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用吧。”老夫人道。

　　“是，老夫人。”芍药应下，赶紧去指挥丫鬟们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桌子去。

　　老夫人看了看练姨娘：“这段时间你尽心尽力伺候夫人，辛苦了，难得休息一天，今天就留在慈心院陪老身用饭。至于歆梦呢，就……”

　　“大小姐回府之后未用过饭吧？”练姨娘突然插话，“厨房那边怕是不知道大小姐回来了，说不定没有准备大小姐的晚膳。老夫人不如就让大小姐也在这里用吧。”

　　练姨娘的话提醒了老夫人，她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铁青着脸：“不用摆饭了！除了大小姐，其他人都退下！”

　　芍药忙对其他丫鬟打了个眼色，全都收回手，给老夫人行过礼后退走。钱妈妈也走了。最后走的练姨娘在经过歆梦身边时，担心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听到身后的门关上之后，歆梦这才开口：“祖母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仔细伤了身体。”

　　“还不是被你气的！”老夫人指着歆梦，气急败坏地道，“你老实说，昨夜你和哪个男子厮混去了？竟敢一夜未归！”

　　不关心她的安危，而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张口就斥责她与男子整夜厮混，这是身为一个祖母应该说的话，做的事吗？歆梦瞬间暗了眸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难受的很。

　　如果眼前的老妇不是她的祖母，她才没有耐心待在这里听这些无端的指责和训斥，早就一走了之了。可是为了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她必须忍耐。

　　“祖母错怪孙女了，孙女一夜未归，是情非得已，有苦衷的。”歆梦刻意放缓了语速，耐心地解释起来，“孙女听说有一队商人从边关过来，就想去向他们打听父亲和大哥在边关的情况。”

　　“打听消息也不需要彻夜不归……”老夫人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你去打听冀儿和彻儿的消息了，快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老夫人最爱的就是儿子沈冀和孙子沈彻，一听歆梦打听到了他们的情况，顿时转移了注意力，关切地问起儿子和孙子的情况来。

　　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歆梦惋惜地回道：“孙女去到客栈的时候，扑了个空，问了客栈的掌柜，才知道他们突然有急事，黄昏时就退了房赶着出城去了。”

　　“唉！”老夫人听了喟叹一声，失望极了，“打听不到消息就应该立刻回来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逗留一夜？”

　　看样子老夫人是想揪着她彻夜不归这个问题不放了。

　　歆梦也不急，又继续缓缓道来：“回祖母，孙女打听不到消息，十分不甘心，听说商队刚走不久，就赶紧追了过去。谁知道出了城，一直追了十多里路才好不容易追到了商队。”

　　老夫人眼里一亮，赶紧问道：“这一次打听到了？”

　　“打听到了。”歆梦点头，心里暗自发笑，“听商队的人说，父亲和哥哥都平安，但边关战事正处于胶着状态，估计父亲和哥哥要凯旋归来，要等到半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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