在街市上遇见,因着与王爷,长相有几分相似。怀疑之下,验了身份,一一吻合……”
那么,侧面说明,她原是在东陵。
不出意外,定是东陵人,东方秀心里如是想着,然而,消失了三年的女子……突然地,来了个似曾相识的,在不曾亲眼确定之前。
不免,总是有着几分不安。
“秀秀,我看东方大人,对于郡主,似是有几分上心……”
谢婉言同样问出,她所在意的。
不过,情绪犹如抓耳挠腮,已是过了这么久,华明珠比之她们,更早一步到达……怎么,到了如今,还是不曾见到,那边的嫡子与皇子里面。
不时地,有人朝着这里,频频的望了过来。
望的不是别的,正是谢婉言,这让谢婉言的心里,隐生出一丝优越……不过,也正是由着这样,才更加的,想让华明珠,出现在这里。
因着,这里的人,同样都有心,见上一见。
毕竟,这个宫宴,都是为了华明珠,这么大的风采,真是给足了她的面子……想到街市上,败与了华明珠,心下更是焦灼,连着多一分的等待,都觉得漫长。
“怎么会,哥哥也是第一次见到郡主……”
东方秀讪讪一笑,透着些许回避意味。
后而,佯装看向别处,避过了谢婉言,还想问下去的话语,却是目光来回一转……蓦然的,定格在一处,那是离着这里,不远处的假山边上。
假山边上,相邻的正是湖泊。
东方秀的视线,目不转睛的,凝在假山边一处,那里倚着一个女子……隔了些距离,看不清女子的确定容颜,不过依着衣服来看。
俨然,正是之前,在街上遇上的郡主,华明珠。
“秀秀,你在看什么?”
不觉得,有些恼火,东方秀的心不在焉。
她可是镇远侯府上的嫡长女,天生的第一美人,受尽了宠爱,并非对待每个人,都是在意的……如果,东方秀不是东方钰的妹妹,她才不会这样的,一直注意着她。
而且,东方秀虽是秀美,比之她差了不少。
跟着她,站在一起,更能够衬托出,她的出类拔萃!
“婉言,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
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东方秀告了别的,快速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原地上的谢婉言,烦躁的一跺小脚:“秀秀,你慢一点……”
虽是这么说着,目光已是收了回来。
谢婉言的身侧,永远不缺的,便是众心捧月,很快的,东方秀刚一离去……便是有着女子,巴结着上了来,明显想同着谢婉言结交。
而,谢婉言心里,再怎么不愿,表面仍是笑脸迎人。
伴随着东方秀,一同过去的视线,还有另一边上的,其间一个男子视线……正是东陵太子——华谦,华谦是东陵皇后,嫡出的子嗣。
身下,还有个妹妹——华素。
华谦的视线,在着女子刚刚出现,已是定格在了那里,女子窈窕的身形,哪怕隔了距离……还是清楚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在这个世上,美人与权势,永远不嫌多!
如此想着,唇上微微一笑,露出不明意味。
东方秀朝着假山处,缓缓地靠近,一点一点的,心里凝了从未有过的紧张……甚至于,手心已是涌出了汗水,愈来愈近,女子侧面背对着她。
她的容貌,隐藏在了另一边。
隐隐的,似是倚靠在假山上,稍作休息。
逐渐的,东方秀终是到了面前,正想过一眼,瞧着她的面容……正逢,同一时刻,女子身形动了下,紧接着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刹那间,容颜坦露了出来,惊现在世间。
同一时刻,东方秀如遭雷击一样,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久久的,不做任何反应……明珠同样不曾想到,偷偷摸摸靠近自己的人,会是东方秀。
她早已感到,有人走了过来。
心生烦闷,不想躲在这里,还有人过来打扰,离开已是不必要……那么,只剩下了面对,瞧着东方秀,满是不可置信的面容,明珠微微一笑。
“你是东方姑娘?”
轻轻地,开了口道上。
奈何,东方秀已是听不进,任何的话语,只是惊着凝望……眸里,万般思绪,一一的转换而过,从着震惊,到了一点点接受,后而涌出了愤恨,夹杂着点点的怒。
而,明珠由始至终,平静的看着她,并无过多的思绪。
“倾城……你是倾城……”
她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头,连带着要捂上嘴,似是要惊叫出来……明珠点点头,并不予以否认,笑意点点:“原来,东方姑娘还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话顿,离了假山,走上了她的面前:“东方姑娘,你这是……”
“不要过来!”
猛然的,东方秀惊了一下,伸手制止着明珠靠近。
见此,明珠随了她的意,站在了原地。
只是,简单的站着,却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魅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东方秀苍白着脸颊,只是盯着她,仿佛想看尽她的骨子里。
逐渐的,东方秀平静了下来,还是死死地盯着。
由着,东方秀刚才的声音,过大了一些,隐是招来了有些人的视线……刹那间,朝着这里望了过来,带着一许探究与不明。
“既然,东方姑娘情绪不稳,我便不作打扰。”
明珠朝着她微微颔首,掠过她的身边,朝着花园里走向。
“倾城……”
在着明珠,经过东方秀身侧的瞬间。
蓦地,东方秀伸出了手掌,紧紧地抓住了明珠手臂,力道之大让着明珠,感到了生生的疼……她忍下,还是淡然回望着她,清楚她的心里,震惊无比。
更是明白,她对于她,怀着怎样的情绪。
或许,她早该猜出,东方秀对于东方钰,怀着的感情并不一般……当年,她是骗了东方钰,心里也曾愧疚过,不过如今,已是无所谓,物是人非。
东方钰对于倾城,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她皆是一一认下。
但是,倾城只是欠着东方钰,不代表,同样欠着东方秀。
“东方姑娘,你抓疼我了……”
明珠唇角微沉,平静道出一个事实。
哪怕如此,东方秀还是紧紧地抓着,不肯放松一丝一毫,甚至更加的用力……之前的所有侥幸心理,在这一刻,悉数被推翻,在看到女子容颜的一瞬间。
所有的镇定,已是荡然无存。
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倾城无疑,与着当年的倾城,或许有些变化……是,三年的时间,她变得更漂亮,更优雅,甚至是更让人迷恋。
可是,这幅容颜,还是与着三年前,让人能够认出。
然而,她怎么能够这样的平静?
平静的,同她对话,平静的,打了招呼,平静的,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她难道不曾想过,若是被着哥哥,看到她的存在,哥哥的感觉,会是如何?!
“倾城,为什么?”
半晌,东方秀冷望着明珠,道上一语。
明珠不由蹙眉,对于手臂上传来的痛感,甚是感到不喜……试着抽出,奈何不行,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东方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倾城,你别装傻了!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你怎么可能不明白……”
想到,她狠心离开时,差点害了哥哥死去。
更想到,哥哥历经三年,终于决定不再执着,回归到府上……而,她却在说着,她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多么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
明珠凝着东方秀,眸里是寂静的无波。
忽而,唇上笑了:“东方姑娘,我想,你认错了人……”
“不可能!倾城,我认错谁,也不可能认错你!你是倾城……”
明珠的话语,还不曾道完,已是被着东方秀,激烈的打断了下来。
眉心一跳,隐隐泛起了些许,莫名的疲惫感。
微是闭上了眼,很快的再睁开眼,隐是运了力道,将着手臂,从着东方秀的手里抽出……然而,东方秀抓的实在是太紧,随着“撕拉——”一声。
下一刻,明珠的手臂上,衣衫撕开了些许。
雪藕一样的手臂,袒露出来一片,东方秀微是一怔,已是有人频频望了过来……隐隐的,似是思量着,过来看望一下,对于露出的肌肤。
明珠无动于衷,只是拂了下衣袖。
再抬眸,凝着东方秀的眼里,已是带了冷意:“东方姑娘,够了没有?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摄政王府的郡主……”
这三年来,脾性早已不复当初,甚是容易发怒。
因着这是宫里,加上东方秀,曾是认识过的,一一忍了下来……但是忍,不代表一忍再忍,她清楚东方秀的意思,不该出现在东方钰面前。
从而,引起东方钰的注意。
不过,她并非本意,不过是顺其自然,她若是真想,见到东方钰……在这东陵一年有余里面,她早已寻了东方钰,哪里还有她在这里咄咄逼问。
她既是选择,一开始不寻上东方钰,便是早已将着回忆,随着那场大火,封闭在了时光里……她的心里,如今只剩下了滴血,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只怕一想,恨意滔天,让她无法控制住。
有人言,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她心里,正是有座坟,葬着恨的人,他虽不曾死去,但是,她恨不得他死去……她在心里,已是将坟墓挖好,只等着有朝一日,让他埋葬里面。
不过,不急,她要一点一点,慢慢的来。
“郡主?”
被着明珠,清冷的一呵斥,东方秀回过神……朝着明珠,上下打量一眼,凄凄的笑了:“郡主,你怎么可能是郡主?你明明是倾城……”
不想同着东方秀,这样的纠缠下去。
明珠垂首,凝望了下手臂,上面露出了一小截,身上的衣衫,以着巧妙的手法,连在了一起……然而,也是因着这样,当着一处破损,整件衣裳便是毁了!
尤为,绣线一一脱掉,从着破损的地方开始,整个绽开。
小心的,明珠手上捏着裂缝,以免它更多的扩散,从而露出肌肤……前方,已是有人朝着这里,走了过来,隐有男子,女子不能露出肌肤。
这一点,不论在着南凉还是东陵,同样的道理。
因而,转过了身子,走向了后面。
“倾城,不许走!”
东方秀只要想到,若是被着哥哥看到,如今的倾城。
那么,定是再度,陷入执念里面,心里有着疯狂在逐渐的蔓延……上前将她拦了下来,她不明,拦下来倾城,能够怎么做,但是她要阻止。
阻止倾城,见到哥哥。
她爱慕哥哥,爱慕了那么多年,由着身份,不能同着哥哥开口……同时,清楚哥哥对于她,不过是兄妹之情,她陷入爱而不得里面,一直苦苦的痛守着!
后来,当倾城出现,她终是不得已,只要哥哥幸福,她便是甘之如饴……未想,倾城最终伤害哥哥,伤害的那么深,这样的女子,怎能再来伤害哥哥。
如此想着,东方秀的眸里,生出了一丝执念。
“你已经走了,为什么回来?偏偏……还是在着这个时候……”
东方秀眸里,逐渐的溢出了点点泪水,隐是凄惨的无助。
蓦然,她欺身上前,凝着点点的恨意:“因为你,哥哥三年不曾回府!因为你,哥哥日日酗酒,伤心不已!因为你,毁了相府一家的和睦!你怎么还能回来?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出现……”
听着东方钰,所言的一字一语,明珠微皱了下眉头。
不过,仅也是一瞬,便是舒展。
她想,她不曾忘记,当年离开府上时,东方毅对于她,所做的一切……因而,哪怕东方秀,现在道上这些,她原就已不在意。
此刻听着,更是淡漠如初。
东方秀未想,明珠如此的冷静,相比之下,不由更加的恼怒……时隔三年,她如同无事人一样,而他们,背负了一定的代价!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的不公平?!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秦霜姐姐疯了,至今精神恍惚……”
“跟我有关系吗?”
明珠凉薄的望着东方秀,心里不耐的上前一步,耐心已是耗尽。
走到,东方秀的身侧,直逼她的面前。
在着她们周边,正是一处深邃的湖泊,湖面上泛着波光粼粼,里面栽种着荷花……由着,温暖的季候,荷花含苞欲放,远远望着,颇是赏心悦目。
“东方姑娘,我已说过,你认错了人!你一直说着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跟我有关吗?”
语顿,凝着东方秀无有血色的容颜,捂着衣服撕裂之处。
缓缓的,偏过了身。
眼看着,有人已是到了身前,将着衣服裂掉的地方,扭向另一边……后而,偏过了头,打量了东方秀一眼,似笑非笑,仿佛情绪不遭一点波动。
“何况,就算你说的是我!那么,请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揪着不放?谁给你的资格?”
明珠接二连三的话语,一一袭了过来,隐是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东方秀死死地掐着手掌,指甲已是入了掌心,泛着的疼意,让她死死地定在明珠身上……的确,这些与她无有关系,可是,她看不得哥哥痛苦,看不得她伤害哥哥,看不得,明明她伤害了所有人。
结果,消失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他们视野。
他们明明,已是打算重新开始,平静的生活!
不能让她出现……绝对不能让她出现在哥哥面前,怀着这样的想法,凝望着女子若无其事的侧脸,东方秀心里的恨意骤升!
上前一步,紧挨着她的身侧。
目光触及,下方的湖水,东方秀脸上生出一丝狰狞,不过还是留了心眼……朝着后面,看了一眼,上来的是个男子,身上隐是金黄色的明艳,绣着蟒一样的缠绕。
寻了方位,让着后面的人看来,她不过是无疑,脚下踉跄了下。
从而,将着面前的女子,推入了湖里。
很快,已是怀了满满的恨意,朝着面前的女子,满怀力道撞了上去……在着东方秀,靠近过来的瞬间,明珠已是察觉,心里生出一丝厌恶。
原以为,她还是抓着自己,不肯撒手。
不曾想,她这一靠近,并非是纠缠,而是……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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