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因为你现在拥有了
霓灵长睫轻颤,不知该如何回答,刚准备略略别过眼,却又被他的大手挑起下巴扳回,逼迫着她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
“我……”
霓灵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顿了顿,见对方依旧灼灼凝着她不放,就想着找个什么转移一下话题,“你说,韩啸会去哪里?”
今日在刑场,一转眼就不见了韩啸的人。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张硕瞬间冷下去的脸。
一起冷下去的,还有他的眸色。
霓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话题转移得太不合时宜,太……
可,话已出,想收回都不行。
他肯定以为她不愿意,是因为韩啸。
张嘴,她想解释,张硕却已经放开了她。
“早点休息吧!”
话落,人躬下腰,将已经碎成几瓣的碗屑拾起,转身,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霓灵怔怔站在那里失了神。
直到张硕的身影出了门不见了,她才陡然反应过来,连忙拾步追了过去。
刚跑了几步,就感觉到光线一暗,门口已然离开的张硕去而复返,大步流星入了房门。
霓灵脚步一顿,张硕已经行至跟前。
不消片刻,霓灵便呼吸不稳起来。
男人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甚至还变本加厉起来。
口腔里的空气都被他贪婪地吸走,霓灵很难受。
脚下发软,人又窒息,她只得双手攀上男人的背,不让自己滑到地上,唇舌也变被动为主动,与他撕扯起来。
气氛瞬间被点燃,场面一下子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禁卫打开天牢的门,凤影墨走进去的时候,陌千羽正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听到锁链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
见到是凤影墨,眸光微微一动,下一瞬又沉寂了下去。
“岁回的解药在哪里?”
凤影墨直接开门见山。
陌千羽一怔,愕然抬眸看向他。
凝目望了凤影墨一会儿之后,又忽然唇角一勾道:“我为何要给你?”
凤影墨眸光一敛。
倏尔,亦不怒反笑:“你还有选择吗?”
“当然有,我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你便不给你。”
陌千羽笑得璀然。
凤影墨同样笑得灿烂。
“别忘了,你已是阶下囚。”
“那又如何?终究你还不是要问我讨要解药。”
凤影墨眸光微微一寒。
看来,这个男人是不会将解药给他的。
这个在来之前,他已经有这个认知。
毕竟对于如今的陌千羽来说,解药已然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他又岂会轻易将筹码交出?
“你当真以为我过来是跟你要解药的吗?我只是想告诉你,岁回,岁回,那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这世上没有岁月可回头,无论夜离有这一年的记忆也好,还是没有这一年的记忆也罢,她终究爱的还是我……”
“不,原本她爱的人是我,一直是我,是你卑鄙无耻,是你横刀夺爱,是你用尽手段,是你逼她的!”
原本还算沉静的陌千羽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逼?”凤影墨轻嗤,“这个字应该用在你的身上才对,你自己回想一下,你逼过她多少回?陌千羽,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夜离之所以离开你,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你亲手将她推开,是你亲手毁了你们之间的一切。不是我横刀夺爱,真爱谁也夺不走,能横刀夺的,不是爱,她不爱你!”
“胡说!就算她现在不爱我,曾经她也爱过。”陌千羽胸口急速起伏。
“那不是爱!那只是少女的崇拜,她将你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三爷。”
凤影墨咬牙,沉沉几字落下。
陌千羽身子一晃,就像是猛地被人击到了痛处,脸色惨白。
凤影墨摇头,“你不懂爱,一直不懂,到现在还不懂。曾经的夜离,后来的易敏。可悲的是,你被关起来,她们两人都找我替你求情,让我绕你一命,陌千羽,你惭愧吗?”
琉璃灯下。
夜离一手托腮,一手慵懒地翻着书卷,嘴里呵欠连天。
不知第几次看向屋角的沙漏了。
凤影墨那家伙竟然还没回来。
钦天监已经看好黄道吉日,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现在他虽还没有登基,但是,国不能一日无君,所以,朝中之事还是在处理。
而他说,刚刚交替,宫里太乱,不安全,需等他整个肃清一遍,才让她进宫里去住。
所以,暂时他们就还住在这个郊外的宅子里。
外面院门似是传来响动。
总算是回来了。
她回头看了看更漏的时辰。
这还没登基做皇上呢,就忙成这样。
往后的日子不用想,也已经可以预见。
低低一叹。
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夜离忽然生出一丝玩心,连忙将手中的书卷一阖,快步来到床榻上,躺好,缓缓阖上眼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入了门槛,许是看到她睡了,脚步声当即就轻了下去,连关门的声音也显得小心翼翼。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来到了床边,脸上的光线一暗,想来是他伸手想要抚她的脸。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陡然睁开眼睛吓他一吓,却是蓦地听到外面细碎的敲门声。
凤影墨的手顿住了。
所以,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然后,她就感觉到他转过身,又往外走。
待房门被他拉上,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心中疑惑,这么晚了,是谁?
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男声:“凤儿。”
是陌篱殇。
夜离眸光微微一敛。
凤影墨说白日里去找过他,他没在一直住的那个小屋里,两人没碰上面。
凤影墨是想去问问自己的身世的,毕竟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陌篱殇一人知道了。
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知情者。
想到这里,夜离也坐起了身。
她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钟家和宁阳王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闻陌篱殇小声道了句:“去书房”,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夜离也下了床。
书房,凤影墨捻亮了烛火,转过身,问向墨袍铜面的男人。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陌篱殇反手掩了门,没有回答,然后,举步朝他走过来。
“听说你用手臂替陌千羽挡了一剑,受伤了,让我看看。”
边说,边握了他的手臂。
凤影墨本能地想要抽出,后又想了想,就任由了他去。
其实,面对这个父亲,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或许,他真的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如果,如果他是皇子,张硕是这个男人的儿子的话,那么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一直在忍受着亲生骨肉分离的痛苦。
要有多大的信念才能让一个人如此。
他记得他曾经跟他说过,他没有死,却没有现身出来跟他相认,是因为想要让他得到历练,也不想因为自己给他带来危险。
或许这就是他培养他和保护他的方式。
因为他是皇子。
是这样吗?
凤影墨凝眸看着他,看着他轻轻撩起他的衣袖,缓缓解了伤口上的绷带,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他上药。
“张硕是爹的儿子?”
凤影墨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问问。
他用的是“爹”。
这是自知道这个男人活着到现在,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一直他都是直呼“你”。
世事就是这样难料,以前他是他爹的时候,他却没有这样叫他,如今知道他不是他爹了,他反而想要叫了。
似是没想到他这样,陌篱殇的手微微顿了顿。
沉默了片刻,眉目未抬:“不是!”
不是?
凤影墨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眸子。
“他不是?”难以置信,凤影墨急急问道:“那,那他是谁的儿子?我又为何在宁阳王府,成为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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