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看了后,满意了。
这还是上次云熙离开后,第一次踏进他的屋里,睿王自然不会傻兮兮的再提之前不愉快的事情。
至于……他很想见‘她’一面,会有机会的。
云熙站在软榻边,淡漠疏离道:“把被子掀开,再把裤子脱了,我帮你拆线。”
把裤子脱了?
这话说的,她就不能含蓄点?
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咳咳……如果她没怀孕,或许他真要怀疑她的性别。
睿王大腿受伤,所以掀开被子。
云熙面不改色,手上拿了一把剪刀,看也不看睿王一眼,开始帮他拆线。
拆线的时候并没有多痛,但睿王的眉宇还是拧到一团,嘴里嘶了一下,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云熙。
云熙佯装没听到,一心一意的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睿王双手捏了捏软榻的两边。
他身下的软榻是后来搬进来的,而之前断了的木榻,早就被扔进了厨房当柴烧。
软榻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上面放了两个大迎枕,睿王靠在上面,比躺在床上要舒服的多。
他见云熙不理会他,他眼神隐晦一片。
这女人,干嘛不搭理他?
他不就是提了想看一下她的脸么,她生什么气,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要不是自从掳了她后,她绝美的脸蛋总是在他脑海中晃荡,他会向她提出那种要求么?
是谁说过,既然想见就赶紧见到,见不到,就会继续执念下去。
她已经成了亲,有了孩子,他可不想对她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看看她脸,省的她的脸总是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而已。
靠……该死,也不知道她脸上动了什么鬼收脚,居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若不是他之前已经确定了她就是紫云熙,他真的会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睿王心里不满了,又郁闷极了,嘴里哼哼两声。
云熙抬眸睨了他一眼,心想:这货,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她好像没惹到他吧?
云熙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惹到他,就放心了,反正,她能离他远一点就远一点,未免他一个心情不好,掀了她的底牌。
拆完线,云熙放下剪刀,道:“好了,已经拆完线了,你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不使劲磋磨它,伤口基本上不会裂开。”
“我伤口上痒的难受。”
见她交代完就要走,睿王抿了抿唇,郁闷道。
他给管家绿茵几人飞去一个眼色,几人悄无声息的退下,等云熙净手完后,才发现屋子里就剩下睿王和她两个人。
云熙征了一下,然后走过去,表情淡定泰然,“伤口在结疤的时候会有点痒,你别挠,挠破了皮,伤口上发炎,还有的你受的。”
云熙移开视线,在心里开始诅咒起睿王,但她也知道,她应该和睿王坐下好好谈一次。
结果,睿王说话却很欠揍,他笑的邪魅,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她木讷回答,“我只关心病人。”
“那也没见你怎么关心过圣女殿下。”他还是高兴的跟偷了腥的小猫一样,嘴角咧的很开。
每次她跟自己去神殿时,除了把脉,她几乎都不跟圣女说话,她现在说关心病人,谁信?
他,还是不一样的。
睿王嘴角翘的更高了,云熙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这个有蛇精病的人多说什么。
睿王表情也是一僵,整个人都呆愣了一下。
该死,她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叮咛了他一句,他在高兴个什么劲?
睿王闭了闭眼眸,他该不会是心里有病了吧?
要不然,脑海中为什么总是会出现她的脸,见到她,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难道……只因为自己掳她来时,和她装成一对老夫妻,贴身照顾了她几日?
睿王心思翻转,却听到云熙说:“睿王爷,你想怎么样?”
她露出一副无奈又郁闷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神却可怜巴巴的,好像是受到了很大委屈的小狗般,看的他都十分的不忍心去伤害她。
不忍心……那绝对不会是睿王的风格,他邪邪笑道:“你觉得我会拿你怎么样?”
“我的生死都握在你手里,是生是死,还不是你一句话。”
这就是让她感到无可奈何的事。
虽然她手上同样握有他的秘密,但奈何她身单力薄,又在人家屋檐下求生,斗不过人家,连和他谈条件都没资格。
这种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他轻笑了一声,“知道就好。”
“我答应你,不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也请你答应我,为我保守秘密。”
虽然他答应的希望很渺茫,但她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要求。
她在睿王府,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想要她保守秘密,他杀了她就是,可他……他知道她的秘密,他要真的说出去,她却拿他毫无办法。
尼玛,这种不公平的交易,真的……憋气,郁闷死人了。
可她若不和他谈,秘密泄漏的那个后果,她承受不起。
上一次,轩辕天知道她耍了他,就差点杀了她。
这一次,还不得气的直接来杀她?
果然,睿王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冷笑道:“在睿王府,任何人都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包括你在内。”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更没资格。’但看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下意识的就换了一个语气。
明知道他说的对,云熙还是气急,她怒道:“我好歹也是你的恩人,救了圣女,保住了你们兄弟的命,现在还救了你,你这样对待你的恩人,你母后父皇知道么?”
他嗤之以鼻,嘲讽道:“哼,对于知道秘密的人,父皇他从不留活口。”
云熙噎了一下。
好吧,她至今能活着,还是多亏了他在为她周旋。
难道……
因为这,她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要不是他,她会落得今日这个如鲠在喉的处境吗?
云熙对眼前的男人,又气又怒,郁闷极了。
她现在很后悔没带几种毒药在身上,毒死这货去。
以前,她有指甲藏毒的习惯,但自从怀孕了后,担心会伤了孩子,她这个习惯就没了,害她现在一点儿和睿王爷谈条件的资格都没,除了任人斩割外,无第二条路走。
门外传来敲门声,管家仁和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宫里徐公公来传旨,请夫人进宫觐见。”
徐公公是老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除了侍候老皇上外,还管着宫里所有的庶务,平日里,就是皇子皇孙皇女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可以说,除了主子们,整座皇宫他的权利最大。
云熙和睿王爷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他们都看到了凝重。
老皇上在这种时候召见紫云熙,有什么事情?
两人才刚谈到老皇上会因圣女的事情而杀紫云熙灭口,这老皇上就派人来招她入宫。
睿王爷和紫云熙二人都同时想到了‘灭口’二字。
睿王爷瞬间做出决定,“你快回御景园,就说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不能挪动身子。”
云熙讶然,她没想到,睿王爷为了保她,竟然会跟疼爱他的老皇上说谎。
不管他处于什么心思,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嗯了一声,立马装肚子疼,叫了几声。
睿王爷连忙喊绿柚和绿茵进来,吩咐二女道:“快扶她回去,她动了胎气。”
“这……”跟在她们身后进来的管家傻眼了。
他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徐公公还在前厅等着夫人一起进宫呢,夫人要是不去,老皇上那儿……”
“是父皇召见要紧,还是夫人的孩子要紧?”睿王爷脸色一沉,又对两个丫鬟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搀扶夫人回房去。”
两个丫鬟脖子缩了一下,觉得周身寒气凌飞,急忙一人一边,把紫云熙搀扶下去。
她们走后,睿王吩咐管家:“去跟徐公公实话实说,夫人动了胎气,不易移动身子。”
管家苦着脸,应了一声是,不敢再多一句言。
云熙回了房后,听从了睿王的话,乖乖的躺在床上修养。
很快,徐公公去而复返。
这一次,是老皇上赐了几样补品给她。
管家来禀报说,徐公公说了,老皇上赐的东西,她要不亲自去接下,就是藐视皇上。
徐公公说的时候,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管家自然不敢反驳他的意思。
徐公公是谁啊,那是老皇上的代表,他要是反驳徐公公,那就是跟老皇上叫板。
云熙闻言,自己这一次躲不了,但好歹是在睿王府,相信徐公公不会在睿王府杀了她。
如果她进了宫,老皇上可以随便找一个借口要她的命,可在睿王府,老皇上就算要杀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云熙起身,披了一件厚实的紫色外袍,又围了一条银色的狐狸毛披,把她的小脸都包在暖烘烘的狐狸毛里面,然后跟着管家,带着绿柚绿茵去了大厅。
大厅里,除了徐公公外,还有四个小公公,小公公手里,没人都端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
见她去了后,徐公公脸色很不好看,好像在责怪云熙让他久等了,还让他跑睿王府跑了两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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