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无风,玲珑居内却早已起浪掀涛。
你……混蛋!
浴桶内,娇人怒斥,情郎惬意。
爱妃好大的火气,不如现下,就让本王来给你败败火,如何?!
凌睿王撑身含笑,两腿紧紧夹住凤羽的腰身,凤羽挣扎不脱,登时急红了眼,再次扬起手中匕首,正要朝着凌睿王飞插而下,却见那凌睿王略一瞬目,看似不经意的略一扬手,下一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那染血的匕首已然应声坠地,而凤羽的手臂,也在刹那间被凌睿王一把抓住,径直扣在了浴桶边上!
爱妃真是令本王爱不释手!如此花样翻新的调情戏爱,当真让本王欲罢不能!
凤羽怒眸相向,无耻!言罢,怒然高声,对着门口的一众仆婢威声命令道:都瞎了眼吗?还不快把这畜生赶出去!
欸,这就是爱妃的不是了!你我夫妻戏爱调情,怎么能让这些个下人旁观呢!言罢大手一挥,径直命令道,下去!
众人眼见得两人如此这般,不由得面面相觑。但见得凌睿王霸气张狂,一名婢子索性心一横,跪拜叩首道:圣女娘娘与凌睿王爷有太后娘娘钦赐的契约姻缘,奴才们实在不敢大胆忤逆太后懿旨,还请娘娘明鉴!
言罢叩首起身,率先躬身而退。众人见状,登时像坠海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个个忙不迭的鱼贯退出。有一个心思谨慎的侍卫,眼见得那浴桶脚下的匕首,横亘生寒,索性咬牙垂首,径直上前将那匕首捡起,随后急急躬身退出了玲珑居。
这下好了,他们都走了,爱妃也用不着端着了!
凌睿王戏言而笑,径直垂首正要附上凤羽白皙细嫩的脖颈,凤羽冷笑一声,决然合眸,任由心欲喷张的凌睿王覆面而来。
凌睿王见她陡然间停止了反抗,一时间心生疑惑,登时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凝眉道:爱妃怎么不反抗了?这样,可就不好玩了?!
凤羽冷笑一声,幽幽睁开了双眼,凌睿王,你死到临头却不自知,当真是苍天有眼!
凌睿王闻得此声,登时微蹙剑眉,缓缓挺直了腰身,爱妃单凭一己之力,怕是杀不了本王!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意思?本王听这糊涂!?还请爱妃明示!
凌睿王,你且低头看看这水里的血?!
凌睿王闻声垂眸,细细凝眸将环绕两人周身的水一番打量。待见得那鲜血入水荡漾,不肖片刻,便陡然变了颜色,原本该是入目朱红的惊心,可而今一眼望去,却四下竟是一片神秘的淡紫。
怎么?莫不是爱妃在这水利下了毒,想要与本王同归于尽!
哼,我怕脏了自己的手!凤羽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凌睿王心有余悸的缓缓起身,爱妃精灵古怪,本王虽是爱得厉害,却还当真捉摸不透你这心里的小九九!
凤羽见他分神环视四下,登时运足气力,瞬间飞腿,一脚踢在了凌睿王的胯下。
凌睿王吃痛躬身之际,凤羽已然翻身出水,径直立在了浴桶外。
爱妃脚下功夫……当真不错……莫不这一脚……便是爱妃口中所言……所谓的死到临头……
凤羽见他脸色煞白,口中却是一如既往的耍贱,登时心生鄙夷的冷声道:阆邪轩,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些许用处,但你若再敢对我和双儿有半分不敬,便是那海上花毒要不了你的命,我也定然会再寻良机,取你狗命!
凌睿王冷汗涔涔,躬身攀爬着浴桶边缘,忍痛翻身出水,下一刻径直靠在了浴桶边缘,面无血色的恍然道:如此本王就明白了,莫非本王情不自禁之时,这体内的海上花毒,便开始了兴风作浪?!
你若不造今日这番罪孽,海上花毒自不会寻脉入血,或许还可以多活几日!
凌睿王面色惨白,苦笑一声,一脸的谄笑讨饶:本王与爱妃尚未洞房花烛,怎么舍得就此死去?!还请爱妃高抬贵手,绕过为夫这一次!
哼,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阆邪轩,你若是想靠着这三个月的契约姻缘,来筹谋什么诡计,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若肯乖乖听命于我,我尚且可以容你多活几日!
爱妃驯夫有道,本王荣幸之至,日后定当以爱妃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凤羽见他眸生诚意,顿时凝眉走至他的身侧,将他背心处的伤口细细察观。
算你命大!凤羽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摸出一方精致的药盒,凌睿王回首探目,口中又是一番揶揄:爱妃可要看仔细了,切莫拿错了毒药当解药!
凤羽不理他的无聊,径直冷声命令道:脱衣服!
啊?!这次轮到凌睿王惊诧,怎么,爱妃想通了,要在这紧要关头,侍寝本王?!
凤羽恼他嘴欠,一把将药膏丢在他的怀里。
想活命,自己擦!
言罢,正要抬步起身,凌睿王却猛然间匍匐上前,一把抱住凤羽的双腿,口口声声的哀求道:爱妃息怒,爱妃息怒!
你松开!
我不!
好,那你就等死吧!
说完,愤然蹲身,探手就要伸向凌睿王身侧的膏药。
熟料,凌睿王眼疾手快,不等凤羽指尖碰触到那膏药,已然飞袖生风,径直将那膏药掀至胯下。
你……凤羽正要愤声相骂,却见凌睿玩陡然运力,顷刻间径直将凤羽拉倒。
凤羽晃身而坐,凌睿王却早已借机上前,一把环住了凤羽的腰。
爱妃,你来给本王擦!
你做梦!
我做梦也想着能如此这般跟你亲近!
松手,你不要脸,我还要!
命都快没了,要脸做什么!
你……
我不要脸,我就要你!
恶心!
我只恶心你!
无耻!
就算爱妃老掉了牙,成了无齿之徒,本王还是只想恶心你一个!
你去死!
我至死不渝!
你……
凤羽气结,正要奋力掰开他紧缠在腰间的手,但见怀中的凌睿王顷刻间没了声响。凤羽心内一惊,糟了!他还不能死!
再一垂眸,但见先前满口戏言的凌睿王此刻已然昏沉欲死,凤羽眼见得他分分钟精神萎靡,不由得心急,径直探手伸向他的跨下。
却不料,一个不小心,径直碰触到了他那胯间之物,下一刻,径直缩手而回。
爱妃,你好坏,趁人不备,偷袭人家!
凌睿王半死不死,却依旧色相不该,凤羽却在顷刻间羞愤的满脸通红。
想死,我不拦着!你松开我!
凌睿王闻言,愈发将她缠得紧。只是一只手却悄然自身下摸出那药膏,颤颤巍巍的划向凤羽的身侧。
我不松,上穷碧落下黄泉,打死我,我也不松手!
好,那你就等着死吧!
你舍得?!
凤羽听得真切,牙齿恨得吱嘎作响。
仇人在怀,声声戏辱,无奈她却不能一刀快意,取他性命。
好,算你狠!你且等着,待我利用完你,再将你碎尸万段!
心思狠辣一起,登时愤然拿起那药膏,下一刻,径直撕裂他的衣衫,狠狠的在那伤口处一番涂抹。
擦完了,松手!
凤羽冷声命令,却不料下一刻,那几欲昏迷的凌睿王,一把握紧她的手,朦朦胧胧的说道:本王是真的喜欢你!
那可真是蕊儿的不幸和耻辱!
凤羽奋力掰着他的手,却不料,凌睿王虽是昏迷,掌中劲道却已然坚实。
我不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本王要定了你!
凤羽气结无声,但见怀里的凌睿王愈发迷糊的厉害,凤羽心中疑惑,难道当真是自己用错了膏药?待得将那膏药拿至眼前,细细一番端详,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汹涌,旋即想也不想,悄然摸向他的寸关尺。
奇怪?短短数日,他的脉象怎么变得这般怪异?!
正要凝眉再次探查,忽听门外陡然传来一声疾呼。
圣女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双儿姑娘她……
凤羽凝眉抬眸,但见一名婢子火急火燎的一把推开了玲珑居的房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声道:娘娘,双儿姑娘她……双儿她……
凤羽垂眸扫了一眼怀中尚未昏迷的阆邪轩,朗声问道:双儿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双儿姑娘她……她投井自尽了!
话音刚落,只见怀中的阆邪轩陡然间打了一个激灵,下一刻缠在凤羽腰间的手臂,不自觉的松了力道。
凌睿王,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干的好事,双儿要是死了,我立刻让你陪葬!
凤羽一跃而起,怒声高喝,来人啊,把这个擅闯我绰云宫,肆意妄为的凌睿王,给我脱下去,严加监守!
一众侍卫闻言,登时应声而入,待见得先前气焰嚣张的凌睿王,此刻竟然颓靡倒地,一时间个个惊诧,顷刻间齐齐顿足,两相环视,自不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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