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给我!”
“我也要!我也要!”
“拿来拿来,沾沾木家的喜气呀!”
众人哈哈笑着去接,你推我挤,不亦乐乎。他们当中贪要钱财的只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想沾个喜气,分享一下木府的喜悦。
喜婆笑的皱纹都挤到一起去了,说了好些个吉祥话,即进门迎新娘。
在柳妈妈和安玮搀扶下,盖了红盖头的木紫槿被扶出门来,喜娘赶紧道个喜,“见过王妃。”
“免礼。”
安玮即递过一个红包去,喜娘笑着接了,道一声谢,即弯腰将木紫槿背了起来,“吉时到,新娘上花轿喽!”
到了门外,街坊们都大叫着要看新娘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凑个热闹罢了。
喜婆将木紫槿放在红毯上,元苍擎眼里现出柔情,“紫槿。”
“王爷。”木紫槿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少羞涩,只是觉得不太真实:这就要嫁人了吗——以现代的灵魂、古代的身体?
喜婆道,“吉时到了,快上花轿吧,别耽误了拜堂——新娘哭!”
木紫槿在红盖头下的嘴角抽了抽:还要哭?
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等着听她的哭声,要知道这“哭嫁”是很讲究的,还要有唱词呢,虽然柳妈妈老早就拿了唱词来给木紫槿,可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可能连唱加哭的把这些说出来,所以根本就没仔细看,这会儿哭什么?
怎么回事,不哭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淮王妃果然还是那性子,根本不管这些礼仪。
金氏忍不住笑了笑,“罢了哟,紫槿是不想我难过,不哭就不哭吧,你们夫妻两个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我也就放心了,别误了时辰,去吧。”
元苍擎眼里里闪过笑意,与木紫槿一起向金氏深深施礼,“拜别母亲(岳母大人)。”
“奏乐!”
鼓乐声齐呜,木紫槿上了花轿,侍卫开道,浩浩荡荡往淮王府而去。
金氏一直坐在门口,看着女儿的花轿去远,直到木府门前一个人都不剩,安静下来很久很久,她也没有进去。
宣德帝今儿算是给足四弟面子,居然亲自来到淮王府,替两人主婚,在他登基以来,绝无仅有。
元苍擎牵着木紫槿进来,即对宣德帝行礼,“臣弟参见皇兄。”
“妾身见过皇上。”木紫槿低了头,意甚恭敬,声音也小小的,仿佛不敢造次。
然而真相是,特么的这凤冠也太重了,压的她抬不头,直不起脖子,胸口憋闷,声音能不小吗?
宣德帝眼里有明显的嘲讽之色,“不用多礼,四弟,四弟妹,起来吧。”
“谢皇上。”
两人起身,宣德帝的目光在木紫槿的红盖头上一转,想像着下面那张让人恶心的脸,又露出嫌恶的样子来,“四弟妹,以后可要助四弟打理好府上的事,尽快给四弟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明白吗?”
木紫槿暗骂他一句不知羞,哪有当哥哥的让弟弟快点生孩子的,皇帝老儿这是逮着任何机会都要羞辱王爷吗?
真心不爽啊。
元苍擎却似已经习惯,脸容没什么变化,“是,皇兄。”
但木紫槿却明显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突然加了两分力道。“啊,皇上,妾身的脸已经好了呢,多亏王爷……”
宣德帝登时就不耐烦起来,脸色一沉,“吉时已到,拜堂吧!”无知女人,这时候还妄想进宫为妃不成?她可是自己拿来羞辱四弟的棋子,两人都要拜堂了,她还心存妄想,这一耳光打的四弟,倒也够劲儿。
礼官不敢多言,赶紧道,“吉时已到,拜堂!一拜天地!”
木紫槿缓缓转身向外施礼,无声冷笑:我已经仁至义尽,皇帝老儿,你别后悔。
冗长的大婚仪过后,快要起不起腰的木紫槿被安玮和喜婆扶着回了洞房,元苍擎还要出来应付酒席,嘱咐了她几句,就让人叫走了。
“都走了吗?”木紫槿扶着脖子动了动,真心受不了了。
安玮忍不住笑,“是,王妃,他们都下去了。”
“唉哟累死我了!”木紫槿扯掉红盖头,迫不及待地往下拿凤冠。
安玮一边笑一边帮她,“王妃,这不合规矩哟,要让王爷来给你揭红盖头。”
木紫槿不在乎地道,“没事,我就拿掉凤冠,一会再把红盖头盖上也就是了。”
安玮知道她不拘泥于礼数,王爷也不会在乎,随王妃喜欢吧,这凤冠确实很重,王妃都戴了天了,是该缓缓了。
木紫槿看一眼满屋子耀眼的红,红蜡烛噼噼啪啪的,很喜庆。她摸一下咕咕叫的肚子,“安玮,我这会饿了,看看那些有什么能吃的,拿来吃点。”
安玮依言过去,挑了几样端过来,见主子吃的很欢畅,又想笑,“王妃,你一点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木紫槿嚼着嘴里的点心,别说,还挺好吃的,甜而不腻,挺对她的口味。
“今晚王妃不是洞房?”安玮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所以说到这个,并不显得羞赧,她更奇怪的是王妃的没心没肺。
木紫槿讪笑两声,“紧张。”好像没有新娘子在新婚之夜不紧张的吧?她虽然是现代的灵魂,不过想想等会儿跟王爷……紧张总是会有的,不过她好像更为期待,是不是太色了点?
我看不像。安玮摇头,越想越要笑,还是不问了,王爷喜欢就好。
直到打了更,外面的喧闹才散了,家丁丫环们收拾着满院的狼藉,元苍擎则在姜霆护送下,来到洞房门外。
丫环们让木紫槿赶到门外来了,看到王爷过来,她们齐齐行礼。
元苍擎一挥手,“下去领赏。”
“多谢王爷,奴婢告退。”
元苍擎示意姜霆也退下,即推门进去。
木紫槿早已用过点心,听到外面响动,盖好红盖头,规规矩矩地坐着。
安玮施礼后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酒味儿混和着清冷的风,慢慢到了跟前,木紫槿道,“王爷喝了很多?还顶得住吗?”
元苍擎坐到床上,声音有点变味儿,“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我是担心王爷身体受不了了。”木紫槿哭笑不得,一般宾客们都会死命灌新郎喝酒,所以洞房花烛夜,十个新娘有九个是被抬进来的。
元苍擎淡笑,“受不了的,只怕是你。”
木紫槿“腾”一下就红了脸,我去,原来我的脸皮没自己想像的那么厚,王爷平时那么冷漠,一本正经,原来是个闷骚的!
元苍擎看一看木紫槿圆溜溜的头顶,感觉很奇怪,拿手摸上去。
“凤冠让我摘了,好重。”木紫槿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解释一句。
原来如此。元苍擎忍俊不禁,干脆用手揭掉她的红盖头,入目是一张红艳艳的脸,他目光中露出火样的情意来,手指轻抚上她的脸。
“我美不美?”木紫槿这话纯粹是脱口而出,因为她切切实实感觉到了紧张和无措,只想说点什么,好缓解自己的颤栗,却没想到会说出这句——这不摆明了是挑逗吗?
元苍擎轻笑,“美。”
木紫槿哑然:用不用这么直接?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原则,她诚心诚意地反夸回去,“王爷也很美。”
元苍擎顿时拉长了脸,“你说我像女人?”男人怎么能用“美”来夸?他这叫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好不好?
“没啦,”木紫槿吃吃笑,“我是说你俊逸不凡,还慈眉善目,好话你不会听啊,笨。”
慈眉善目?元苍擎心中冷笑,他跟这四个字有一点沾边吗?不过小女人说的最后一个字,怎么这么让他不舒服,“敢说我笨?你欠教训?”
“你来教训我啊,”木紫槿才不怕他,一个闪身绕桌子跟前,不怕死地挑衅,“你就是笨,别的皇子都娶权纳贵,只有你娶个一无是处的渣女,你不笨谁笨!”
元苍擎挑眉,眼神睿智,站起来缓缓过去,“识相地乖乖过来,否则等我逮到你,你没好果子吃。”至于其他,无须多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悔。
“我为什么要乖乖过去?我又不笨!”木紫槿得意大笑,绕着桌子跑。
元苍擎不屑一笑,一个闪身,就把她拦腰勒住,倒在桌面,“你不笨?”
“哇,王爷,你的轻功好厉害!”木紫槿双眼亮闪闪,“是什么身法,教我好不好?”
元苍擎黑线: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有哪个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时要学轻功的?“你学轻功做什么?”
“飞来飞去呀,多好玩!”木紫槿心里打着小九九,学会了轻功,王爷就不能想抓她就抓啦,增加点难度多好。
“学轻功很吃苦,你不用学,你想飞,我带你。”元苍擎俯身压上他,有意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交给她,要她感受自己的存在。
木紫槿心中剧烈一跳,前世今生的,她听过太多男人对女人说的甜言蜜语,却唯独这一句,让她有种从心里往外甜的感觉:原来情话也可以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还丝毫不影响效果,王爷果然非同一般,难怪会义无反顾地娶她这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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