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梦明白了老夫人的意图之后，当即在心里冷笑起来。

　　如是前一世，她说不定会退让，可是这一世，她不会让人随意折辱她，哪怕这个人是她的祖母。

　　“祖母，”歆梦毫不畏惧地对上老夫人的目光，“不知道向您禀报的人是否有将与孙女拉拉扯扯的男子身份明白告知祖母？”

　　“当然有。”老夫人又是一声冷哼，“不要以为你博得两位皇子的欢心，我就不敢罚你。他们还管不了将军府内宅的事。”

　　有就好，最怕那人没有说！

　　“祖母且容歆梦解释。”歆梦道。

　　老夫人见她淡定如常，心底浮起一丝不安，但转念一想，她肯定是故作镇定，意图通过狡辩蒙混过关，于是心定了许多。

　　“说吧。”老夫人端起丫鬟奉上的香茶，却不喝，“我姑且看看你如何解释。”

　　歆梦莞尔一笑，缓缓问道：“请问老夫人是否亲眼所见歆梦与男子在大门外拉拉扯扯？”

　　“不曾。”老夫人倒也爽快地如实回答，但立即话音一转，自信十足，“但是，我相信将军府里还无人敢在我的面前说谎，诬告将军府的嫡长女。”

　　对于老夫人的笃定，歆梦浅浅一笑，不做任何评价。

　　可是这浅淡的笑容却让老夫人极其恼怒。老夫人以为歆梦轻视她的权威，意图挑战她在将军府的地位。

　　“祖母，歆梦想向您请教，何为君，何为臣？君应当如何，臣又应当如何？”歆梦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老夫人疑惑地看了歆梦一眼，答曰：“皇上是君，我沈家为臣。皇上爱民，我沈家忠君。”

　　“那皇子呢？是君还是臣？”歆梦一副认真讨教的神情。

　　老夫人突然觉得自己被歆梦绕了进去，油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皇子自然是……咳咳……”老夫人轻咳两声，突然灵机一动，飞快地答道，“在皇上面前，皇子们自然是臣。可在我沈家面前，他们代表了天子威严。”

　　老夫人自以为回答得滴水不漏，殊不知歆早已在心里噗嗤笑了出来，面上却正经得很，“祖母说得对，歆梦听完受益匪浅。”

　　就在老夫人自鸣得意的时候，歆梦又道：“既然皇子们代表了天子威严，而沈家是忠君的臣子，歆梦作为沈家的一份子，自然不敢违背皇子们的意愿。”

　　坐在上方的老夫人听了歆梦这番话，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但是歆梦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自顾说了下去：“两位皇子各执一词，非要歆梦在他们中间做出选择，可无论歆梦选择哪一位皇子都是错。歆梦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很是左右为难，深怕走错一步，影响了父亲的前程。可是祖母也知道，皇子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歆梦只好暂时敷衍两位皇子，让他们不至于立时翻脸。”

　　被歆梦刻意提醒，老夫人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那如何是好？你千万不能开罪了他们，影响你父亲的前程。”

　　果然，老夫人最在意的还是她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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