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王朝,亲王妃位份等同于宫中四妃,也就是说只有司徒皇后和贤妃等人的地位才在木紫槿这个淮王妃之上,聂昭仪的位份比她要低,有什么资格对她不敬,她若要教训聂昭仪,也教训得着。
看她气焰嚣张,司徒皇后本想叱责于她,可她偏偏把自己给放到了高台上,让她这个“六宫之主”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够了!当着本宫的面,你们就吵个不休,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不是?”
众妃赶紧告罪,气氛越加尴尬,这还是来请安吗,简直就是来争风吃醋的吧?
司徒皇后看到木紫槿这嚣张的样子就来气,加上想到宣德帝对她的疯狂占有欲,心里却发有气,冷冷道,“四弟妹,后宫妃子言行有何不妥之处,本宫自会处理,不劳你费心。”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你木紫槿是什么身份,凭什么管后宫的事,不要以为有你给宁淑妃撑腰,本宫就不敢动她,她若不安分,本宫一样不让她好过!
木紫槿倒不跟她逞强,低下了头,“是,妾身明白。”
司徒皇后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到宁淑妃身上去,“皇上近来龙体可安好?”
宁淑妃一愣,暗道皇上龙体好不好,你何用问我,只须亲自前往太极殿,或者问一问常公公、太医都可,你这样是想让众妃都以我为敌吗?
“回皇后娘娘,皇上日日忙于政事,很是操劳,妾身想皇上若是能多多休养,龙体必会越加安康。”
司徒皇后冷着脸道,“知道皇上操劳,就别太过,皇上忙于政事已然身心俱疲,哪来如此多的精力行云雨之事,我朝向来风气正,本宫可不希望有妲己、褒姒那等祸水来乱我朝纲,明白吗?”
司徒皇后这话可算是骂到宁淑妃脸上去,她就算再豁达、再淡然,也不禁心中有气,脸上也是白了又红,偏偏当着众妃的面,又不好发作,羞愤莫名之下,她话也答不出,微低了头,紧咬了唇,眼中已泛起泪光。
聂昭仪得意之极,就爱看木紫槿和宁淑妃这些不与她一心之人受气,太痛快了!赵修容和苏贵妃则面露不忍之色,只不过一个是心地良善,一个是惯会做表面功夫,只是知道司徒皇后正在气头上,故而谁都不敢开口相劝,以免惹火上身。
木紫槿也不想跟司徒皇后叫板,可这种情形下,她若再不开口,可就太不仗义了,“皇后娘娘这般说,太抬举馨儿了。”
“是吗?”不等木紫槿说出个什么,司徒皇后立刻转向她,“四弟妹的意思,本宫还说不得宁淑妃了?”
木紫槿刹时明白过来,司徒皇后当着众人之面责难宁淑妃,根本就是冲她来的!“皇后娘娘容禀,且不说馨儿心地良善,心境淡泊,从无害人、争宠之心,与那妲己、褒姒之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而那等祸水之所以媚君惑政,乱了朝纲,还不都是因为昏君无道、皇后无能?可当今皇上却是明君,明辨是非、广纳贤士,是断断不会允许那等祸水留在后宫的,皇后娘娘大可放心。”
历朝历代的明君,别生气啊,我也是为了膈应司徒皇后,才把宣德博老儿硬塞给你们,见谅见谅。
众妃听得暗暗称是,都觉得木紫槿所言极有道理,司徒皇后却是气了个半死:前朝有祸水,是因昏君无道,皇上无能,本朝不会有,就只是因皇上是明君,那她这个皇后呢,就没半点功德吗?
“四弟妹真是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皇上赞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难怪皇上会对四弟妹另眼相看,本宫真是受教了!”
听她把牙齿都咬得咯咯响,木紫槿淡然道,“妾身所说都是事实,如果皇后娘娘不以为然,就当妾身没说过。”
司徒皇后心中大怒,眼看要压抑不住发作出来!什么叫她也不以为然?就是说她不认为皇上是明君了?好个木紫槿,设套儿让她钻,心思够狠毒啊!
“哈哈哈!四弟妹说的好!”长笑声中,宣德帝大步进来,神采飞扬。
“臣妾参见皇上!”
众人赶紧起身行礼,聂昭仪更是白了脸色,皇上认同木紫槿的话,不就是要治她对其不敬之罪了?这下坏了!
“四弟妹快起来,”宣德帝谁都不扶,居然只去扶木紫槿,虽然被她轻巧避开,他亦不见尴尬,接着刚才的话道,“四弟妹伶牙利齿,朕都自愧不如,哈哈哈!”
司徒皇后嘴角直抽,怒火满胸膛,皇上这是不想再掩饰对木紫槿的意图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真的不怕她们说三道四?
“多谢皇上夸奖,妾身只是说事实而已。”木紫槿脸容沉静,但并没有明显的怒色,似乎看不出宣德帝的用意一样。
“你太过谦了,”宣德帝目光热切,“四弟妹说出话来,自是与众不同,朕倒是沾了馨儿的光,能多见到四弟妹一面,甚是不错。”
宁淑妃心里很不安,有心说几句,不过看到木紫槿阻止的眼神,也就沉默下去。
“妾身不敢。”木紫槿淡笑,不卑不亢。
宣德帝却是暗暗得意,木紫槿对他的示意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莫非她亦有心?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百般想要入宫为妃的,难不成是对他旧情未忘吗?
不过此女太过聪慧,神秘莫测,还是要小心些好,待找个机会探一探她的口风,也就是了。
司徒皇后看着她们神情各异的脸,又气又恨,只觉脸上无光的紧。
虽说从从被立为皇后的那一天起,她心里就很清楚,宣德帝身边不可能只她一个女人,古来皇上皆嫔妃无数,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她嫉妒、计较的性子却并未因此而收敛多少,为此不知道跟宣德帝闹过多少,只不过碍于司徒家的面子,所以宣德帝一直没动她的中宫之位罢了。
现在倒好,宣德帝居然对别人的妻子动了心思,还越来越露骨,难道是要跟淮王反目成仇吗?
“得了,都坐下说话吧。”宣德帝也不再多说,收回目光来。
“谢皇上。”
众人谢过恩之后,都轻轻坐了下去,但因为先前的不愉快,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好不尴尬。
“馨儿,你身体可好些了?还吐的厉害吗?”宣德帝却是若无其事,对宁淑妃伸出手去。
宁淑妃温顺地任由他拉过自己,恭敬地道,“谢皇上挂念,臣妾好多了。”
其实还是吐的厉害,几乎喝口水都要吐出来,不过为了孩子,什么苦她都能吃。
“那就好。”
众妃都没了话,心情各异的听着宣德帝对宁淑妃嘘寒问暖,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
不多会儿,宣德帝即要回承乾殿批阅奏折,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木紫槿一眼,显然已有计较。
木紫槿神情不变,扶起宁淑妃。
聂昭仪忽地冷笑道,“皇上对淮王妃好生关切呀。”
司徒皇后心中怒气更盛,狠狠瞪了聂昭仪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有福之人不用愁。”木紫槿悠哉回一句,故意含糊其辞,气死人不偿命。
“你——”
“好了!”司徒皇后不耐烦地打断她们的话,“都不要再说了,宫中有耳目之人,一个人若是心术不正,尽做伤害他人之事,难道还能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吗?你们身为国君妃子,更应注意自己之言行,不要失了自己身份,明白吗?”
“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几个人都惶恐不已地站起身来,恭敬地弯下腰去,聂昭仪更是恨恨地一甩衣袖,狠狠瞪了木紫槿一眼,心中暗道:你好得很,今日我算是领教了!
“你们已向本宫请过安了,天色不早,都回去歇着吧!”既然局面闹到这等地步,再待着也是无趣,司徒皇后不悦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妾身告退!”众人赶紧起身,施礼过后都退了出来。
元玉琅正过来给司徒皇后请安,正听到雨灵在说着什么。
“皇后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木紫槿真是不简单,三言两语就将聂昭仪制住,还真是会做戏呢。”
司徒皇后怒道,“她就是个狐媚子!明明不是皇上的妃子,还要多管闲事,我看她分明对皇上另有所图!”
元玉琅挑帘进来,挥手让雨灵退下,“儿臣见过母后。方才木紫槿跟父皇说了什么?”
司徒皇后气的胸口隐隐做痛,骂道,“不要脸的骚货,还用得着说什么?就媚眼儿一勾,皇上魂都没了,还能不动心思?”
元玉琅瞬间明了,“木紫槿真是好本事!”
“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是淮王妃,如果非要不知羞耻,勾引皇上,丢的是淮王的脸,看她脸皮能有多厚!”反正也没外人,司徒皇后骂起来脏话满天飞,毫无仪态可言。
元玉琅诡异笑道,“不,就是要木紫槿跟父皇弄到一处才好。”
“什么,你——”司徒皇后骤然明白过来,怒气散去,惊喜道,“你的意思是,逼的淮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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