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正把自家闺女抱开,另一边,阿大也将元元给拉住了,阿二两手张开环抱着刚坐稳的团子。等闲皇帝是不让乳母之类的人跟进来的,反正刘方能看孩子,他自己也行。却没想到,一转背这里竟打成了一团。
刘方忙道:“都是小女的不是,竟敢推了小世子一把。顾小姐看到了就扑过来推了小女一把,然后没站稳压到小女身上,俩小姑娘就闹上了。”幸好他儿子还没来得及上前帮妹妹就被拉开了,不然还得更乱。
皇帝乐了,“元元这性子还真是随云峥了啊。还有,团子你做什么了?人小姑娘老老实实的,怎么就忍不住推你了?阿大你说。”
阿大忙道:“小世子就是好奇地摸刘小姐,不小心指甲戳到了她的眼睛。其实刘小姐也没使劲推,就是拂开小世子的手。可是小世子本来就坐得有点歪,于是顺着力道就朝一边倒了。草民和弟弟扶着呢,没事儿。顾小姐看到就生气了,以为刘小姐欺负小世子。”阿大一口气说完,心道亏得每天必须在王妃跟前将小世子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一通锻炼口才,不然他还真说不了这么长。
皇帝抱起团子,“你小子,小小年纪就让两个小姑娘为你打架。”
刘方哭笑不得,罢了,皇帝没怪罪自家丫头就好。也是太小了,怎么教有时候都会忘了要让着小主子。就像当年还幼小的孙世子跟小爷打成一团也是什么都忘了。
三夫人正好迈步进来,听到皇帝的调侃忙道:“皇上,您可别胡乱玩笑,这传出去可不好听。”这事儿绝对得防微杜渐,不然人家都当他们家元元早早晚晚是团子的人,那就会无人敢问津了。
皇帝点点元元的脸,“看,说你随了你祖母吧。这世上敢驳朕的说话的女人有几个啊?你这一面那些女学子知道么?真把你当典范那得变成什么样儿啊?”
三夫人把元元抱上,“不是,刘小姐和元元小是小,可这为男子打架的名声是不好从小就传起啊。”
“怎么,你还不中意我们家团子啊?”皇帝挑眉。
“您这不胡搅蛮缠么,越说越走样了。元元和团子是姐弟,一直都会是。”
“合着你跟老九媳妇已经有默契了?”
“嗯。”不管是嫁入皇家还是王府,那日子都轻松不了。外人看着琰儿如今是风头一时无二,而且这又怀上了。可她的日子不是只有光鲜亮丽的。至于瑾儿那样的日子,就更不用提了。他们家元元以后不联姻,就只寻安逸日子过。
“罢了,那么长远的事反正朕也看不到了,由得你们了。”
三夫人一滞,笑道:“有明晖在,您怎么都得看着团子娶妻生子才行啊。”
皇帝笑笑不语,团子就是长得再快,他也看不到了。于是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明晖呢,他没道理不来捧场啊?”
“在的,和方公子站在下头人堆里看着呢。”三夫人听了皇帝方才的话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儿,于是笑着提起另一桩事儿,“今早王太医给琰儿把脉了。”
皇帝一下子反应过来,“怎么没人进宫给朕报喜?”小允那小子,没道理瞒着啊。这再没动静,他三年抱俩的话就得吞回去了。
“还没有最后确定,不过也差不离了。而且也就是刚才一会儿的事。我嘴快就告诉您了。所以啊,您得好好保重,看着他们开枝散叶才行。可别老讲这样的话,听了让人心头犯堵。”
皇帝高兴的把团子抛了起来,“你小子快当大哥了。嘿嘿,估计你也没个大哥的样子。”
团子听不明白,只看到皇帝笑得开怀,他便也露出几颗小牙笑。皇帝抱着他走到窗口朝下头看,果然在人群里看到了明晖和方子墨,两人正不知在说什么。旁边是顾珲和李意欢,这两个是太学的同窗,今天一道来看热闹。方才正在各自得意自家侄女的表演呢。是明晖听说顾珲仰慕方子墨,招手把他们给叫过来的。
方子墨看着旁边两个兴奋异常的‘小叔叔’和‘小舅舅’不由莞尔一笑。方才李念李想以及顾长乐在场中表演的时候,他俩互相比较、吹嘘,说的话很是逗人。曾经,他也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呢。
只可惜,十多年前家门的惨祸让他一下子就对如今这个世道这个朝廷异常的失望。曾经,他将希望寄托在琅琊山,可区区一个琅琊山也不可能一直那么安乐。这世上是没有桃花源的。
他今天来是被明晖拉出来散心的。骆家给琅琊山的旧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哪怕是没有入朝堂或是军营的人都在被各种为难着。对此,有些人也开始渐渐有了微词。就在昨天他还和二当家发生了一场不愉快的争执。二当家说当初大家聚在一起何等快活,如果不是他力主解散了木石村,今天怎么会个个都那么憋屈。还说他为了逞英雄为了救一个女人,把大家伙都拖累了。
明晖知道以后,一早上门把他叫到秦王府看热闹。
“知你者谓你心忧,不知你者谓你何求!其实一开始我也有些纳闷你为什么为了一个周氏就和堂堂骆家对着干。后来琰儿对我说你是想为琅琊山解除最大的隐患我这才明白过来。二当家的是个粗人,而且如今的日子和从前的逍遥自在比,的确是太过悬殊。他想不通,有怨言也是很正常的。”
方子墨听到顾琰一早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有些震撼,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心道我果然一直没有看错她。这样的知己,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早知如此,那天在国师私宅应该多和她说说话的。如今要再寻机会单独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难道不想一直过那样逍遥自在的日子么?我甚至还想过等山寨壮大到一定程度,干脆割据呢。可是,朝廷根基不弱,前任国师搞出的乱象也都逐渐消弭。当时不解散又不肯被招安,那就只有等着大军来围剿了。如果要反抗到底最后的结果已经注定,难道看着大家伙尽皆成为刀下亡魂么?而且还子子孙孙都不得解脱。”他对如今的时代失望,却又看不到新的希望。这就成了一个心病,让他一直难得欢颜。哪怕是有了娇妻,又即将为人父,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寂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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